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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金庸世界风雨
来人正是凌霜华的父亲凌退思,现正在武昌任职。他一下船来,后头又有四个人毕恭毕敬地跟着,岸上的人见他这么大的排场,不由得都生了敬畏之意,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凌退思看到女儿,威严的脸色稍微柔和了些,道:“霜华,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凌霜华道:“是女儿不好,耽搁了时间。”
“没事就好,回去吧。”凌退思挥了挥手,凌霜华便先登了船。丁典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两步,路过一手搭在他肩上,制止了。
凌退思斜眼瞟了他们一眼,视线在路过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一语不发地登船离去。看样子,是专门来接凌霜华的。
为了连城诀能枉顾女儿一生幸福,最后下得了手活埋女儿的人,居然也有这么慈爱的时候?
路过唏嘘一下,转头来后倒有些为难了,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向水岱告辞好,还是向丁典告辞好。丁典身边太危险,水岱身边至少暂且安全。更何况,“南四奇”与“北四怪”比武,他还是非常有兴趣看看热闹。这江湖只要远离丁典,远离连城诀,现在这里还是大有可玩的。反正他在这个世界时间不长,等连城诀闹得江湖大乱时,他估计也早就继续换坐标了吧?
但如果一直这样找棵大树乘凉,跟混吃等死有什么区别?
江湖诱惑多,新奇事时时都有,这么混吃等死,将来也只能继续混吃等死。若是有混吃的本钱还行,若没这个本钱,那纯粹就是自己洗好脖子等死了。
不如先断了诱惑,潜下心来练本事,无聊点就无聊点,终有出山一日,到时候要看甚至是要主导,都全凭自己了。
念头打定,路过便拱手向水岱告辞。水岱正在与丁典询问家门,得知他只是从关外到汉口来做生意的普通人,好生失望。
水岱不死心又问道:“丁兄弟刚才露那一手俊俏功夫,不知师承何处?”
丁典笑道:“关外汉子多雄迈,粗浅功夫人人都会一点。我做牲口生意,往来多江湖豪客。又时常往山上去挖参,承蒙他们看得上,用人参换了武功学来防身。真要问师承何处,这倒是难道我了。”
水岱知他不愿吐露,也就不问了。恰路过这时候告辞,他挽留再三,表示无论如何都得请他们喝一杯,以表谢意。
水笙一听路过要走也急了,居然不肯离去,抓着他的袖子软语央求。路过推辞不过,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丁典。丁典搬出还有生意要做,又有药材店的柴老板当托儿,总算是脱身了。
水笙不死心地在后头追喊再三:“神仙叔叔,你把事情办完了,记得来找我啊!”
路过朝她笑着挥挥手。水笙这丫头很讨喜,将来他少不得去帮她一帮。
等药材店的柴老板也告辞去后,路过才问起丁典这些年的事。
丁典长叹一声,向路过弯腰九十度,鞠了一个大礼。路过连忙拦住,问:“丁兄弟何故如此大礼?”
丁典道:“路兄弟,丁某实在对不住你。这个礼,你受之无愧。”
丁典这才满面惭愧地把事情细细说与路过听了。原来路过临走时嘱咐的一番话,丁典根本没有听进去,反而以为路过是因为记恨梅念笙,所以才建议他不要立碑,让梅念笙成为荒山孤坟。后来有人根据那块碑找到了他,觊觎他手中的剑术诀谱,他才明白当初路过的一番嘱咐纯粹是出于好心。再后来找上门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逼得他有家归不得,在外流浪这些年,他更是无数次地懊悔抱歉,无论如何就想着要再见路过一面。
“路兄弟,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当真是对不起。”丁典再次行了个大礼,满腹歉意。
路过大方一挥手,道:“丁兄弟不必如此。梅前辈道我出手救治是心有所图,也没有冤枉我,当时我的确心有所图。”
丁典见他如此坦然地说出来,反而少了几分警惕之心,道:“梅前辈传给我只是一部修习上乘内功的秘经,还说了几句剑诀,说是什么‘连城诀’,但不过都是些数字,但那些江湖人非要说还有什么大宝藏的地图,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最后实在没办法,惹不起我只好躲了。”
丁典说起此事,仍旧十分气愤又不解,又道:“若是一个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路兄弟,你能出言警示,必是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键,还请告知一二。”
路过道:“他们不信是因为丁兄弟你说谎而不自知。”当下,路过一五一十地把连城诀的秘密告诉了丁典。丁典不敢相信,深悔当初鲁莽,惹下大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背负着大宝藏的秘密,那必然是众矢之的。
路过继续道:“丁兄弟也不必过于担心。连城诀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本事护住宝藏,就算得到了也只是徒惹杀身之祸。真正厉害的是《神照经》,那些人见小利舍大利,真是可笑得紧。你只要矢口否认,抓紧时间练好功夫,他们打不过你,自然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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