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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美人归的美梦碎了。
如一个淡淡的泡沫儿轻轻一吹就散了。
那日。
苏青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吃不喝,不哭不笑,表情呆滞的静静的凝着某处。
所有人都不知苏青山在看些什么。
被凝香公主前来狠狠的羞辱一番,想来这个滋味儿定是很难过。
一些大臣们看不过去了,于是,悄悄的来到了乾清宫想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但,夜元澈那日朝政十分忙碌,没有时间觐见那些大臣们。
大臣们只好讪讪的各回各家了。
凝香公主乐的自在,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终于不必嫁给那个书呆子了。
相思小屏风后。
她翘着臀部坐在妆奁前,勾起指腹将口脂涂在了自己饱满的唇瓣儿上,望着铜镜中长相姣好的自己,喃喃的自言自语:“皇上哥哥,那个依红妆究竟哪里好,难道我没有她美么?难道我没有她身份高贵么?你为何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事实上。
凝香从头至尾都没有把夜元澈当成皇兄来看。
她不想当她的皇妹,她想当她的女人,她想当他的妃子,她想当他的皇后。
“呜呜……”凝香焦躁的将妆奁上的胭脂水粉全部扫到了地上。
宫娥们不敢进来收拾,只能在门口守着。
宫中的人都知道长公主的脾气大着呢。
惹着她的人轻则谩骂,重则挨打。
背后有皇上撑腰,她更是愈发的肆无忌惮。
而这一切,夜元澈根本都不知道,因为他在夜元澈面前装的跟个纯洁无辜的小绵羊似的。
实则是一朵地地道道的白莲花。
不胜酒力的苏青山连喝了四大壶烈酒,喝的不省人事,喝的脸色涨红,喝的嘴唇苍白,喝的倒地不起。
嘴里自始至终嘀咕着一句话:娶不了凝香公主了,娶不了凝香公主了。
第二日清晨上早朝。
夜元澈一袭龙袍高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穿戴整齐,握着木笏的大臣们只觉得少了个人。
苏青山!
他去哪儿了?
他可是从未缺席过早朝的啊。
担心苏青山的夜元澈下朝后直奔内阁去找苏青山。
门,紧闭。
夜元澈命人叫门。
小公公无论怎么敲门苏青山都不开。
他无家,无父,无母,除了宫中自然是没有地方去的,所以夜元澈破例让他住在宫里。
“皇上,苏大学士不开门。”小公公侧过身子,道。
夜元澈浓眉一簇,脸上冰寒交加,十分骇人。
“你让开!”夜元澈沉声道。
所有人避开了一条路,将门留给了夜元澈。
只看夜元澈将内力逼到了脚上,他霸气的朝门一踹,‘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一股子发霉发臭的酒气从屋子中传来,再加上这闷热的天气,他的屋子里活活像一个大蒸笼,酸臭交加的。
夜元澈捂着鼻子,蹙眉凝着地上七倒八歪的酒坛,摇了摇头,他这是又作哪门子妖。
难不成要娶凝香了高兴成这样?
就算再高兴也不应该不上朝吧。
叹了一口气,夜元澈命人将这些杂物收拾好,小公公蹲在地上叫苏青山。
阳光一缕缕洒在他的脸上,他的下颌都有一层淡淡的青色胡茬。
鸦雀无声,苏青山旁若无人的继续睡大觉。
夜元澈使出杀手锏,猫着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凝香来了。”
尾音才落。
只见苏青山如一个跳脚猴子似的‘噌’的跳了起来,跪在地上:“微臣见过公主。”
一旁的小公公忍住笑意,戳着他提醒:“苏大学士,是皇上,皇上。”
闻言。
苏青山抬头,他揉了揉眼睛,没精打采的说:“皇上万福。”
“你这是怎么了?连早朝都没去。”夜元澈负手而立,声音有些严肃。
“微臣……”苏青山不知如何说起。
“讲!”
“微臣没事,微臣知错了。”苏青山不想说凝香的事情,害怕夜元澈惩罚凝香。
归根到底,他还是心疼凝香的。
夜元澈扫视了一圈,寻了一个和他同僚的大臣进来问话。
当着夜元澈的面谁敢不说实话。
那个大臣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夜元澈龙颜不悦:“岂有此理,还反了她了。”
“皇上,是微臣的错,不怪公主,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微臣就当……就当没有这件事。”苏青山愈说愈到后面,情绪愈发的失落。
夜元澈屏退了左右,在苏青山旁边转圈圈,指着不成气候的他说:“你说说你,你一个五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小小女子弄成这幅样子。”
苏青山没吱声。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苏青山想了想,说:“皇上不也是一样,到现在不敢告诉依姑娘自己的身份。”
“你……”夜元澈竟无言以对,他大掌一挥:“现在说你的事儿呢,别往朕身上扯。”
“噢。”
夜元澈忽地嘴角一勾,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青山啊,反正这圣旨朕也下了,婚约不能改,圣旨也不能收回,你和凝香的事儿还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微臣不知怎么努力。”苏青山呆头呆脑地说:“我只知道在读书上努力。”
“书呆子!”夜元澈指着他道:“你就不能和凝香生米煮成熟饭吗?这一点就算你做了,朕也不会怪罪你的,没事,朕在这边给你放行了,你就大胆的去干!”
尾音飘到苏青山的耳朵里,羞红了他的脸,他的耳根子滚烫滚烫的。
如此避讳的男女之事怎能说干就干呢。
“皇上,微臣……”苏青山害羞极了。
“没出息。”夜元澈骂他。
“皇上,这考武状元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你打算好了吗?”苏青山忽地提醒他这件事情。
“……”
头疼,头疼啊头疼。
夜元澈抚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状元的事触在眉头,这可怎么好呢。
不行,他得去探探依红妆的底子。
午夜时分。
夜元澈穿了一身夜行衣偷偷的出了宫,好在那些宫门口的守卫们比较蠢,他的轻功又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出了宫。
不过,这回他没带苏青山出宫。
他那个被情伤了的样子真怕他会想不开自尽啊,于是夜元澈这几日让他好生歇息。
月黑风高,正是作恶的好时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小街上。
夜元澈趴在了将军府的后院墙头上,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依红妆经常这么干。
这一块儿恰恰是依红妆居住的房间,若是她睡的不死,那么她定能听到自己对她的呼唤。
搓了搓手。
第一次这样偷鸡摸狗的私.会.情.人让夜元澈有些局促。
将裤腿儿挽了挽,碍事的长袍干脆别在了腰封里,轻手轻脚的接着几块儿岩石攀到了墙头上,将军府的墙头上布满了一些牵牛花,所以没有那么扎手。
“红妆,红妆。”起初,夜元澈尝试着叫她。
她的窗子还亮着烛光,想来她定是还未睡着。
“这个懒猪。”任凭夜元澈吼破了喉咙都无法将她叫出来。
后来,夜元澈干脆放弃了。
挂在墙上想着寻找另一个法子。
当然,他是不能够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去的。
墙头上有一些小石子。
夜元澈唇角一勾,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捡起石子一个一个的往依红妆的窗纸上丢。
‘啪啪啪’连续丢了三个。
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是夜元澈总是断定了一件事:依红妆的确是猪。
就在他丢第四个的时候,依红妆的贴身丫鬟八角端着糕点打算进依红妆的房间。
‘吧嗒’一声。
八角‘哎呦’了一声,揉了揉脑袋:“这谁啊,谁打我啊。”
回头,夜元澈那张英俊到令人发指的脸面向她,八角才想叫唤,夜元澈手指凑到唇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你谁啊,趴在我们府墙头上干什么。”八角警惕地问着。
“我是你家小姐的相好。”夜元澈捂着脸说出了这句话。
想他也是堂堂一个皇上啊。
现在要见自己心爱的女子都要偷偷摸摸,弄的跟地下情似的。
悲催。
他一定是史上最悲催的皇上了。
“啊?”八角惊愕的张开嘴巴:“你怎么爬上来了?你不怕老爷发现你以后把你大卸八块啊。”
“他敢!”夜元澈不自觉的吐出这句话。
八角惊讶的‘啊’了一声。
这让夜元澈觉得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怎么都这么呆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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