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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玉小心翼翼地望一眼傅卿云,却见傅卿云神色平静,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小林氏只说傅卿云看错了,没提到邱紫苏和傅冉云,真让人窝火!
林老夫人淡淡道:“家丑不可外扬,傅冉云声名狼藉,林挽月的做法是经过你祖父同意的。”
“你又胡说!那是你大表姐的家,怎能说是虎狼窝呢?”
林老夫人的声音紧随而至,眉宇间夹杂着一丝不快。
林翠玉讷讷不语,很是不舍傅卿云。
傅卿云恬淡地笑道:“外祖母说的是,不管怎样,定南侯府是我的家。外祖母,大表哥和二表哥查的事有眉目了么?钟灵毓秀坞背后的东家是谁?”
林老夫人叹口气,说道:“钟灵毓秀坞背后的东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叫做江冬瑞的,名下只这一处产业,表面上瞧来,与那贱人没半分干系。你所画的船娘画像,也无法找到匹配的人,竟是断了线索。”
“江冬瑞”三个字让傅卿云心神一震,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儿子淳于蘅前世跌落的酒楼的掌柜就是江冬瑞。
江冬瑞当时争辩说是栏杆年久失修,淳于蘅身子骨又太健壮,一撞之下才会撞断栏杆,掉下酒楼。傅焕云为江冬瑞作证,江冬瑞赔偿一笔银子了事。后来那家酒楼关门,改头换面重新开张,江冬瑞也不知失踪。
林老夫人凝视发呆的傅卿云,赶紧安慰她:“卿丫头别担心,你大表哥是京兆少尹,我嘱咐他留心江冬瑞,一旦发现与林挽月那贱人联系,立马将他拿下!这件事绝对不会是意外。”
林挽月是小林氏的闺名,大林氏的闺名是林照月。
“意外?”傅卿云下意识地重复。
林翠玉接口说:“是的,邱紫苏的母亲邱夫人遣了小厮到大理寺报官,大理寺无疾而终,便说是意外。那个歹毒的船娘查无此人,你们侯夫人主动说是……是大表姐你看错了。大表姐放心,大理寺撤案,大哥的京兆府会继续查的。”
林翠玉小心翼翼地望一眼傅卿云,却见傅卿云神色平静,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小林氏只说傅卿云看错了,没提到邱紫苏和傅冉云,真让人窝火!
林老夫人淡淡道:“家丑不可外扬,傅冉云声名狼藉,林挽月的做法是经过你祖父同意的。”
傅卿云平静地颔首,林老夫人不喜欢庶出子女,对小林氏一直很冷淡,可以想见,给小林氏的陪嫁不会有多丰厚,小林氏嫁到定南侯府有十多年了,暗中经营产业很正常。傅卿云还挺佩服小林氏的,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居然能经营出名扬京城的钟灵毓秀坞,换了她,她可做不到。
但是,定南侯府是勋贵之家,根本不需要小林氏经商,与民争利来锦上添花,传出去不仅不会有人说她擅于管家,反而会将她当做笑话来看。
傅卿云暗暗记在心中,说道:“外祖母安心,既然是祖父下的令,我没有反驳的道理。只不过以后要偏劳大表哥了,不能明察,只能暗访。”
林老夫人欣慰地抚摸她的长发:“苦了你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唉,怪我,当初你娘和我赌气,我一生气就存了让你娘长个教训的心,这才让林挽月那贱人进了定南侯府,后面的事便一发不可收拾。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定南侯夫人,我便是占着嫡母的名头也动不得她,却要你遭受这份罪,在自个儿家里如履薄冰。”
林老夫人眼中纠缠着浓浓的歉疚。
傅卿云忙道:“外祖母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若非外祖母看顾我和凌云,我们早遭了夫人的毒手。”
林老夫人心疼道:“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又问:“你今儿个要回府么?定南侯府出了这么大事,你长久离家不是上策,恐怕会惹你祖父不喜,可放你回去,我又不放心。”
傅卿云算算时间,嘻嘻一笑,靠在林老夫人胳膊上,道:“外祖母放心,四叔回京述职的日子快到了,老夫人也该回京城来,有老夫人在,夫人不敢过分。况且,外祖母,我就是个蠢笨的么?”
她调皮地一眨眼,少女的活泼尽显。
林老夫人拍拍她,轻轻点头,眉梢却没展开,傅老夫人是个老糊涂虫,能靠得住么?殷切嘱咐傅卿云万事小心。
不管怎样,傅卿云当天登车回去定南侯府,车行至大街上时,傅卿云忽然说道:“拐去朱雀街上,我要去看些布料。”
马车到了朱雀街,傅卿云深深吸口气,心中的沉重感没有减少,反而加重。这条街是安国公打了胜仗归来必经之路,淳于蘅当时就是和傅焕云来此观看安国公凯旋而归,从而坠落酒楼。淳于蘅看到的只是安国公的棺木,激动之下,撞到栏杆,继而引发后面一连串的变故。
傅卿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经车夫提醒才回神,马车停在一家绸缎庄外面,那家绸缎庄旁边的楼房蒙了雨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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