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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黄宏辉仗着自己是男子,此处又是他的地盘,他身后还有不少会武的随从,所以对于徐蛮这么个十多岁的小妇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徐蛮也是带着亲卫前来,但他到底没想到徐蛮会真的出手,还一出手就擒住了自己,似乎完全无视左将军里的任何人。
黄宏辉被捆在一旁,心中又是怒又是怕,他怒极在家人以及下属面前丢尽了脸面,还害怕徐蛮当真犯了混,说不准不放诸葛初清,他今日就要丧命与此,到时候就算宫里有追究,也不会因为他这么个姨娘生的庶子,立刻与翁主和公主府翻脸的,那他不但什么都捞不着,反而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好在,父亲并没有袖手旁观,连祖母都被搀着从里头走了出来,黄宏辉听着祖母与阿娘怒骂,低下了头,后牙咬的咯吱响,他居然会落得这般丢人的境地,这些都是拜这个死丫头所赐,等着他能脱困,有朝一日,一定要她后悔今日所为!至于她的夫婿诸葛初清,现下不是还在府里地牢关着么,今夜就要在他身上讨得利息。
可还没等双方有个什么结果,黄宏辉就听得远方有人打马而来,他借着徐蛮亲卫手中火把上的火光,遥遥而望,这才发现,来人不止一个,甚至后面还带了不少随侍亲卫。
“哎呀呀,来晚了来晚了。”那人一下马,原本的笑模样迅速扭曲,一手捂住了口鼻,一手用扇子扇着凉风,恶心道:“这……这味儿,呕……”
徐蛮虽然见过这人,可她看见这人身后的两人时,眼睛着实亮了不少,嘴角也勾了上去,大喊道:“小舅舅,大哥,香郎君!”
扇风的男子皱着眉头,却还是笑着道:“小丫头不过许久没见,这脾气越发的坏了。”
徐蛮暗叹这人虽然年纪将过40,可老天似乎就是特别钟爱于他,看他颦眉遮目的风流劲儿,还真以为是哪家少年郎,那张娃娃脸这些年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阿蛮也真是的,不声不响的就自己来了。”徐海生拿着马鞭,拱手还算客气的对着门口早就铁青着脸的左将军说道:“都是舍妹的错,还望将军见谅。”
左将军黄赫冲一见这阵势,心里就咯噔一下,虽然看起来来者都尚算有礼,可明显不是向着自家,反而更像是来给那个丫头撑腰的。这若是别人还好,但这三人中,一位是皇叔家的那位公子潜,虽然不入仕途醉心商场,但是谁都知晓,老皇叔对他可算疼惜宠溺,他又从来是大方之人,皇叔府上,那两位嫡子与这位庶子的关系也一向和睦。今日他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后头的王府与那位皇叔。
再来是翁主的亲哥哥,如今的直王世子也到了自家府上,怕是之前就传过了消息,就算直王已经变成了闲散爵位,但到底军中也有一些当年没有随直王赴死或是庄成手下的将领存在,这也是黄美人即便忌惮公主府,也不敢将其拦在宫外,或是有什么大动作的原因之一。更何况吴国公主一向尊贵,除非大皇子有什么大动作,否则还真不好动。
下午就时候就不应该听长子的话,当时就应该直接将人送入宫中,否则何来这等麻烦。
“世子,不是老夫托大,只是令妹之举实在是不妥。”黄赫冲目光扫过自家大门以及墙壁,一阵阵的反胃。
显然徐海生也没料到徐蛮的手段如此……所以他干咳一声,笑着回道:“这里我替舍妹告罪一声,实在是情急之下,人之常情。”
黄赫冲气闷,这话就是说他黄家不近人情了?
“我也很是好奇,今儿一批货是我叫初清替我托胡人贩去扬州的,怎么初清就会被请来将军府上呢?可是我那货有什么问题?”公子潜晃着与徐蛮相似的酒窝,语带诚恳道。
徐蛮一听扬州二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莫非这就是诸葛初清有信心次日归家的原因。她再转眼望向公子潜身后的檀香,他就算一直没说话,可那轻松的模样,到真不像是来救人的。
“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若请各位府里说话,毕竟这里不太方便。”黄赫冲转头吩咐人将女眷都带了回去,无视江姨娘哀求的眼神,直接让人强制送回了后院,这会儿已经不是单单和小姑娘置气的时候了。
“不必了!”公子潜将扇子一合拢,将扇骨敲击着手心,漫不经心道:“明日我还有一批货,若是没有诸葛初清,我到不敢进了,他赏文玩的本事比我店里的掌柜还要毒辣,你今儿个给我放出来,等明天事情了了,我再给你送回来。到时候你们有什么恩怨,我都懒得理会了。”
徐蛮差点没笑出来,这人一旦放出来,还有能回去的时候?
显然黄赫冲也想到了这点,就算公子潜说的再天花乱坠,可到头来,最终结果也不过是想要将人带走。
“此事并非我一个将军府可以做得了主的。”黄赫冲虎目微眯,淡淡道。
“哦?”公子潜的音调有些奇怪,连笑容都不达眼底了,“怎么着?这诸葛初清是要造反了,还是私贩禁品了?居然连将军都做不了主了?”
“并非如此……”黄赫冲赶忙说道。
“将军,你也别忘了,诸葛初清娶了阿蛮,他也算的上是半个皇家人了。”公子潜又似好心的提醒道:“阿蛮的嫡亲舅舅虽然病着,可她却不止一个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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