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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哥。
“马老弟,别来无恙乎?”刚哥的语调有些阴阳怪气:“你让哥找得好辛苦啊!”
“刚哥……那不是……我……我……”在劫难逃的恐惧使马胜利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为好。
“我什么我!”刚哥把眼睛一瞪,瞅着马胜利厉声地道:“俗话说得好,躲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搬不走庙。你以为出去躲躲这事就能了账了么?要么你就死在外边一辈子都别回来!”
刚哥的嗓门很大,显然是在给马胜利下马威。马胜利只能乖乖地听着,他低着头,不敢吱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刚哥见马胜利不说话,加重了语气逼问道:“说吧,钱什么时候还?”
“刚哥,我暂时……暂时……”马胜利畏畏缩缩,恨不能有个地缝好钻进去。
“你们是些什么人?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跟我儿子说话?”马胜利他娘见来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儿子看到他们如同耗子见到了猫,她不明究里,大声地冲着刚哥质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刚哥干笑了两声,用手指着马胜利,用责备的语气说道:“怎么?马胜利没有告诉你们吗?马老弟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呢?”
“你们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马胜利他娘是个急脾气,看着有人在她的家里作威作福,她还真有点受不了。
“我们是谁?我们想干什么?”刚哥并不理会她的质问,他伸出双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仰靠在沙发上,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还是让马胜利告诉你吧!”
马胜利他娘扭头看着马胜利,见马胜利脸面煞白,一副惊吓过度的神色,护犊之情顿起。她对马胜利说:“乖儿子,别害怕,有你妈在这呢!跟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妈,这是……我是……他们……”马胜利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双腿一软,身子就滑到了桌肚下边,浑身不由自主的筛起糠来。
“胜利,你这是怎么了?”马胜利他娘见状,忙走上前去搀扶儿子。
“想不起来了是吧?”刚哥竖起右手,冲身后的几个人“啪”地捻了个响指,说道:“你们过去两个,帮马老弟长长记性!”
两个大汉闻命,绕过沙发离开了刚哥,其中一个像提小鸡似的一把拎起了马胜利他娘,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搡;另外一个伸手拽出了马胜利,抬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两双皮鞋开始轮番的在马胜利的身上寻找落脚点,到底是身大力不亏,皮鞋踢在马胜利的身体上“噗噗”的。
马胜利他娘和媳妇见自己的儿子和男人在家里被人打了,焉能不急?纵身上前就要和这帮人厮打,刚哥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也不是吃闲饭的,他俩不待吩咐,迅速走了过去,一人负责一个,很快就把婆媳两个给控制住了。马胜利双手护着头蜷缩在地上,被踢得是滚过来,翻过去,大概是那两个大汉下脚太重,痛得他受不了了,因此口里不住的讨饶着:“刚哥饶命啊!刚哥饶命啊!”刚哥并不理会他的哀求,甚至都没有拿正眼看他。
刚哥把身子倚靠在沙发上,悠闲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从中抽出了一支戳在嘴上,随着“朗声”打火机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幽蓝的火焰很快的就把香烟给燃着了。他仰视着天花板,惬意的吐了几口烟圈。可能还是觉着无聊,便又直起腰来,从下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把它放在茶几上。他打开盒子,里边是一套修剪指甲的用具。他从里边拿出一把指甲刀,开始专心致志的修理起自己的指甲来。
两个大汉一看就知道是打人的行家里手,一递一脚配合得相当默契,抡起的大脚接触到马胜利的身上,发出“噗——噗”“噗——噗”的声响,声音显得沉闷而富有节奏。不一会儿,马胜利的手也肿了,脸也青了,鼻孔和嘴角也都在往外流着血。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男人挨打,两个女人只有歇斯底里的份。有心想要上前护他,可是自己又被人拉着脱不开身,马胜利他娘的心都要碎了。这才意识到此刻虽然是在自己的家里,但是话却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口气强硬也是白搭,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一回事。于是便换了腔调央求刚哥:“你们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哪!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打我儿子?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求求您让他们不要打了!”
听到马胜利他娘口气软了下来,刚哥仍然是一脸的平静,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毫无瓜葛似的。他很认真的把十个指甲剪了一通,似乎觉着剪得不是太好,于是又逐一的扳着指头检查了一番,发现有个别弧度剪得不圆的,便重新的修理一遍,直到伸出双手看着满意了,这才把指甲刀放回到盒子里。马胜利他娘以为刚哥这下应该发话了,但是他没有。只见刚哥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把小锉刀,开始锉刚才修剪过的指甲尖,他锉得是慢条斯理,有板有眼,全不理会婆媳两人的激动的情绪和马胜利的苦苦哀求。待指甲全部锉遍了,他鼓起了腮帮,用力地对着锉好的指甲吹了几口气,吹去了手指上锉下来的的指甲沫,这才拍了拍手,示意那两个打手停了下来。
“你是马胜利他娘?”刚哥看着马胜利的母亲,问道。
“是!是!我是马胜利他娘!”见那两个大汉歇住了脚,马胜利他娘对着刚哥不住的点头,眼睛里既有感激的色彩,也有讨好的成分。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揍你的儿子吗?”刚哥又问。
“我不知道。”马胜利他娘哪里知道,连忙摇头,是一脸的雾水。
“那是因为你的儿子该打!”刚哥盯着马胜利他娘的脸,恨恨地说道:“欠了别人的钱,还想躲债!”
“我儿子欠别人的钱?”马胜利他娘是更加诧异了,她问刚哥:“请问我儿子欠谁的钱了?”
“哎呀!看来您对儿子的教育还真是存在问题啊!”刚哥的口吻显得老气横秋:“你儿子不学好!好赌!这事难道你不知道么?”
对于儿子的这个毛病,马胜利他娘当然知道,这个是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告知她的。但目前是刚哥在问她,她只得老老实实的点头说:“知道!知道!”。
“瞧!这是马胜利上次在水晶宫赌钱时欠下的赌债,你好好看看吧!”刚哥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了当初与马胜利签订的贷款协议书,把它扔在了桌子上。一个大汉走了过来,捡起了这份协议书将它交到了马胜利他娘的手里。
马胜利他娘捧着协议书,两只手是哆哆嗦嗦,不能自己。当她看到“29”的后边跟着一长串的“0”字时,眼睛便有些个眩晕,她仔细地看了一眼后边括弧里的大写,没有错!是二十九万!再往下看,到期本息一次付清为“叁拾壹万玖仟元整”。协议书的下方是借贷双方的签名,在贷款人一栏的横线上,赫然的签着“马胜利”三个大字,名字上面还按着一个鲜红的指印。
“不可能!绝不可能!”马胜利他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马胜利,转身对着刚哥喊道:“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儿子虽然好赌,但他绝没有胆量借这么多的钱!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我们搞错了是吧?”刚哥故作讶异,伸手又冲那两个站在马胜利身旁的大汉捻动了响指:“你们两个再好好的问问马老弟,看看到底搞错了没有?”
站在马胜利身旁的两个打手会意,照着马胜利的身体又是一通猛踢。这次下脚比上次更重,踢得马胜利很快就心理崩溃了,他抱着头,嘴里一边像杀猪似的嚎叫,一边向他娘求助:“妈,钱……钱是我借的……是我借的……你快求求他们,求求他们别打了……别打了!”
马胜利他娘正被身旁的大汉控制着,听到儿子说钱是他借的,一口气便没有接上来,当场就昏厥了过去。那个大汉见状,伸手就去掐她的人中,约一分钟左右的空子,她又醒转过来,见那两个如狼似虎的壮汉还在狠命的踢她的儿子,而马胜利则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一脚被踢翻过来,再一脚又被踢翻过去,她看了真是心如刀绞,五内俱焚。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刚哥的面前,抱着刚哥的双腿哭求道:“求求您!求求您让他们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叁拾壹万,我们还!我们一定还!”
“你搞错了!”刚哥低头看着马胜利他娘,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比划着说:“十天的本息是三十一万九,现在是第十五天了,应该是三十三万三千五!”
“三十三万三千五!三十三万三千五!”马胜利他娘一叠声的应承着,不住的给刚哥磕头央求道:“您快让他们停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你们两个就停下来吧!”刚哥不太情愿的发话止住了那两个打手,他俯下身子对马胜利他娘的脸说:“你还比较识相!既然同意还贷了,那就拿钱来吧!”
“我家中现在没有钱,请您再宽限一段时间,让我们想想办法。等将来有钱了,我们一准的把您的钱给还上。”马胜利他娘看着刚哥的脸,小心翼翼地回答。
“将来?”刚哥听了立马拉下了脸色,将身子倚靠在沙发的后背上:“将来是什么时候?半年?一年?八年?十年?我可没有那个耐心!”
“一个月!就一个月!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还钱的。”马胜利他娘未经思索,便向刚哥保证道。
“一个月也不行!”刚哥一口拒绝。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说道:“十天!我只给你们十天!鉴于你儿子逃债的性质比较恶劣,这多出来的十天利息也要照算,一共是三十六万二千五。到了期限再还不上钱,你就等着替你儿子收尸吧!”
“行!十天!十天!十天过后我们一定还钱。”马胜利他娘想着先把眼前的灾难应付过去再说,只要他们不再动手打马胜利,还钱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
“好!我们走!”刚哥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那份协议书叠叠收好,朝手下的几个人一挥手,几个人便像一阵风似的甩门而去。
看见马胜利像死猪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弹,马胜利他娘和媳妇赶紧上前看个究竟。媳妇托着他的后腰,他娘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扶着坐了起来。“胜利!胜利!妈的乖儿子!你怎么样了?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马胜利他娘大声地呼喊着儿子,媳妇则在一旁呜呜的哭。
马胜利慢慢地睁开被踢肿了的眼睛,他瞅了一眼媳妇,又看了一眼他的娘,努力地挣扎着挤出了一个血迹斑斑的笑容。这不笑还好,笑的模样比不笑还吓人。
“妈,我……我……没事的。”马胜利有气无力的回答。
“儿呀,那张协议书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欠了人家那么多的钱?”马胜利他娘见儿子开了口,悬着的一颗心有一半放进了肚子里。想起了刚才逼债的事情,忍不住又开口追问。
马胜利低下了头,一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悔恨表情。他细声细气地回答道:“妈,我……我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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