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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深深和小谢谢正画的起劲,听到要去宁寿宫,心里很不情愿。两个孩子很有默契的装作没听见,更加卖力气的在宣纸上涂涂抹抹。不光这样,他俩还旁若无人的凑在一起商量,“咱们画棵红颜色的树好不好?”“好呀,听说南方有一种树叫英雄树,满树开红花,像一团团小火苗似的,可好看啦。”“不是啦,那是树上开的红花,我说的是红树,树就是红的呀。”不由分说,拿起红颜料,往宣纸上涂。
两个孩子玩的很高兴,阿玖笑吟吟看着,慢条斯理的催了两句,也不着急。
这个时候,莲心若是识趣,在一旁满脸陪笑的等着,也就是了。毕竟是章太后差人过来的,说的清清楚楚,阿玖还能不让孩子们过去么?不过是晚上一刻半刻罢了。
莲心若是懂规矩,也应该在一旁陪笑等着,不应该多说多话。她只是名宫女,替太后来传话的,把章太后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阿玖之后,她就可以在一边儿歇着了。
可是莲心一向自视甚高,见小深深和小谢谢玩的入了神,阿玖也不怎么在意,心中便有些不悦,“好不好的,我是宁寿宫的人,不看着我,还不看着太后娘娘么,怎能这般不慌不忙的。”
莲心略一思忖,温柔的笑着,轻移莲步,走到了龙凤胎身边。她弯下不盈一握的腰肢,含笑问道:“怀王殿下,公主殿下,太后娘娘等着呢,咱们快些过去宁寿宫,好不好?”
她不光生的标致,声音也很好听,如珠落玉盘一般,清脆悦耳。
小深深和小谢谢是很讲礼貌的好孩子,见她轻声细语的,咧开小嘴冲她笑了笑。
莲心受到了鼓励,脸上的笑容更加柔美。她伸出一双纤纤玉手,麻利的把小谢谢面前的宣纸拿了起来,温柔的、跟哄孩子似的说道:“先不画了,好不好?”
她一直是很温柔的,可是,看了让人想一脚把她踹飞。
小谢谢仰起小脸冲她笑了笑,“好呀。”嘴上答应着,手下毫不含糊,提笔蘸了火红的颜料,往莲心脸上抹去。莲心哪提防这个,一声惊呼,已中了招,娇嫩的粉面之上,点点血红。
她手中的宣纸也重新回到了桌案上。不过,宣纸回来了,小谢谢也不想再往纸上画了。
“换地方!”小谢谢意气风发。
“一向甜蜜可爱的小公主,瞬间化身为小淘气,要往莲心的脸上作画了!”坤宁宫的女官、宫人傅姆等看在眼里,都是肚中好笑。嘉兴公主乖巧起来是极乖巧的,她要是顽皮起来,皇帝陛下也照样捉弄好不好,你一个宫女,竟敢惹她,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嘉兴公主顽皮的时候只在坤宁宫,听说到幼儿园就收敛不少,到了其余的地方便斯文规矩的很了。想必莲心只看到小公主在外头的模样,不知道小公主的真性情,所以才敢斗胆上去相劝。莲心姑娘,宁寿宫的大红人,你吃了这次亏,大概往后就学乖了吧。
小谢谢也不理会莲心是如何惊呼、慌张的,拿着颜料只管继续往她脸上涂,“光有红色不漂亮,粉的、绿的、蓝的,全都要!”小深深饶有兴致的看了莲心一眼,“她的脸交给你了,其余的交给我!”拿起调好的深黄颜料,不由分说往莲心身上倒去!
莲心更加惊慌的叫起来。
阿玖笑了笑,“小深深,小谢谢,你俩在宣纸上作画即可,在莲心的脸上和身上作画,似乎不大合适。”
当值的女官早过去了,皱着眉头斥责莲心,“在皇后娘娘和怀王殿下、公主殿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莲心被斥责,蓦地吓了一跳,没敢再接着尖叫。
可怜的莲心,十八岁来一直是娇生惯养的,何曾见过这个阵仗。
她是金乡伯府的家生子,爹是管事,娘是管事媳妇,从小跟副小姐似的,可没吃过苦。进宫服侍之后,她嘴甜,又生的美貌,章太后有心把她当个人用,也便对她另眼相看。今天被小深深和小谢谢折腾这一遭,是莲心姑娘美满人生中的第一个重大挫折。
小深深和小谢谢一旦开始做坏事,便无法停下,颜料不停的泼向莲心,玩的开心极了。
阿玖并没阻拦。
女官有些担心的小声提醒,“皇后殿下,莲心毕竟是……”
阿玖笑了笑,“无妨。”
女官恭谨的应了一声,不再开口。她觉得怀王和嘉兴公主这样做似乎有些欠妥,可是皇后如果支持,自有她的道理。皇后做事,一向是极有分寸的。
小深深和小谢谢直到把桌上的颜料全糟蹋完了,才嘻嘻笑着,结束了骇人听闻的暴力行为。
莲心狼狈又恐惧的抱头站在那儿,可怜兮兮。颜料到了身上、脸上之后是很难洗掉的,莲心是位美人,最在意的,便是自己这张脸了,故此,她别的顾不上,先把头脸护住了。她这抱头躲避的尴尬样子和方才她那轻移莲步、巧笑倩兮、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很有些好笑。坤宁宫的宫女、女官们在旁看着热闹,心中都是幸灾乐祸。敢惹嘉兴公主?这回你知道后果了吧。
“做坏事真好玩!”小谢谢奔到阿玖面前,熟练的攀到她膝上坐下,兴奋的笑道。
颜料平时是用来画画的,这会儿往莲心身上泼,怎地这般舒畅爽快呢?
“有趣有趣。”小深深也跑过来了,和妹妹一样攀到阿玖膝上坐好。
两个才做过坏事的孩子,眼中都闪烁着快活的光茫。
果真人之初性本恶么?阿玖笑着摇头。
遥远的前世,阿玖曾听一位在□□前上中学的老师讲过,“我们上中学的时候住校,那阵子预报有地震,我们都兴奋的很,高兴的很,以至于欢呼起来了,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要地震了,兴奋、欢呼?阿玖当时真是很奇怪,为什么呢?
老师笑着讲了原因,“因为我们那时候管的太严了,这个不许,那个不行的,同学们都觉得很压抑。有地震预报,我们是要演习逃生的,可以跳窗户!”
老师的这句话,阿玖一直清晰的记得。
为了可以跳窗户,连地震都欢迎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天性被压抑,人是很痛苦的。过于循规蹈矩,人是很痛苦的。
这一世,阿玖出生在裴家这天堂般的地方,她也是允许自己说错话、办错事、允许自己调皮捣蛋的。不只这样,阿玖还允许自己偶尔有偏见------一个人如果时时刻刻都需公平公正,也太难为人了。
“偏见可以说是思想的放假。它是没有思想的人的家常日用,而是有思想的人的星期日娱乐。假如我们不能怀挟偏见,随时随地必须得客观公平、正经严肃,那就像造屋只有客厅,由有卧室,又好比在浴室里照镜子还得做出摄影机头前的姿态。”这话说的真好,至理名言。
阿玖对自己都是这样的态度了,当然不会苛求小深深、小谢谢。
莲心不合时宜的自己送上门,不合时宜的瞎捣乱,还不许两个孩子发泄一番么。
“看看你俩作的画。”阿玖微微笑着,指指莲心。
小深深和小谢谢真的冲莲心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太丑了。”
真是太难看了呀。
阿玖嘴角勾了勾,笑着问莲心,“怀王和嘉兴公主在你身上作画,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瞅瞅两位小殿下画的如何?”
莲心战战兢兢,勉强挤出个笑脸,“两位小殿下的画作,定是好的,极好的。”
阿玖微微笑了笑,柔声问两个孩子,“你祖母想见咱们,乖孩子,咱们过去宁寿宫,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响亮的答应。
阿玖带着小深深和小谢谢去了宁寿宫。
至于莲心姑娘,阿玖好心的赏了她轿子,命她坐轿子回去。
莲心姑娘坐在轿子里,肠子都快悔青了。怀王和嘉兴公主小孩子家家的,他俩画画入了迷,自己等一会儿就行了,上前多的什么话?这可倒好,成了这模样,没法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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