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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欢欢换了一身纯白色的长款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军绿色的毛开衫,脚上穿着纯白的帆布鞋,将头发散了下来,比平时扎起来看着多了几分温婉妩媚,周身打扮虽然素净,胜在她眉眼漂亮,身形瘦削,所以这样看上去,也依旧美丽醒目。
等电梯的时候,纪川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纪欢欢半低着头一只手扶着背包带子,一直手揣在毛衫小口袋里,脚时不时地动两下,好像很没精神,终于留意到纪川对自己的打量,纪欢欢扭头看他,勉强笑笑:“看什么?不好看吗?还是这样穿待会儿去的场合不合适?不过,恐怕也来不及再回去换了。”
纪川这才发觉她的气色确实不太好,虽然回宿舍的时候,好像拍了点类似粉底的护肤品,皮肤看起来十分白皙,五官却透着丝丝疲惫,精气神不旺,心下有点歉然,安慰她道:“这身打扮很衬你,今晚就是朋友们一起玩,不是什么正式场合,这么穿足够了,主要你人漂亮,怎么穿都好看。”
他没撒谎,纪欢欢五官精致,眉目亮眼,越是这种纯白的素色,越是省去很多纷繁复杂,单单突出她长相的美丽,想到她是特意回去换的衣服,虽然不喜妖娆扎眼打扮,但应该也是对自己很了解,懂得突出自己的优点。
“为什么见你给徐歌上课都穿的,那么拘谨?”
纪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问出了心中疑惑。
纪欢欢笑笑,笑容维持的时间很短,她不是想拿乔,是真的累。
“你是想说我打扮的土气又老气横秋吧?”
纪川笑笑。
“一个老师打扮的花里胡哨,未免看起来不靠谱。”纪欢欢随意回答,接着又问:“徐歌的父亲呢?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说得是实话,去了这么久,只有徐歌和她母亲徐明明在家里,从未见过第三个人。
纪川的一个堂姐,跟徐明明是同学,他曾经听说过俩人的故事,徐明明的丈夫是安德森,一个美国人,在中国工作,两家公司有合作,年会上徐明明高歌一曲,又兼之美貌窈窕,立马猎得安德森芳心,遂发起猛烈追求,两人后来结婚,因为安德森对徐明明爱意深厚,于是给孩子起了徐歌的中文名字,随了母姓,同时纪念两人是如何定情的。
婚后他们在美国居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徐明明难以适应那里的生活环境,加上安德森工作的重心还是在中国,于是俩人又回国。
徐歌也要重新上学,俩人发现她有点跟不上国内的数学课,中文也不够好,徐明明虽不及安德森那么忙,但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和耐心教徐歌,便委托亲朋好友帮忙张罗靠谱的老师,纪川当时一听堂姐说,就想到了纪欢欢。
纪欢欢听完,点点头:“还真是浪漫,这下可以踏实上课了。”
纪川反问:“为什么以前不踏实?”
纪欢欢有气无力地笑笑,没回答。
“你之前说不愿意做家教,应该不止工资低这一个原因吧?”
纪欢欢看向他:“你这么聪明绝顶,应该猜出原因了,不是吗?”
纪川也不否认,只说:“在徐歌家里,你就放心的上课吧。”
像纪欢欢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谁的家里上课,即便打扮再低调,都会遭到女家长的忌惮和提防,更有一次男家长言语间带着骚扰的意思,让纪欢欢十分糟心,索性断了念头,另找工作。
包厢门开了,一个男人走出来,见纪川和纪欢欢站在外面,笑着打趣道:“来了还不进去,光在门口说悄悄话,当心罚酒啊!”
纪川笑着推搡他走了进去,纪欢欢跟上。
包厢里的装修富丽堂皇,只是烟雾缭绕,味道十分呛人。
几个男士正坐着打麻将,见他们来了,抬起头多看了两眼,各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纪川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往那一站,就被刚才说话的那名男子按下,说:“来来来,你替我,刚才被他们赢了不老少了,你替我报仇!”
纪川坐好,然后指了下肩膀左后方的一个椅子,对纪欢欢说:“坐这吧。”
纪欢欢微微皱眉,她实在受不了这几个打麻将的人,烟不离手,一根接一根,闻着这么浓密的烟味,觉得自己喉咙都烧得慌,她可不想被呛死,刚才一进门,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打量过了,包厢分里外间,里间有沙发,坐着几名女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吃的喝的,于是摆摆手,对他说:“我去找点东西喝,你玩吧。”
纪川只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好”,就投入到了麻将的事业中去。
纪欢欢连忙走到床边,这个季节,中午还有点热,到了晚上这个时间点已经很凉爽了,屋子里没开空调,开着窗子,她庆幸,好歹先换口气。
等到呼吸了好几口窗外的空气,大脑和神思都清明了一些,纪欢欢才回头看向屋里。
几乎每个打麻将的男人身后都坐着一个女伴,或是浓妆艳抹,或是淡妆素裹,莺莺燕燕,十分热闹,只是谁也没有过来打招呼,或者介绍自己的意思,纪欢欢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松口气,这样更轻松。
她揉揉太阳穴,一整天的疲惫顿时汹涌而来,这时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短裙的女人出声建议道:“光看多没意思啊,不如咱们几个也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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