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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蝶神不守舍地回了住的地方,躺在床上犹豫不已,她本就是个奴婢,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现在,她平淡的日子要结束了,她心里乱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听从主子的安排,一切由苏侧妃做主。www.pinwenba.com品★文★吧
哪个少女不怀春,她初被送到荣王府来的时候,也曾经羡慕过彩衣,那男子也就是荣王,长得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才高八斗,但远远地看着那器宇轩昂的样子,彩蝶从心里真的窃喜过,都是被送人,送给帅气的荣王,总比送给年龄大的老头子好。在苏府的时候,她天天都担心,她是要被送给苏大人的,还好不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连晚饭都没心思吃,苏侧妃说了,这件事不准对别人说,那么这个别人包括彩衣吗?她跟彩衣从来都是无话不谈的,她以后要与彩衣共侍一夫,到底要不要跟彩衣说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彩蝶从床上起身,偷偷到了前院彩衣的东厢房,正房里,苏香玉早已熄了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月色朦胧,夜凉如水。
轻轻敲开彩衣的门,彩衣披着棉袄,看着一脸精神的彩蝶,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来,被子里暖和暖和,”掀开被子就要让彩蝶进去,彩蝶小声地推辞,怕乱醒了孩子,说道“我就是来给你说会儿话,白天也没多少时间,”
彩衣笑着,可不是吗?现在她搬来东厢房,二人见面的时间自然不如从前多了。
于是,彩蝶犹豫着将苏香玉与她说的那些话说了,彩衣不可思议地看了彩蝶一会儿,半晌才回过神,只剩下一口叹息,“咱们终究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呀,”
彩蝶又沉默了半晌,对于这种自心里散发的矛盾,她不知所措,她是有些倾慕孔明哲的,但却害怕为人妾室,她在彩衣身上能深刻地感受到为人妾室的身不由已,更何况,她与彩衣连个妾室都称不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一向是理智大于情感,那些个情啊,爱的,我从来不做他想,我只盼着,日子能平静的过,现在,也只盼着这丫头能平安的长大,幸好是个丫头,要不然,我还真担心他能不能长大成人,”彩衣悠悠地低声说道,道出了她的心声,她的看法,她心里明白的很,彩蝶与她虽然交好,但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彩蝶可以热情似火,可以为爱牺牲一切,她有美好的向往,热切的追求,可她自己却不是这样的。
这件事,并没有谁比谁看的通透,完全是两人的思想不同,所造就的差距,大宅子里生活,不仅仅是情爱便能够支持你活下去的理由。各种阴谋算计,利益得失,一失足,很可能会要了性命。
这一点,彩蝶知道,但她如今,彩衣分明觉得她陷入了她知道的那个误区。
彩衣的话浇了彩蝶一头冷水,她怎么会忽略了这些致命的东西,她真的是被冲昏了头了,是不是因为彩衣生了女儿,苏侧妃才没有要了彩衣的性命?若是她生了男孩,苏侧妃会留着她吗?
“是啊,我们都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逃脱,只能逆来顺受,但是,却得时刻保持着清醒,”彩蝶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后又拉着彩衣的手,“谢谢你,彩衣,有你这个姐妹,我真的觉得很好很好。”
俩人又说了会儿年少时候的趣事,彩蝶这才离开彩衣的厢房。
一阵凉风刺骨般冰冷,她寂静无声地走回就寝的屋子,在床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彩蝶至苏香玉跟前伺候,有些黑眼圈,苏香玉笑着看着彩蝶帮着她梳着头,温和地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件事极机密,你为什么违背我的意思?”
彩蝶的心一惊,苏香玉怎么会知道,知道她把这件事与彩衣说了?
苏香玉接着冷笑一声,“你是我院子里的人,你有什么动静,我自然知道,不管有多晚,”彩蝶当即明白了,定然是苏香玉为了试探她是否忠心,暗地里派人盯着她来着,于是,彩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害怕地说道“求主子饶恕奴婢,奴婢也是一时糊涂,请主子不要怪罪。”
苏香玉笑得一脸诡异,看着低着头的彩蝶,阴沉着声音道“抬起头来,”彩蝶颤巍巍地抬头,听苏香玉接着说“你以为你把别人当好姐妹,别人也会当你是好姐妹吗?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却一直坚持着本心,殊不知,别人的心思又是什么呢?”
彩蝶的心像是被暮鼓撞了一般,连带着脑袋里都咚咚直响。会是彩衣吗?彩衣将昨个儿她与她说的话都给苏香玉说了?彩衣是被逼的,还是主动的?彩蝶心里毕竟还是相信彩衣的,她觉得就算彩衣出卖她,也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
彩蝶一脸犹疑,苏香玉又笑道“好了,别想了,我也不想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能和睦相处是最好的,毕竟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奋斗,你安心练习你的舞,我觉得不错,我相信,咱们王爷,也会喜欢的。”
苏香玉说完,便打发了一脸茫然的彩蝶出去。
若是抬了彩蝶为通房丫头,以后,就绝对不能让她与彩衣一个心思,也省得她们二人联合起来对付她这个为她们穿嫁衣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