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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管事的话音一落,徐浩泽不禁“呜呜”得更大声了。
从他愤怒的表情和含糊的话语中,顾千兰勉强可以听到,他说着“畜生”这两个字。
江管事笑得一脸欢快,仿佛在向他的老爷,炫耀着胜利的喜悦。
“这些年,我在徐府受尽了委屈,被排挤到最边缘。”
“要不是徐同招了你的厌弃,也不至于会有我的今天。”
江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如今终于一切都好了,你还不知道吧?”
“被你命人藏在地窖里的冰冻着的夫人,已经被我挪了出来,并且还设了灵堂安放她的遗体,以供所有的宾客前来吊唁。”
他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可惜啊!现在的徐府,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设得如此排场的灵堂,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连几个来吊唁的人都没有。”
江管事说着,露出一抹愁容,像是对眼下徐府的情况,十分忧虑一般。
“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派人送信去了府城,给大舅爷那边,通知他赶紧过来一趟。”
“相信等大舅爷赶到,说不定还能送老爷最后一程,让你和夫人在底下团聚呢。”
江管事说完,便放大声笑起来,放肆的神情跟曾经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床上的徐浩泽听了他的这番话,简直气得怒火中烧。
他努力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只可惜他的身体,早已经在江管事的操作授意下,虚弱到极致。
别说是爬起来,眼下就连动弹移动几分,都根本不可能。
他死死地盯着江管事,有些闹不明白,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是不是很意外?你之前刚刚病倒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严重的。”
“可是后来吃过药,病情反而一天不如一天了。”
江管事一边说一边笑着,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你......是......你......”
徐浩泽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眼睛如同死鱼眼珠子似的,紧紧地瞪着江管事。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待这些下人们,并不算苛刻。
哪怕江管事之前,并没有受到过重用,可每个月的月例从不曾短缺过一文。
再加上过年过节时,给这些下人们的补贴,他自问比镇子上的其他人家,要好上许多。
究竟是为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起,江管事对他竟会如此痛恨。
以至于会在他吃的药上面动手脚。
“你也不必奇怪,我只是把你治病的药,随意换了个调养的方子。”
“治不好你的病,甚至不能控制住你的病情。”
“再加上后来,铺子里接连出事,你又气了一回狠的,卒中之症便越发严重了几分。”
江管事弯下身子,离徐浩泽凑得近了几分。
“其实根本不用我做任何事情,只需要把你的药停了,你的病......”
“呵呵......就再也别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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