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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迟暮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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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柔和,岁月静好,苏香玉这段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自从上回主动跟孔明哲示弱以后,府里进了什么新鲜的水果,新得了什么华贵的首饰,孔明哲都会想着让管家往同心苑送一份。

苏香玉对现在这种状况也很是满足,本以为,她一时的告饶不过是换来当时孔明哲的原谅,却没想到孔明哲对她起了那么大的怜悯之心。

摸了摸日渐丰腴的下巴,以及腰身上新长出来的肉,苏香玉有些不快,“怎么才能少些赘肉呢?”红袖笑着看着自家爱美的主子,娇俏地说道“都说环肥燕瘦,王爷说不定就喜欢主子丰腴些呢,”

“怎么可能呢,你看那发了福的大夫人,还有许多公卿世家的夫人太太们,哪一个不是自家老爷搂着身材苗条的小妾们,那些个正室,除了手里掌管着中馈,还有什么?更何况,我的手里却是半分权利都没有的,吃穿用度都依靠王府。”苏香玉絮絮叨叨地说着。

红袖自然是不敢搭腔,主子的脾气她明白,只能顺着说,不能逆着说,幸好,这时,巧云从外间走进来,“主子,王嬷嬷求见,”

“让她进来吧,”苏香玉淡淡地说道。

没多久,一个年逾三十的,梳着最最普通的发髻,穿着打扮也很平庸,放在老百姓的人群中,便会淹没其中的一个婆子走了进来,给苏香玉请了安。

苏香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粉擦得太多,有些显示不出红润的肤色了,苏香玉漫不经心地说道“有消息了吗?”

王嬷嬷赶紧说道“小姐真是料事如神,那彩蝶果然有些首尾在里边,昨日彩蝶姑娘出府,奴婢便跟着,这彩蝶先是去了趟娘家,许是带了些银钱给她父母,奴婢本来以为彩蝶会在娘家待一会儿的,没想到没多久这彩蝶就又从家里出去了,奴婢便一直跟着,那彩蝶雇了辆马车却直奔京郊的一家尼姑庵而去,奴婢没有准备,险些让彩蝶把奴婢甩下了,幸好官道上来往的车辆多,奴婢便跟在彩蝶的后边,奴婢就觉得奇怪了,这彩蝶怎么一个人去了姑子住的地方,于是奴婢上了心,假意买了些香火供奉上,你猜奴婢看到了什么?”

苏香玉听到这里,却还是不明白王嬷嬷的意思,以眼神示意王嬷嬷继续说。

“那彩蝶上完了香就去了后院,奴婢跟到一个厢房跟前,见那彩蝶在厢房的门前跟一个尼姑说话,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物件,奴婢离着她们远,看不清楚,没多久,彩蝶便跟着姑子进了厢房,俩人直谈了一个时辰,彩蝶才匆匆自厢房出来,直奔着马车而去,奴婢可没敢离开,奴婢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蹊跷,索性就在尼姑庵里找了个借口待了下来。尼姑庵里边香火不旺,总共就两三个姑子,奴婢假意与那尼姑聊了些家常,拿香火钱引她,倒是套出来了许多秘密来了。”王嬷嬷为了表现她的不容易,事无巨细地都说给苏香玉听。

苏香玉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衫,只等着用膳了,王嬷嬷眼尖,继续说道“那尼姑却原来是与彩蝶交好的一个姑娘的亲生母亲,那彩蝶,就是来找她了解近况的,听那尼姑边哭边说道她女儿有了身子不能来,才让彩蝶去的,”

苏香玉听到这里,已经全部明白了,呵呵一笑,拍了拍手掌道“果然不出大夫人所料,反常必有妖,实在是没想到呀,原来彩衣的娘竟然没有死,那么她当年把彩衣寄养到府里却又不管她的死活到底是个什么道理?可怜了彩衣这个丫头,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娘,可她娘呢?竟然不要她了,哈哈哈,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般绝情的母亲呀。”

红袖跟巧云在一边听着都不敢置信,只听苏香玉接着问王嬷嬷道“你可记得那尼姑庵的路了?”

王嬷嬷点头不迭。

这出戏,有的热闹看了,谁知道这彩衣到底是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她母亲不过是个歌姬,跟谁生出来的彩衣还不知道呢,如果是爹爹亲生的,怎么刚生下来不去找爹爹,而是养到**岁上才送到府里?再说了,爹爹现在的官位越做越大,身边伺候的女人却只有大夫人跟她的亲娘,连半个红粉知己都没有,说不定,爹爹的心里也是有这歌姬的,能够成为歌姬的女子,容貌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么,爹爹是不是对这个歌姬念念不忘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她倒是可以成全了爹爹,美人死而复生,她的爱人该是多么激动,多么情难自禁的事呀。

如果彩衣的娘跟爹爹搭上线,彩衣还能成为别人的棋子吗?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当初彩衣与王妃定然是有协议在里边的,不然不会跟春花提什么母亲。

不管彩衣出于什么原因防备着她苏香玉,她都不能让彩衣再与王妃搭上线,否则,彩衣与她不一心的话,她生下的孩子大了还是彩衣的,还是站在王妃那边的,她能捞下什么好处,那时候,才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了。

坐在膳食跟前,苏香玉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听着王嬷嬷打听到的秘密,眉眼间都是笑,对王嬷嬷说,“嬷嬷辛苦了,不如留下一起用膳吧,”

王嬷嬷哪里敢跟主子一起用膳,就是从前在相府的时候也不曾敢这样做,何况现在当初的小姐已经是荣王侧妃的身份,主子抬举她,是她的福分,她却不敢僭越了去。于是顺便表露了下忠心说道“不敢不敢,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叫奴婢去做就是,奴婢一定办好主子的差事。”

苏香玉笑着说“以后还是继续留意彩蝶的行踪,别被她看出来了,还有,这件事,除了我,谁也不许告诉,连你家那位也不行,”王嬷嬷答应不迭,苏香玉又吩咐红袖拿了块银子给王嬷嬷,才让王嬷嬷离开。

“去,传话给老爷,说明日万福祥酒楼女儿有要事相商。”苏香玉面无表情地对红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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