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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柔儿说道:“第一,祖母听了柳儿的话也开始怀疑二姨娘的死因,还有六、七、八姨娘的死。若是她们都活着,柔儿就不会只有三个兄长,老人家谁不喜欢子孙满堂环绕膝下?况且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希望能开枝散叶,留下的子嗣越多越好。
所以她心里难过却苦无证据,唯一的人证就是柳儿,如今又死了。这样一个无头案想审理清楚,怕是又要掀出更多的伤疤,只能被旁人笑话。
所以她才借着我们这边来教训一下三姨娘,让她不要在嚣张。”
大夫人说道:“若是想教训三姨娘也不用从我们这边下手啊?”
薛柔儿笑道:“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目的。娘,你不觉得祖母这也是在警告我们吗?这个薛府里没人能比她算计的更明白,我们虽然翻身却逃不过她的掌控,算是示警吧。”
大夫人点头道:“嗯,有道理,只是娘想不清楚,到底是谁拿走了金锞子。”
薛柔儿想了一下,说道:“这种事对于老夫人来说太简单了,她年轻时可是山匪,如今也不过五十出头,身子骨利落着呢,再说我看她身边的两个丫头都不是简单的人,所以偷个金锞子又有何难?”
大夫人绞着手帕,心里惶惶然,日后若是不顺了老夫人的意,那她指不定哪天就魂飞九天了。
薛柔儿看出大夫人的想法,说道:“娘,你不用担心祖母会对你怎样,今日的事儿一闹,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祖母来了不就说我是她的心肝宝贝吗?日后那几房不会再敢拿我说事儿,况且今日打板子的人手下有分寸,不然我还能好端端的趴在这里吗?”
大夫人略微安心了点,说道:“如果真是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不过你也别再鲁莽行事了,若是今日的事儿不是老夫人安排,那你岂不是要被人打死?”
薛柔儿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慌乱,说道:“嗯,娘放心,我会更加谨慎的。我觉得九姨娘生产之前我们都不要跟她接触的好,不然我们没有害人心,不代表旁人没有,到时候若是当了替死鬼,喊冤都来不及呢!”
大夫人点头道:“嗯,娘明白,所以娘现在也不打算出去争什么。”
薛柔儿叹道:“大宅院里的事儿真是说不清楚,我以为我可以游刃有余,却不想还是着了道,看来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大夫人给她盖好被子,说道:“睡一会儿吧,还痛吗?”
薛柔儿摇头道:“不疼了,祖母的药很有效,娘,什么是暗赏啊?”
大夫人说道:“就是暗地里的赏赐,不会搬到台面上讲,接到赏赐的人心里也有数,不会张扬。这赏的银子由个人承担,不能走账房的。”
薛柔儿暗暗记下了,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大夫人在一旁坐着绣花,她也学起了立体绣,也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薛柔儿趴着却没睡,心里琢磨着老夫人的意图。自己替九夫人说话的事儿她是领情的,但也看出自己的心计远胜这几个姨娘,如今借着这事儿出手罚了三夫人,自己就不好在出手做什么。
也许老夫人是想到自己若出手绝不会这么轻,所以用这么个方法连带着给自己一个警告,这薛府里还是她说的算,自己是跳不出她的掌心的。
想到此她有些沮丧,颇有一身本事使不出的无力感。她真想离开薛府,回到王家去生活,在那里比这里温暖多了。
她将视线落到大夫人身上,心里一动,她手里的是并蹄莲,她爱着薛立,若是强行将她带走,恐怕她后半辈子都不会开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娘亲,她不想伤害她,也不想看到她不开心,所以只好放弃离开的念头。只是不知道这大宅院里到底有没有她们娘俩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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