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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奕眼里有一种对对手的欣赏与认可:“很自信。www.Pinwenba.”起身,关奕走出去,顿足在门口,回头给秦晴投去一个深意的笑:“等哪天我不再把你当成情敌再做朋友吧。”
说完转身出去,秦晴回以一笑,着看这关奕的背影,不禁感慨:真是个率性洒脱的女人。
秦晴一个人坐在会客室又等了好一会儿,张希才回来,却没有看见戴美的负责人,说是明天再见,秦晴想可能是对方来了个下马威吧。
张希和秦晴出去吃了饭,也很晚了,太阳早就落了,街上也已经华灯初上了。
总结这一天,什么收获都没有,连人都没有看见,秦晴苦闷地想到了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出了饭馆的门,秦晴自然地上前去告别,想着也这么晚了,该回去了,与郁晨雨约定好晚上打电话,也差不多了,秦晴冲着张希挥挥手:“再见,明天公司见。”
秦晴刚迈开脚步,张希就叫住了她。
张希跑过来,看看霓虹灯,眼睛闪烁一般地慌乱眨着,声音很温软:“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张希说完都不太看秦晴的眼,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的,一张俊脸有些微红,不自然地撇向别处。秦晴离得远,听不到此时张希小鹿乱跳般的心跳声。
秦晴看了一眼张希停在不远处的车子,皱皱眉,语气有些礼貌疏远,她不着痕迹一般地拒绝:“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习惯了,你早些回去吧,今天一天也够你受的了。”
秦晴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几乎没有人去过她家,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外人的闯入只会让她觉得不适,虽然张希是朋友,但也没有亲近到这样的地步,至今送过秦晴回家的只有郁晨雨,他自然不一样,郁晨雨是男朋友,在秦晴心里他是不一样的存在,不适别人。
听着秦晴礼貌却疏远的拒绝,张希看向别处的眼里微微暗了,看着霓虹灯的眸子里却没有倒影出五彩斑斓的色彩,心里有什么在使劲往外窜,酸酸的,张希微微抿唇,压住这种陌生的情绪,视线盯着秦晴,声音像这夜晚的风,有些混乱:“秦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一样,和很多人都不一样,要是换了别的女孩,这一天的奔波,肯定会抱怨喊累的,可是你没有,你很努力。”
而且还拒绝我送你回去……后一句,张希没有说出口。张希觉得秦晴很不一样,和所有他以前见过的女孩都不一样,她独立,她隐忍,甚至她还冷漠,像一只刺猬,用刺包裹着自己,可是张希却想靠近这只刺猬,从第一次见面后就很想很想。他想这就是表哥说过的异性相吸,可是张希只觉得对秦晴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果然表哥那种在一大堆女人身上得来的经验不可靠。
秦晴仔细地听着,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她还不知道,原来她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张希很高,秦晴仰起头才看到了他的眼睛,就像小鹿一般纯净,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秦晴不由得诚恳认真:“你是这样看我的吗?我没有很努力,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不喊累是因为不觉得累。其实我和所有人也一样,只是我不喜欢说出来。”说完,她看见张希微微愣了,也不等张希继续发问,她说:“好了,快些回去吧,明天也许还会更累。”
明天才会正式谈合约,也不知道戴美又会怎样对付他们,得保持体力呢,她可不想第一次跑外联就以失败告终,那样就完全坐实了周师太眼里她怀春少女的形象了。
张希还是愣在原地,痴痴看着秦晴,丁点不闪躲,清澈的眼神里有一丝沉沉的东西,让人看不懂。他说:“我曾经在一本心理学书上看到过,一个人会拒人千里是因为她害怕受伤,你也是这样吗?如果是,我说我不会伤害你,你会相信吗?”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张希就脱口而出了这些话。
秦晴应该就是书上写得哪一类害怕受伤的人吧,所以她才小心翼翼地不让别人靠近,将自己伪装成一只扎人的刺猬来保护自己,张希觉得这样的秦晴有些让人心疼,别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像被什么刺了一般。这会儿,他竟然忘了他一惯喜欢说话前深思熟虑的习惯,说出这些让他自己都陌生的话,可是他却不觉得是冲动,不觉不够慎重,就像本应该如此,他一点也不质疑,是的,他不会伤害秦晴,甚至像好好保护她。
突然想起了以前表哥对他说过,当有一天你遇上一个让你想保护的女孩,那就说明那个人对你来说很不同。以前张希总觉得像表哥那样的花花公子说得话绝对不能信,可是现在他觉得很有道理。
要是郁晨雨知道他曾经无意之中传授的东西,被他这个爱情白痴的表弟实施在他的女人身上,他会怎么做呢?没准狠狠抽自己一番。
看着张希真诚的眼神,秦晴认真点头,声音不大,可是却沉甸甸的:“我相信。”是的,没由来的,她相信张希,觉得拥有这样一双清澈眼睛的人一定是干净简单的,可是……秦晴接过话,“心理学书上有没有讲过一个人的习惯是最可怕的,是一种信仰,一种本能,一种思想控制不住的东西。”
她自己就是这种人,心理学书上典型的例子。秦晴从三年前养成了这样习惯,习惯拒人千里,习惯伪装冷漠,习惯一个人的生活,这种习惯在三年里一点一滴渗入了秦晴生活里,成了一种信仰一般牢靠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一般的存在了。
郁晨雨的出现便开始一点一点挪出她这个扎了根的习惯,只是,不会有第二个郁晨雨。
张希睁着亮亮的眼眸,像那月光一般暖暖的光,他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习惯?”
“我能不说吗?”秦晴笑着说,眼睛里隐忍着明显的情绪。
张希看得懂,秦晴眼里那种情绪叫做失落,叫做无奈。秦晴浑身的刺长得很牢固,他像拔去,却不敢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害了她。张希想知道秦晴的所有,可是看到这样的秦晴,却是问不出口。
张希低着头,眸子低处暗了暗,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我问多了。”秦晴面无表情,似乎不太在意,张希的声音不由得笑了许多,“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多与人接触,什么都藏着会很难受。”
秦晴淡淡地一笑,有些冷冷的,无畏地说:“我没有要说的。”转身,挥挥手:“我走了。”
秦晴走到有些快,招了一辆出租车便进去了,很快就驶进了车来车往的街道中央,从头到尾没有回头看一眼黯然伤神的张希。
这也是习惯,秦晴保护自己的习惯,永远留给别人背影,那样就不会被人看见脸上的情绪了。
看着秦晴离开的方向,张希怔怔地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心里酸酸的,他微微抿了抿唇角,那双最是闪亮清澈的眸子染上了灰色,他自言自语一般:“你是不愿意和我说吗?”
秦晴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其实不止是他,秦晴会那样避开很多人,原来他与别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张希二十三岁里,第一次悸动,然后第一次尝到酸楚的滋味。
怪异,却又美好……
秦晴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看了会儿新闻,郁晨雨便打电话来了,还是一贯的絮叨,叮嘱,啰啰嗦嗦,又痴缠着要她说一些腻人的话,是在拗不过,秦晴待在自己家还像做贼一般地说着她都觉得酸的情话,可是郁晨雨却很受用,电话接完后就十点多了。都是这个男人,害的她折腾到这么久,看来今晚又要开夜车了。稍微收拾了一下,洗漱完,秦晴便找出了她念书那会儿的课本,开始为了明天的签约做准备。不用想明天的合约肯定很麻烦,还好,秦晴的那些专业知识还没有忘,看了看课本也就想起来了。
第二天的合约果然谈得顺利,戴美一开始虽然条件苛刻,但是最后还是被秦晴说服,双方达成了一直协议。签约那会儿,秦晴突然有一种成功之后的满足。
原来,她的专长还是营销,记得,那时她还小的时候,父亲抱着她说:我们家知书天生就是块当商人的料,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比爸爸还要棒。那时候她只是咯咯地笑,并不懂。
做了郁晨雨的秘书,秦晴都快忘了,曾经的她,曾经的爱好与擅长。
合约很顺利,周师太很高兴,却装作一副理所当然雷打不动的模样,不过倒是千古头一遭地给秦晴和张希放了一下午的假,秦晴想,灭绝师太其实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简妮知道合约谈成后,比秦晴和张希还要开心,闹着要去庆祝,所以待简妮一下班他们三人便一起来到了一家火锅店。
似乎张希对去火锅店颇有些意见,只是简妮大小姐一副兴致冲冲的样子,张希也就勉强应着,秦晴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张希好像有点……有点不习惯那样的地方。秦晴其实也注意过张希一直以来不管是哪方面都很讲究,想着他家里条件应该也还是不错吧。秦晴自然不会知道,那不错到底有多不错。
火锅店生意很好,尽管现在天气还有些闷热,却没有影响到这店里的生意。简妮兴致高涨,应该来过很多次,她和这里的老板很熟,老板给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张希的眉头也稍微松了一些,至少不像店里别处那样嘈杂。
三人围着一张小圆桌,气氛不错,简妮更是兴致勃勃,举起手里的啤酒,豪迈地喊着:“干杯。”
秦晴倒是很配合,一口饮尽了,只是张希似乎喝不惯似的,一口一口抿着,眉头皱得紧紧,一杯啤酒他倒像是用品红酒的方式给喝下去了。
秦晴觉得,张希家里肯定不是一般的不错,至少要喝得起红酒。
简妮一脸鄙视地看着张希,啧啧讥笑:“你看你,一个大男人连啤酒都不会喝,还不如我和秦晴,扭捏个什么劲啊。”
简妮一贯说话不藏着掖着,有时候直白地让人想封住一张碎碎念的小嘴。
张希被呛得有些不好意思,嗫嚅几下吐出一句:“我以前没喝过啤酒,我家都没有。”
“那你喝什么?”简妮兴致来了。
“红酒,我父亲喜欢啤酒。”张希一一回答。
“那玩意是有钱人家的奢侈品,还是啤酒大众。”简妮一番高谈阔论之后,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去,问,“你家是做什么的,不会是暴发户吧?居然还没是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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