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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真琦娘出事的时候下了好大的雨。
在她看来,所有可以称的上值得纪念的日子全都在下雨,好大好大的雨。
比如说,她出生的时候,比如说,她第一次和同龄人打架的时候,再比如说,她娘被她爹的正房煽耳巴子结果自己帮母亲煽回来的时候,再比如说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的男人早就已经有妻子的时候,再比如说自己死心的时候。
全都下着很大的雨。
她想,怎么她娘就没给她起个名字叫尚漏雨呢?
母亲说,下雨是因为上天可怜你。
尚真琦咧嘴,扯淡!老娘不用老天眷顾照样风风火火地活到了15岁,风风火火地接下母亲的医馆换上自己的招牌,风风火火地挣大把的银子,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被那个死男人的正房派杀手追杀,厌烦了之后,做了个尸体假死。
结果死后不到半个时辰,衙门来人了,父亲也来了,父亲的正室也来了,虽然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类似于“小杂种”的抱怨话,但手上的伞还是打在了父亲的头上,还拿着一块布给尸体的脸上擦擦水。
于是尚真琦就想,其实紫惑国的女人,本质上还是不坏的,只是有时候会有些类似于歇斯底里症的焦躁脾气,但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而且根深蒂固。
她从没怨过父亲的正室,因为她没错。她也不怨母亲,因为爱上一个人也没错。她只是非常讨厌故意向母亲隐瞒自己已经成家事实的父亲。
以及所有和父亲一样的男人。
母亲不是京城人,即使受过高等教育做过高级医师,见多了人间百态,但自己本身对于伦理纲常却是非常传统。她无法忍受自己破坏别人的感情,于是带着幼小的尚真琦和父亲断绝关系,又因为觉得自己有错在先,所以被煽耳光也不想还手。尚真琦很小的时候非常不理解母亲,明明是个暴脾气的女人,却宁愿在这里忍气吞声。
后来发现,母亲如此,只是必然,她根本不想去改变这一切。
尚真琦不想走母亲的老路,但直到今天她假死了才发现,一切也都只是必然。
她无力改变,除了被动接受,她无法去改变这一切。
她只是讨厌“第三者”这个称呼。
非常,非常的讨厌。
“被当作第三者也不是我的错,不是么?”尚真琦皱着眉看着不顾捕快阻拦抱着尸体痛哭的父亲。
“就是那个看着自己正室被抓以后狂骂你的男人吗?”尚真琦身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悠远如醇酒般好听。
“恩,是他。”尚真琦用手指了指,那个穿着锦衣的男人打着伞,站在尸体的旁边,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还真好意思哭啊!诶,现在的男人还是……”
“还好吧,不哭对不起良心。”
“是我的话,我就冲下去狠狠揍他一拳!”女人义愤填膺。
“我也想啊……”尚真琦摊开手,口气无奈,“只是如果我打了,就暴露了,不是吗。”
女人一顿,随即恍然大悟,“啊对,你现在是假死了。”
尚真琦欣慰地点点头。
“那,要不要我去帮你打他?”女人问。
尚真琦这才终于抬起头,开始重新打量起这个一早就站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很成熟的美女,黑色的大波浪卷配着完美的胸型,性感又风情,左眼旁那一颗泪痣如同点睛之笔,为整张脸凭添了无数生气,浅粉色的奇怪长裙中间系着大大的蝴蝶结,腰上还挂着一把剑。
“如果你想的话,我不拦你。”尚真琦半晌说出一句,“啊,方便的话,顺便揍我父亲一拳,我这15年也算跟他两清了。”
风情美女正俯冲的身型突然猛一顿,堪堪在半空中停顿下来,表情诡异地回头,说,“原来你15岁啊……”
尚真琦嘴角一抽,“你觉得我几岁?”
“你看起来,非常……恩……女人。”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几乎是瞬间的时间,风情美女已经重新回到了刚才所在的位置,尚真琦砸砸嘴,真快啊,只听到声音,没看到动作啊……
“你也是人吧?为什么可以速度那么快?”尚真琦心情复杂地看着下面两个面容瞬间惊恐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
“因为我的力量和你不一样啊。”风情美女理所当然地回答。
尚真琦咋舌。
然后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尚真琦看着下面的人有的几近疯狂,有的冷嘲热讽,有的悲痛惋惜,有的同情怜悯,忍不住咧嘴一笑。她发现,即使她死了,生活还是在继续,今天一过又是重新开始。
是不是,有些走的太便宜他们了?
“你不难过吗?”身边的声音突然响起。
“恩?”尚真琦闻声抬头。
风情美女耸肩,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面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死亡的现实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你为什么不哭?你本不必假死。”
尚真琦寻思着她的话,有些不确定,“我没哭吗?”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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