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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在外面找了一通,确是没有乔晗之的人影,心里不禁有些恼怒,自己跑前跑后地给他采药、敷药,他倒好,一声不吭地扔下她就走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把她那件衣裳留给她。还好,昨夜还剩了大半只野兔,用火烤一下还是可以吃的,吃了些兔肉,她便开始出去找离开这里的出口。
乔晗之会武功,自然不需要太费心,但她不一样,她只能想法子找出口出去,也不知道林大人他们知不知道她落崖的事,但是亲崇王那边,恐怕早已经知道了,但就是不让人来救她。苏锦想到这个,撇了撇嘴。
“苏姑娘。”身后突然有人讲话,苏锦连忙回头,竟是霂雪,竟没着之前的白衣,反倒一身红衣,手中仍旧拿了把剑。“是你?有什么事?”苏锦皱了皱眉,问,“主子要见苏姑娘。”霂雪从衣袖拿出卷布帛递给苏锦,苏锦打开布帛看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抬眸看着霂雪,问:“他人在哪里?我要见他。”“请姑娘随我来。”霂雪点头,转身向前走去,苏锦跟了上去。
红梅白雪,高山流水,自是风雅之事,但若是配上亲崇王身边的男子,对于苏锦来说就是一大噩梦。那男子一袭白衣,面如美玉,手下一把焦尾琴,仿若没看到苏锦似的低头拨动着琴弦。
“你来了?”亲崇王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苏锦点头。
“看来你是遇到棘手的事了。”不是反问,很肯定的话。苏锦心知亲崇王在她身边埋下的耳目绝不是只有江引一个,因此他知道她的事情也实属正常。
“是,”苏锦点头,又道,“我遇到了引梦。”
“本王已经知道了,不过,”亲崇王看着她突然笑了,问,“你可想知道是谁做的?”
苏锦犹豫了一下,道:“不必了,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估计就是乔晗之了。
亲崇王听了冷笑,一挥手,一旁的金夙停下弹奏,恭敬地走到一边,,亲崇王看着苏锦摇了摇头,道:“你终究还是那么个性子,凡事并不是眼见为实,猜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王爷的意思是我想错了?”苏锦讶道。亲崇王只笑不语,直直地看着她。
“香不是乔晗之点的,是另一个人。”一直默不作声的霂雪开口,又听她道,“宫焱,想必这个名字你并不陌生吧?”宫焱?苏锦听了一怔,这段日子太过忙碌,导致她都快忘了还有宫焱这么个大患,他恨她,对她下手不足为奇,但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崖底?恐怕是乔晗之做的好事吧?
“是他?”苏锦淡淡一笑,看向亲崇王。
“是,”亲崇王对于苏锦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并不感到意外,他培养的人,若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那就不配在他手底下做事。
“所以,王爷做了什么?”苏锦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直直地盯着亲崇王。
亲崇王听了哈哈大笑,随后看着她,冷冷地道:“不过是让他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宫焱差点害死你,你却在这里为他求情?”“他是我姐姐爱着的男子,即便他要害我,我也不会让他出事。”苏锦眸子一黯,欠安堇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呵呵呵,真是姐妹情深啊。只可惜,你为她这么做,她却看不到,而看得到的,又不领你的情。”一旁的金夙突然笑道,一脸嘲讽。“王爷,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被通缉的罪犯吧?”苏锦看向亲崇王,脸上挂着笑,“所以呢?”亲崇王低着头看着琴,若有似无地拨弄着琴弦,“难道金夙是王爷派出的?”苏锦皱眉,看了看亲崇王,又看了看金夙,问。亲崇王摇头,笑:“不,我们只是互助互利而已。本王允他一颗碧落珠子,他帮本王搅乱这太平盛世。”
那样子就像吃顿饭一样随意。
“碧落珠子极其珍贵,王爷竟也舍得拿出?”碧落珠能将尸体暂时冰封,十年不腐。整个王朝只有皇上和亲崇王分别有一颗。
“再珍贵也没有皇位吸引人,不是吗?”亲崇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锦没有回答,只是问:“可以放过他了吗?”“本王从没有扣留着他,是他自己不愿离去。”亲崇王淡淡说道,“王爷用了引梦,他又怎么离去?”苏锦摇了摇头,引梦的香气虽说很淡,但还是能嗅到一丝,又问,“王爷给他制了个什么样的梦?”“你应当知道。”霂雪淡淡说道,苏锦叹,她是猜到了,宫焱的梦里应是有着安堇的,只有这样,才是他最不愿意离去的理由,只是他不能死。“放过他。”苏锦又重复了一遍,话音才落,就听亲崇王冷哼了一声:“你何时也这样自傲,觉得可以指使本王了?”“苏锦不敢,只是王爷应当也知道,宫焱的父亲乃是当朝尚书之子,得罪了宫大人终究不好,王爷多年筹备的计划恐会出差错。”苏锦略低头,道。
“呵呵呵,苏锦,若不是与你相处那么久早已知晓了你的性情,本王定会以为你真是为本王着想,呵呵,也罢,如你所言,因这一人,坏了本王的大计就不值得了。”说着,亲崇王在琴身旁按了一下,苏锦面前的地立马不见,一玉台升了上来,上面白衣的男子不是宫焱又是哪个?
“多谢王爷。”苏锦弯腰谢过,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宫焱并无受伤,轻舒了口气。
亲崇王灭了香,但宫焱还未醒来,亲崇王告诉苏锦,那是因为宫焱的心魂还沉溺在梦里,等他身体里的香气驱散后就会醒来,并给他们配了辆马车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