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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娥从流产的那一天开始,就整日里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家中大小都去劝过,甚至连李氏都惊动了,多次派了人去看望,然而李妓娘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姨娘,您这又是何办…”佩儿坐在床前的小几子上守着李姨娘,手里端着一碗银耳羹,面上十分忐忑的模样。
“我不饿!”李姨娘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吱吱响,言不由衷地道,“你不用管我,更不必守着。”
她盼了多久才能盼来一个孩子,几乎是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如今一下子没了,自然是伤心透顶的,佩儿知道她心里难过,却没有办法安慰她。本以为夫人没了老爷的宠爱,姨娘又掌了府中的管家权力,一切就都不同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想着想着,佩儿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怪她们太小瞧夫人了,以为只要能抓住老爷的心,怀上一个小少爷就行了,却从来不曾想到会被已经失宠了的夫人硬摆了一道。
“姨娘,您都两天水米不进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咖…还是用一碗银耳羹吧“佩儿将银耳羹端到李姨娘的面前,让她闻见那香气,希望她能坐起来喝一口。
李姨娘劈手摔了白玉瓷碗,一下子稀里哗啦地上全都是碎片,佩儿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
“我真蠢,真是没脑子。”李姨娘泪如雨下,“我一心一意以为,只要老爷待我好,便在这府里站稳了脚跟,竟不曾想过,我不去害别人,别人看着我过得好,却会来害我毗大小姐说过的,那些宠爱都是假的,让我早作打算,我却冥顽不灵!如今酿成了大错,孩子都没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川她说着,抱着床上的迎枕嚎啕大哭起来。
佩儿自小跟着李月娥一起长大,又跟着她一路来到京都投亲,也不由悲从心起,哭了起来:“姨娘,不会的,要不您请老爷做主,让他惩罚夫人,,,喉娘您快别哭了,身体要紧吼”“
李月娥的脸上却露出愤恨的神情,眼底全然都是怨怒:“他?他现在只想着和娇杏那个小妖精风流快活,根本想不到我的丧子之痛!我那样跪着求他,他却连休了那个贱人都不敢!求他有什么用!”
佩儿见她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不由道:“还有老太太呢,姨娘,您还能依靠老太太!”
李月娥冷哼一声,秀丽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寒霜:“哼,她知道我怀了身孕自然是千好万好,一听说孩子没了,竟然还说我自己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夏家,一个两个全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丫头掀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说:“李姨娘,大小、姐来看望您了。”
李姨娘和佩儿对视一眼,佩儿立刻会过意来,主动迎了出去。
看见佩儿出来,夏茹溪微笑道:“李姨娘还好吧?”
“多谢大小姐关心,姨娘身子倒是还好。”佩儿的笑容有些勉强,“就是精神不太好,只怕是伤心得很了。”
夏茹溪柔声道:“我已经听说姨娘的事了,本想早点过来看看,娘那里却还闹着,我一直不好过来,我知道,这件事真是委屈姨娘了。”
佩儿没想到夏茹溪会说这样一番话,忙道:“多谢大小姐体恤,您快请进去吧。”
夏茹溪进去的时候,看见李姨娘正绮在床头的大迎枕上,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神彩全无,人很憔悴,看见夏茹溪进来,忙抽泣着要坐起来,夏茹溪忙上前阻止了,“姨娘不必多礼,你身休不好,快躺下歇着吧!“
李姨娘却挣扎着坐起来,夏茹溪见她这样好强,不免轻声道:“姨娘,这是何苦呢。”
李姨娘又伏在迎枕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茹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道:“姨娘,这样伤心只会苦了自己,你也要多为以后想一想?……”
“大小姐,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竟然着了他们的道心……”李姨娘抬起眼睛,一脸的悲伤。
夏茹溪点头,在她身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才低声道:“我刚才在院子门口看见王姨娘了,她似乎想要进来探望。”
李姨娘一愣,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愤恨:“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事情她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养的那只猫,我的孩子也不会好端端的没了!“夏茹溪脸上的笑意淡而稀薄,像透过千年冰山漏出的丝丝阳光,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气:“姨娘说的对,昨日我去看望娘,她也是这样说的。”
李姨娘一愣,似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夏茹溪,夏茹溪嘴角的一抹笑意很快被眼中无尽的憨绪和担忧代替:“她还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王姨娘养的那只猫儿造孽,与旁人无尤。”
这是要将一切都雅到一只不懂事的畜生身上!李姨娘目露寒光,声声含怒:“大小姐,旁人这么说就罢了,你是最聪明不过的人,难道你也相信这种说法吗?王姨娘有什么胆子敢对我动手,你当真不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夏茹溪眼眸中蕴着清冷的笑意,目光幽幽落在李月娥的身上,“姨娘既然心中早已明了,又何必怪罪代人受过的王姨娘?”
李月娥闹言心头一动,眉心微微一蹙,立刻又垂下眼睑,只看着地上,片字不语。
夏茹溪叹了口气,道:“王姨娘见我要进来,央我向你求情,说碧儿虽然是她养着的,可早已丢失了三天,事发前才刚刚找到……,她生怕你怪她,昨天等你等到夜里,今天天没亮又来了,你却不肯见她,可见还是在怪罪她。”
夏茹溪看见李姨娘一哥根本不相信王姨娘会如此自责的模样,不由笑道:“听说爹爹在此期间也来过多次,正好在门口碰上愧疚的王姨娘,便好言安慰了她呢。”
让夏治相信此事与她无关,原来这才是王娇杏每天来这里请罪的真正目的!好精明的算盘!闻言,李月娥目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现在大家体谅姨娘刚刚丧子,过于悲痛,或许还不觉得,可是日子久了,总是要传些闲言碎语出来的。”夏茹溪笑着,点到即止。
佩儿也担心地说道:“是啊,姨娘,王姨娘一口咬定了是无心之失,日子长了别人都会以为她是无辜受了连累,也会觉得您狭隘小气,不肯原谅人,您何苦要留下这样的名声。”
李月娥心中愤恨,脸上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她不肯继续这个话题,反倒忽然问:“大小姐去过福瑞院?夫人现在身子如何?”
夏茹溪见她满脸期待,不由面露难色,道:“姨娘,你也是知道的,娘如今身怀六甲,爹爹和祖母都不好过分苛责,也只是将原先抱着碧儿的王妈妈打了板子……,我去的时候,娘正在养胎,看着心情还是很好的。”
佩儿气急道:“当日明明是夫人故意去掐那碧儿,猫才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我们姨娘,这件事她却撇得干干净净!”
夏茹溪眼神似烟霄悠远,淡淡说道:“佩儿姑娘,她是当家主母,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我们姨娘原是老太太的亲人,自然不同一般的姨娘……”话音未落,佩儿已面露惶然。夏茹溪望着她笑。李姨娘嘴唇微微发白,几绺鬓发散乱在耳边,一双清莹妙目中唯有深深
的惶恐,佩儿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姨娘就是姨娘,永远也不能和夫人相提并论。一旦李月娥嫁给了夏治,那就永远低人一等,再也不能说是老太太的亲戚,更不是府里的客人,只能算是半个主子,一旦碰上了与夫人的纷争,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姨娘还年轻,将来定然会有孩子,只是……”夏茹溪笑而不语。
李姨娘是何等聪明的人,夏茹溪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纵然再有孩子,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这个时候如果她不振作起来,只会白白让王娇杏这样的女人捡走了便宜。
“请王姨娘进来吧!”李月娥擦干了眼泪,掩一掩鬓鬈,起身披了伴湖水蓝云纹外裳,神色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轻声道。
王娇杏穿着亮眼的水红色春裳,一朵桃花一般的艳丽,进门先给夏茹溪恭敬地行了礼,回身看到李姨娘,她眼晴一红,落下泪来:“李姨娘,我真的没有害你,碧儿早就丢了,那天也才刚找回来,我不可能蓄意安排了这件事,要是你不信,可以问我身边的人,也可以问院子里的妈妈们……,”
李姨娘让佩儿将她扶起来,微笑道:“咱们都是相处久了的姐妹,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呢?”
王娇杏抽泣着站了起来:“姐姐相信我就好,我是真的没有害你,若是我有心陷害,只叫我不得好死!”
夏茹溪微微笑着,道:“王姨娘,既然李姨娘已经信了你,又何必发这样的毒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解开也就好了。”
夏茹溪走的时候,李姨娘和王姨娘已经破天荒的坐到了一起,林氏这次的计划不仅仅是要谋夺了李姨娘腹中孩子的性命,更是要让她们二人彻底翻脸,只可惜这一回她的愿望眼看是要落空了……,
看到这一切,小环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重生之高门嫡女全文免费阅读
“做什么?”夏茹溪唇角含一丝似笑非笑之意,悠悠道”,什么都不需要我们去做。”
林氏此番作为,目然一时心头痛快,然而却招来更多的怨恨,何用她再做什么,那些人恨不得个个都去踹上一脚才好,她只冷眼旁观就是。
寿安堂
看见夏茹溪,张妈妈忙迎了上去:“大小姐,您可来了,老太太一直等着您呢。”
夏茹溪微微一笑,道:“我这就去见祖母,劳烦妈妈跟着担心了。”
进去的时候,李氏正在念佛经,听见夏茹溪说刚从李姨娘的红蕊院而来,她捻着手中的碧玉珠串,默默寻思片刻,黯然道:“只可怜了那个孩子。
先是周姨娘一尸两命的暴毙,接着是李姨娘流产,李氏接连失去两个别、子,心中当然十分痛苦,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将林氏恨到了极点。李姨娘虽然聪明,却看不清老太太的心思,只怨恨她不肯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因此生出了很多嫌隙,却不知道李氏到底是夏家的长辈,便是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样敏感的时刻。
夏茹溪微微笑着,目光中露出惋惜道:“祖母说的是,近日咱们家中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扰得祖母也不得安宁。”
李氏叹了口气,道:“月娥心中怪我不肯为她出头,对我派去的人都避而不见,暖儿,她终究是不懂我啊!”
夏茹溪把目光停驻在佛堂上那尊观音慈悲的面上,柔声道:“孙女明白,您有您的难处,李姨娘只是因为丧子之痛一时想不通罢了,祖母不要怪她。
娘死的时候,李氏没有说一个字,夏治迎娶林婉如,李氏也没有反对,因为这些都没有触犯她的利益。然而林氏带来一个天煞孤星,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夏家的子嗣,李氏就未必能忍耐了,这一点,夏茹溪很清楚。
“我听说,你那个娘近日也在床上躺着起不来了?”李氏淡淡的目光扫过夏茹溪平静的脸,状若无意地问道。
夏茹溪点点头,面露忧色道:“听说是胎象不稳,具体什么原因,孙女就不清楚了。”
李氏冷笑一声”,胎象不稳?那就给她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得的是什么病?一个大夫查不出来,就请两个,两个大夫查不出来,就请三个。总不能全天下的大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缘由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她突然病了,还是故意装病不来问安!”
她的声音不大,然而语意中却带着一种森森之意,字字钉入所有人的耳朵。
夏茹溪微微点头:“是,还是祖母想的周到。”
李氏接着又问道:“……,这些日子事多,是不是累着你了?”
林婉如失宠,李姨娘病倒,原本说是由大小姐辅助管家一事也就提上了日程,听暖阁一下子门庭若市,不时有人来找夏茹溪禀事,说着说着,就会说到自己怎样能干、忠心上面去了,不外是为了在大小姐跟前留下好的印象,以便得到更好的职司。李氏说这句话,就是担心自己从中更换她的人手,削弱了她的势力和耳目。
李氏这个人,自私冷酷,她如今宁愿信任一个远房侄女,也不愿意信任自己的亲孙女,只是因为她觉得李月娥没有旁的依靠,能够牢牢掌控在手心里而已。
“多谢祖母关心口”夏茹溪笑道,”我毕竟是生手,虽然暂时管着事,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一直盼着李姨娘能早些好,刚才去红蕊院,见姨娘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我想过两日就可以将事情交还给她了。”
李氏听了,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口中却笑着摇头道:“你呀,就是不肯在这些事情上多留心!将来嫁了人可怎么好?”
夏茹溪淡淡一笑:“那祖母就将暖儿一辈子留在家中陪着您,也省的将来嫁出去惹人嫌弃呀!”
李氏闹言脸上的笑容更深,却半天不语,想了想,终是放下手中的佛珠,慢慢走到窗边一盆怒放的芍药前。轻轻一眨眼的功夫,她已折了一朵鲜艳的芍药在手,向着夏茹溪招招手,夏茹溪微笑着走上前去。李氏将芍药轻轻菩在她如乌云般蓬松的发上,含笑道:“我的孙女国色天香,将来要嫁的自然不是凡夫俗子,这些俗事,不学也罢!”她的目光微微一闪,”若是暖儿将来得到佳婿,可会忘了祖母?”
夏茹溪只目光灼灼望着她,”祖母一心护着暖儿姐弟,一片惜惜之情,暖儿永生不忘。”
李氏悠悠抬眸,望着夏茹溪的目光有几分迷蒙:“你长得真的很像婉清,性子却跟她完全两样。祖母虽然年纪大了,却还不糊涂,我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想要问问你。”
“祖母请说。”
“林婉如对你们姐弟步步迫害,你既如此深爱爵儿,为何能容忍她,始终以齐匕相待。”她停一停,”只因她是你的继母吗,怕传出去别人流言蜚语?”
有片刻的沉默,往事的激荡如汹涌的潮水似要将人吞没,记忆的碎片连接成昔日的痛苦场景,羞辱临门,江水没顶,冰冷孤绝,夏茹溪静静的声音如咫尺澄寒的深水”,不论娘做了什么,她都是长辈,暖儿不明白祖母的意思。”
李氏蓦然一笑:“不明白也无妨。暖儿,祖母再问你,若你有一天站到高处,你会如何对待林婉如?”
夏茹溪淡淡一笑,容颜格外光彩照人:“暖儿上有祖母需要孝敬,下有爵儿需要护持,哪里还有心力去顾及旁人,祖母多虑了。”
李氏闹言若有所思,口中却道,”惠安师太说过,你命格奇贵,将来必有厚福,祖母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与小人纤缠,如此未免伤了阴莺,损了你的福气。”
这是要提醒自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林氏身上,而是要为夏家谋取更多更高的富贵权势,夏茹溪心中淡淡一笑,李氏口中念的是经文,心中不忘的却是永无止尽的欲望,愈求佛理,愈落麾障。
芍药多情,散发出澄澈的清新气味,夏茹溪坦然注目于她”,多谢祖母教导,暖儿定不负祖母一片美意。”
李氏的笑意淡泊,显然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候,镇国候府两位夫人来访。
李氏愕然地看了夏茹溪一眼,是巧合还偶然呢?
“请她们去厅堂说话吧。”李氏淡淡说道,”暖儿,我身子不适,你替我招待吧。”
李氏避而不见,自然不是冲着大舅母沈氏……,上一次蒋氏来,李氏还是亲自见了,这一次却连面都不肯露了,夏茹溪微微一笑,低下头应了一声是,便谦谦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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