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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朝对南绍国的到来十分郑重对待,帝王不仅亲自到宫门口相迎,且办了国宴为其接风洗尘。
夜风徐徐,银色的月华铺洒大地上,与成排的大红灯笼相印成趣。
皇宫里内外庭都开了宴席,显得分外热闹。
在京三品以上大员、王孙贵族、宗室子弟皆携家眷进宫赴宴。
连久病静养的皇后都出席了国宴。
往常国宴一般都是最上面摆放一张金丝楠木大桌,下面左右各摆放几排八仙桌,男女分左右入席。
今日却有所不同,上面摆放了两张大桌,戚湛周皇后一桌,南邵王同国师在另外一桌,两张桌子的间距不是很远,相谈也十分便来。
本来这样的布置并无不妥,下面的人却颇有微辞。
无他,帝王的一边的是雍容华贵的周皇后,一边却是位看上去万分妖邪出尘的少年。
当帝王携周皇后、南妃进入宴会大厅时,众人都呆愣住了,毕竟在坐的人几乎没几个人见过南妃,
打戚羽进来,众人就在纳闷,这来人是谁,看上去似男非女,身着男装很是明显,偏偏长相却是男生女相,在暖黄的灯光下恍若妖孽,漂亮到不似凡人。
待来人落座到帝王身旁后,下面的人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脑袋里似乎被人塞进了一团棉絮,完全不能理解一个男人为何光明正大的坐在帝王身侧,同帝后一桌。
三呼万岁后,忍不住互相打眼色,询问彼此究竟怎么一回事。
国宴规矩重,酒席未开,大家也不好交头接耳打探消息。
只得通过眉目传递互通有无。
气氛一时显得很是沉默怪异。
这时外面通传南绍王、南绍国国师驾到。
南绍王衣带当风,走姿十分潇洒自如,好似先前神不知鬼不觉擅自进入他国境地的人不似他一般。
国师目光不经意扫过上首座位处,脚步不禁一顿,身体微僵,不由后退一步,若不是南绍王及时搀扶了他一把,险些踉跄了一下。
一时失态的国师深呼吸口气半晌才站稳,微垂下双眸,众人投过来的惊诧的视线他并不在乎,却唯独上首位置一道视线令他心慌,胸口发堵,眼中发涩。
似乎怎么也聚集不起迈开脚步的力量,南绍王面不改色的将人搀扶住,对戚湛投以歉意的眼神,仿佛在说,舟车劳顿,人还没缓过来。
戚湛眼里闪过一抹深意,自愧不如其不变应万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带着皇后南飞向前迎了几步,入座后,殿前官方叫开席。
霓裳舞曲随雅乐起,精致的菜肴酒水流水般的往朝阳殿内端。
在帝王同南绍王共饮三杯后,下面略显拘谨的众人也稍微放开了点,品着佳肴欣赏殿中央的身姿曼妙的女子。
男宾席上康王端着酒盏不经意扫了一眼上面几人,面上的笑浅了几分犹然不觉,目光随意的落在场中央,身旁一位宗室老王爷凑过头来,碰了他胳膊一下方醒过来神来,老王爷低声问:“王爷可知陛下身侧的人是何人?”
老王爷虽然年高,眼不花而不容,男女还是分辨的清楚,他很是不赞同一个男子竟然端坐在上首,于理不合,碍于国宴,又有他国国君在场,不然早开口质问了。
康王手指摩挲着杯盏边沿,笑道:“老王爷贵人多忘事,那人乃陛下的南妃。”
老王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忽然想起年前的事来,若不是今日见到人,他都忘记了陛下曾经纳过男子为妃,当时这事在朝堂上闹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镇南王府的嫡次子,不过尔尔,以色事人罢了,宗室的脸面都给他丢光了。
老王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接连看了戚羽好几眼,不过戚羽此时正处在惊骇中,恍然没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
被无视的老王爷更加不高兴,一个劲的灌闷酒。
康王唇角略弯笑了笑,再次将目光投向大殿中央,仿佛被那美妙的舞姿吸引一般。
女宾席上魏淑妃脸上的笑意越发冷淡,愤愤的盯着场地中央跳着喜庆舞蹈的女子。
“这燕窝人参糕甜甜的,尝起来不错。”冯德妃偏头亲自给她夹了块燕窝人参糕,露出温婉的笑:“姐姐这段日子似乎清减了点,很是该补补身体。”
魏淑妃看着面前碗碟里面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燕窝人参糕,心头颇是不顺,脸上却带着甜笑:“妹妹这段日子协力后宫颇为辛苦,合该多吃些才是。说完将面前一盅高丽参炖乌鸡递到冯德妃的面前。
冯德妃捏着帕子的手一紧,贝齿一咬,接过汤盅,浅尝一口,心头愈发不是滋味,高丽参炖乌鸡有调经补血之效,对她却是半分益处也无。
身体早亏损,再多的汤药都补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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