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暴雪中的汉口火车站),接着再看更方便。
薛鹏在办公室不知待了多久,房内已是烟雾缭绕,对于杨洪的表现已在预料之内,他早已预感到可能面临的局面,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上辈子没钱的时候,总在想到底该如何赚钱,能让家里过上更好的生活;这辈子初战告捷,梦想算是实现了,虽说并非一步到位,但起码实现了财富自由,难道自己变了吗?变的过于世俗了还是更功利了?最近除了晚上陪米莉上课之外,空余时间基本都在突击学习。记不清楚哪本书上说,金钱是一面放大镜,会把人最丑陋最美丽的一面过分放大,我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门被轻轻的推开,米莉端来一份盒饭,放在薛鹏的办公桌上劝道:“薛总,都天黑了,您中午就没吃饭,吃点东西吧?”薛鹏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肚子早就饿了,此时的盒饭像开启食欲的钥匙,端起盒饭大口吃了起来;米莉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薛鹏放下吃了一半的盒饭,问道:“是不是找我有事?”米莉犹豫着开了口:“薛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想问您私人问题,我不小心听到您和杨总的谈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我的相遇是不是设计好的吗?”
麻烦和问题约好了,就在今天该来的都来了,让疲惫不堪的薛鹏应接不暇,多年的好友还没搞定,这时又蹦出来一个等待解梦的。此时的薛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米莉,试图用沉默逃避眼前的问题,今天米莉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从外面拿来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盛酒的酒杯放在桌上,米莉说道:“薛总,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您一直对我不错,我曾怀疑过您的动机,但最后还是选择留在您的身边;并非我个人要图什么,只希望能依靠时间了解彼此,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种浅层的男女之情,您像是亲人一般非常了解我,对我的脾气秉性以及生活习惯的了解,不亚于我的父母,再加上我听到你和杨总的对话就更煳涂了。如果您不嫌弃,我陪您喝两杯吧,现在你也不是我的老板,我也不是你的员工,哪怕你说的话过头了,酒可以当很好的遮羞布,明天彼此都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薛鹏绕过办公桌走到米莉近前,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就掩面哭了起来,哭的没有梨花带雨,看得出这个男人那么的无助。这让米莉手足无措,可能薛鹏也觉得难堪,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脸,少顷稳定下情绪,强装笑脸说道:“小莉我对不起你,上辈子我让你和孩子受苦了,是我的不对,我检讨。在我回来之前,我们已经认识十二年了,结婚十年,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的生活;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说点你的事,你每月的十号来例假,来例假前特别喜欢喝咖啡,平常也不爱喝水,除了速溶咖啡,就爱喝可乐,还是百事可乐,我说的没错吧?”
米莉愣住了,薛鹏句句属实,她呆呆的望着薛鹏,哆嗦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的事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我们是前世的夫妻,这一世我只想找到你,只为避免你受苦和受到伤害,原本我不准备这么快告诉你的,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想了很多,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看来今天是躲不掉了,等我再喝点,不然我没勇气说下去。”米莉帮他倒酒,在他的讲述中,米莉听到她后世的各种经历与磨难,就像听故事,让她完全不敢相信,但很多家庭经历和个人经历,她都从没有跟外人说起过,眼前的人居然都清楚,这肯定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通的,虽说米莉也怀疑薛鹏是否雇了私家侦探调查自己,但很快就被打消了,我有什么价值需要他大费周章调查我呢?
薛鹏酒量就不大,半瓶酒还没有喝完,已把埋藏内心的话说了大半。米莉并没有走,说明她开始相信了,又给薛鹏添了杯酒说道:“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你才二十多岁,就有了上千万的身家,你很懂得利用信息。你说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问,难怪突然有一天我同学跟我说,聊天室里有个家伙找我,起初我还有很强的防备心,但通过跟你的聊天,我发现你对我并没有非分之想,顺便你还救了我一命,这些问题留以后慢慢再问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都说这份上了,薛鹏看不懂米莉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索性做了最坏的打算:“你也要离开我了?走吧都走吧,兄弟也走了,你也走了,我又成一个人了。两年前我就回来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枉费我走一趟,感谢你能带给我短暂的快乐。要走的话,我给你笔钱带上,上辈子你就吵着要回南方,现在回去的话也好,起码能衣锦还乡了。记得学个一技之长,别像上辈子一样,到处给人打零工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薛鹏从抽屉里掏出支票簿准备填写,米莉却笑了:“什么跟什么啊,谁说我要离开你?光许你吃饱饭,我还饿着呢,你得陪我吃大排档去。先别得意忘形,如果真像你说的,上辈子能嫁给你算你运气好,这辈子跟不跟你还不一定呢,先看你表现吧。”薛鹏一把将米莉搂入怀中,兴奋的已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小奶牛,你怎么这么让人心疼。”米莉挣脱出薛鹏的怀抱,皱着眉头嫌弃道:“这外号也是你起的吧?以后不许这么叫,难听死了!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婆,手脚放老实点儿!”薛鹏点着米莉的脑门笑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外号是上辈子老杨给起的,想不想知道外号的由来?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他而不是找我。”米莉把手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不服气的说道:“不听不听,肯定没好话,死老杨,一定要他算账。别着急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上辈子老杨和鹿心羽怎么回事?”
几天后推心置腹的谈话,杨洪听从了老薛的建议,并适当调整了方向,既然自己没本事经营,那还不如当个投资人,就先从身边的人做起吧。网吧内装修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短期内不会有其他变化,印象里何涛的发小马勇,前世受益于他大伯很多,他大伯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眼镜批发商,好像他大伯是在几年之后才发的家,这时候应该还在眼科医院上班呢。
当晚杨洪就约了何涛,正巧他正跟几个朋友聚会,听说杨洪自己,何涛就让他过来一起聚聚,由于几人都认识他,杨洪也没客气,买了瓶洋酒直接赶了过去。饭局才刚开始不到一小时,众人看杨洪带着酒纷纷表示了欢迎,孙强拖了把椅子让杨洪坐在身边,寒暄道:“刚听何涛说你请客的事,你真是有钱烧的,请全班的同学吃饭,没少掏银子吧?还不如请哥几个去酒吧见见世面呢。”何涛接过洋酒分给众人,顺势说道:“这小子真人不露相,请客那天就喝的这个,今晚这顿酒吧是躲不掉了。说吧杨总,吃饱了去哪嗨?”杨洪有意跟马勇套套近乎,虽平常接触的多,但二人之间话不算多,杨洪也没拿捏就答应下来:“涛哥都说话了,我能说半个不字吗?反正高考完了也没心事了,酒吧让勇哥定吧,怎么样?”马勇正在低头玩着游戏机,听有人说去酒吧,直接提议去汉轩酒吧,这家酒吧是当时最受年轻人追捧的,当提起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了酒精的催化,桌上的气氛被调动的恰到好处,期间大家天南海北展开各种话题,这种聚会肯定比婚后的聚会有乐子,起码谁也没结婚谁也不会聊孩子。上厕所的时候,杨洪“巧遇”马勇,递了支烟随口叫住:“勇哥,前阵子听说你大伯要出去做买卖了?记得当时你大伯还帮我查过视力,现在可是下海热啊。”马勇喝点儿酒就话多了起来:“你说我大伯啊?他可是老眼科专家了,还不是看身边的人都出去做生意了挣到钱了,他就不愿意留在医院挣那点儿死工资。别看说的好听,我估计难的很,也不看看人家挣到钱的几斤几两,他连本儿都没凑够呢,估摸着也就说说。你怎么对我大伯感兴趣?你能借给他钱?”杨洪眼见鱼上钩了,反倒是拿捏了起来:“你看我像个财主吗?你怎么不去问麻总借,不是说他投资挣到钱了吗?再不济问薛鹏啊,你们都是哥们儿,你开口他俩还能不帮忙?”
提起大麻子,马勇一脸的不服,啐了口唾沫说道:“呸,别跟我替他,就那俩小钱儿,他就得瑟的不行了,自从有钱了,他妈的谁也不认了,现在连他的影都瞅不见。”杨洪“哦”了一声,马勇接着说道:“薛鹏就更不行了,开个修车的店儿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子儿,他也得先有才能借,你看身边这帮有一个算一个,像能拿出几十万的人吗?跟你说这么多也没意思,你不会套我什么话吧?”
杨洪生怕聊多了露馅:“说正事,钱虽然我没有,不过我家里人倒是有。我叔一直在利竹做生意,手里攒了些家业。他想回天都了,跟我爸说投点钱在家弄个事干干,苦于没个赚钱的项目。我听说你大伯想做生意,有兴趣的话,帮你引见一下?好歹赚个介绍费啥的,也不会白忙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勇动心了,杨洪是何涛的朋友,算是知根知底,以他对杨洪的了解,这小子说话不至于忽悠:“那我得回去问问,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二人就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网吧的基础装修已经结束,按照庞晓晓的意思,办公区域首先完成了装修,为了方便杨洪日常使用,她腾出一间标准面积的办公室供他使用,杨洪也欣然接受了。杨洪感叹果然没用错人,庞晓晓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让人敬佩,按说这算是她人生第一份工作,虽说还没有签劳动合同,更别提薪水了,但她并没有计较,现在已经招聘到三名网管,薛鹏赞助的五十万除去装修费、转让费、房租、设备费以及其他开支,预计还能剩下二十多万可供支配,杨洪索性直接给了庞晓晓,但要求一定要做账。
就在二人办公室内交流工作时,杨洪手机响了起来,是鹿心羽打过来的,电话里她的声音跟往日有些不同,八成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鹿心羽告诉他父母要见他,并没有说为了什么事,用脚趾头考虑也知道为了鹿心羽的事。杨洪肯定不会当逃兵,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你爸妈也不希望夜长梦多吧?正好我也有此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海洋美食城吧,如果叔叔阿姨没意见,那我现在就定位置。未来的丈人丈母娘召见,当女婿的扭扭捏捏成何体统?”鹿心羽没有挂断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去问父母了,杨洪等了一会儿,鹿心羽回话说没问题,随即挂断电话。
晓晓虽然刚开始把杨洪当老板,但经过接触发现他也没有老板架子,更何况是薛哥的朋友,又跟自己是同龄人,俩人之间自然没什么距离感。晓晓斜靠在办公桌上调侃道:“董事长今晚准备怎么跟老丈人解释泡妞的事啊?”杨洪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抬头看着她问道:“以你的见解,你觉得今晚我见鹿心羽的家人,是好事还是坏事?该怎么准备?”庞晓晓淡定的说:“肯定不是坏事,就算是我谈恋爱,我爸妈让我约见面,八成想看看对方的人怎么样,是否放心我跟他相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爸妈不让我跟那人相处,我也可以选择不听,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但该有的流程是不能省略的。我建议你去的时候别空着手,至于准备什么就看你的经济实力了;反正别买烟酒糖茶等常规礼物去看人家,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也显得你很不用心。如果你能准备个拿的出手,而且别太张扬,实用性很强的非消耗品当礼物,也许人家能看到你的诚意,你说呢?”
杨洪前世就不擅长公关,对于选择礼品经常问别人的意见,上次为了网吧的事送礼,还是综合了很多人的建议。杨洪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听庞晓晓的口气应该有主意,问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所谓的非消耗品是什么?”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两包七星烟递了过去,庞晓晓对于老板的“打赏”欣然接受,说道:“杨哥,既然经济实力不成问题,那么送礼什么礼物也就不是问题。如果你送了烟酒或者食品等消耗品,受赠人吃完喝完用完,过段时间也许会忘记你;可如果你送了首饰、摆件、高档工艺品等非消耗品,除非受赠人拿去卖掉或转赠,不然应该不会随意丢弃。补充一点,服装鞋帽不算,这属于消耗品。”
杨洪晃了晃头又问道:“你说手表算不算首饰类别?还有手机?”庞晓晓回答道:“手机就算了,电子产品不保值,过几年就不值钱了,你看前几年款式的电视机现在才卖多少钱?送手表的话,你先想想怎么说,你送个几百块钱的,有心人去商场看一看问一问就知道了,也显不出诚意;送个太贵的,保不齐识货的人不敢收。如果是我送的话,当别人不想收的时候,我就说这是非热季款,正赶上店里有活动买的,也给了双方台阶下,反正让别人看到你的诚意就行。”听完杨洪拿起挎包说道:“说的多不如落实到行动中,我信你的眼光,陪我去趟中心商场吧?”
女人天生买东西的好手这话一点不假,经庞晓晓精挑细选,最终选择一对西铁城的男女款腕表,拿她的话来说,不仅有纪念意义,而且让对方无法拒绝。杨洪交钱后,庞晓晓叮嘱他把小票单独交给鹿心羽,以便日后维修或保养使用。杨洪看了看身上问道:“你觉得行头上我用不用捯饬捯饬?”话说完又补充道:“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可别觉得你杨哥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晓晓并没有借机跟老板提要求,反倒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还是就这么去吧,实话实说就行,但不要说开网吧,让鹿心羽的家长认为你在炫耀会引起反感。你都放心把店放我名下,我帮个小忙还不行?至于感谢嘛,以后让我蹭你的烟抽就行。”说完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早点过去,别让一家人等你,第一次见面很重要,车就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