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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释之没有在汉王府等到刘涌,无奈回了自家宅邸。有严凝帮忙,刘涌一直跟到吕府,方才与吕释之见上面。
从吕释之府上再出来时,上弦月干净清亮,夜风拂袖,亥时已过。
不知道是因为夜深,还是因为这几天里被项本抓着研讨兵法搞得过于疲累,回营的路上,刘涌隐隐觉得有些头晕。
吕释之圆圆的脸仍然在刘涌眼前环绕,一脸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果然如同鲁元所说,吕释之只是一直在询问刘涌之前的生平,没有对刘涌说出任何有关张良计划的事情。
最后给刘涌的结语是:“还不到时候,到时候了你自然会知道张司徒的安排。”
吕释之不愿多说,刘涌原本就可以想见。他既然不相信自己,那么把诸如薛县有内应之类的事情告诉自己,就实在太过冒险了。
但令刘涌不解的是,吕释之竟然连怎样让他留在沛县的办法也没有说。而刘涌要假装作自己不知道张良的相关计划,自然又不能主动问起来。
刘涌强压了自己想拔剑抵住吕释之脑袋,逼他把倩儿交出来的想法。
在吕府把事情闹将起来,比向项本告密的不可控因素更多。
这场和吕释之的会面,对刘涌来说毫无意义。
除了喝了几杯吕家的茶,和脑袋感到有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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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严凝骑马随刘涌回营,两人这一路回程是基本无话了。
严凝不开口,刘涌乐得自己想事情,也不理他。
将要抵达大营,严凝忽然对刘涌道:“刘帅,方才在公主内室,要怪严某见识不够,错怪了刘帅,无礼冒犯,还望刘帅能大量相容!”
刘涌已经大概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下被从沉思中唤起,唔了下,点了点头道:“严先生一心护主,当然无妨……”话音不滞,继道,“我且问你,公主手下的暗探,多分布在哪里?”
严凝惊讶于刘涌这古怪一问,还是答道:“公主的体系,严某也只能窥知一隅,并不清楚……不过城内各职司大户中,应该都有安插,沛县城内的动态,基本难逃公主耳目。至于沛县以外,公主还经营着多少网络,严某就不会知道了!”
刘涌又问:“公主先前确实曾经在城中找过王陵的踪迹吗?”
严凝点头:“此事确真,而且这件事,还正是严某担纲去做的。公主是那种什么都想知道的性子,听说襄侯在沛县却又问不出具体所在,便要求在下去尽量查探。”顿了下道,“只是,吕将军的布置果然厉害,也是在下能力有限吧,一直没有寻到过。”
王陵在丹水时,已经获封襄侯,这大概是熊心赐封的爵位。
刘涌笑了下:“严先生在干活的时候没偷懒吧?”
严凝正色肃容对刘涌道:“严某脑筋虽然时常不够好用,但为公主做起事来,是绝不会有半点懈怠之心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公主才不弃严某驽钝,肯一直用在身边……”
刘涌截断道:“城里?”
严凝一怔:“刘帅说什么?”
刘涌看向严凝:“听公主方才所说,寻找范围一直是城里吗?”
严凝迟疑点点头:“当然是城里啊……吕将军要把襄侯的人藏起来,自然还是想随时可以调用,如果是藏在城外,传信不方便就不说了,再加上像现在刘帅已经接管了城防,那么万一有个缓急,急切之间又怎么能突城而入,怎么能用得上?”
刘涌点点头:“明天一早,你到市集去一趟,去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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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刘涌刚从铺上爬起来,眼前一黑,竟然又躺倒下去。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这种感觉还从来没有感受过,先前被连着打了两次军棍,凭着本尊这副远比常人精壮得多的身子骨,刘涌在行动上也没受过什么大的阻碍。
如今竟然周身酸软无力,倍感寒冷,刘涌晓得,不知道染了什么病,一定是发了烧。
暗骂一句祸不单行。
刘涌不禁心中越发烦乱,倩儿安危不卜,彭越大军在旁窥伺,情况尚未全部明了,自己现在病下了,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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