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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流汗了?
“真的吗?朔王爷,我家雪儿没事了吗?”穆婉蓉惊讶而激动的望着衣祈风,那止住的泪水又将破眶而出。
衣祈风扬眉,含笑道:“四夫人就放心吧,雪儿没事,有我衣祈风在,她若是还有事,我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开玩笑,他可是下足了本钱,在小丫头上擂台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说了,那小子给雪儿吞服的可是天山雪莲,还是千岁的雪莲王。
这手笔也亏得那小子能下得去手,不过也足以显示他对雪儿的在意吧。
“那就好……那就好……”穆婉蓉喜极而泣,她坐在床沿上,目中含泪的望着沧澜雪。
姐姐,雪儿没事了,我们的雪儿没事了,这就好,这就好啊……
衣祈风睇着穆婉蓉,有半晌恍惚,他总觉得这穆婉蓉的样子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某人有六七层的相似。
不过那人应该早就在十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才是。
穆婉蓉擦拭了下眼泪,站起身,向着衣祈风欠身行礼,道:“朔王爷,谢谢你救了我家雪儿。”
衣祈风忙上前扶住穆婉蓉,道:“四夫人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不是说了,我跟雪儿有私交,这朋友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夫人就不要多想了,还是给雪儿准备一些补身的营养品,像是什么何首乌啦,人参啊,鹿茸啊。什么都可以,她醒了一定会喊肚子饿。”
“是是是,亏得朔王爷想得周到,倒是我这当娘的疏忽了。”穆婉蓉连连称是,忙唤着巧娟去准备,后又不放心,就带着巧娟亲自去为沧澜雪准备了。
衣祈风站在床榻前,从上往下凝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小丫头,性子也太过刚烈了,什么事儿都非要自己动,好容易有点起色的伤势,又毁了,你这折腾的人还不是我?”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可不是……呃……”衣祈风说着,只是那瞠大的双眼,惊诧万分地投向到床榻前,所见竟是沧澜雪那盈着烛光的黑瞳,“你?你醒了?”
沧澜雪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凝望着衣祈风,“我醒了,你继续说,我听着。”
衣祈风憨憨一笑,抓抓后脑,噌得坐在床沿上,“小丫头,别这样啊!你看看我这发鬓都湿了,为了你我可没少操心,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脸色?”
沧澜雪挑起眉,淡淡地一扫衣祈风,道:“谢谢你。庸医!”
衣祈风本是咧开的嘴,在听得后面的两个字儿时,倏然一抽,他苦哈哈地扁了扁嘴巴,“鬼医,不是庸医!”
“嗯。是庸医。”沧澜雪应着。
衣祈风颇为抓狂,可当看到沧澜雪那扬起的眉,那噙在嘴边的笑时,一切都化为了欣慰,含在嘴边,“我现在总算可以松口气了,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
“嗯。”沧澜雪轻应了声,随即将目光看向那道站在门口的身影上……
衣祈风顺着沧澜雪的目光望去,只见穆婉蓉站在房门口竟是半天没有动弹,那样子宛如被点了穴道。
他轻扯了下嘴角,脚步迈前,来至穆婉蓉的身前,说道:“四夫人,雪儿已经醒了,我也该走了,你进去吧。”
穆婉蓉仰起头,看向衣祈风,唇瓣颤抖着,微翕了下,却是半个字眼也无法出口。
“雪儿,我就先走了,你这丫头赶紧给我好起来,不然我还真成庸医了。”衣祈风冲着沧澜雪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月色正朦胧,可惜他却孑然一身,颇显得孤寂啊!……
长长一声叹,踏着月光而去,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穆婉蓉脚步微踉的走至床榻前,低眼,颤着手伸向前……
“娘。”沧澜雪抬眼,望着穆婉蓉,脑中回荡的是穆婉蓉为她苦苦哀求的身影,耳边回响的是她哭泣与沉重的磕头声。
“雪儿……我的雪儿……”穆婉蓉在这一声娘中,软了双腿,跌坐在床榻上,她抱住了沧澜雪的身子,呜咽的声音从喉间滑出,眼泪再次腐蚀了红肿的双眼。
沧澜雪任由穆婉蓉抱着,淡雅的幽香从穆婉蓉的身上飘入耳中,脑中不由想起了什么,似在昏睡时她也被人抱起过,而那回荡在嘴中的丝丝凉意并非有假。
是他?……
目光静静地望着那迎风飘荡的纱帐,脑中幽幽浮上的是那道伫立于月下的颀长身影……
漫步在月下,衣祈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好似应该没有得罪那丫头吧,怎么就老是跟他过不去呢?
庸医?
记忆中,谁不是巴结他这医术超凡的鬼医,谁不道一声他的医术精湛。
“哎……”
“叹什么气,这就回来了?”那隐在月下的身影款步走出,紫眸静静地凝望着在那头叹气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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