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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胖哥和老陈开着车先接上我和斯维塔,然后接上超哥和薇拉。
车子刚出卫星城,就见前方公路边停着一辆警车,一个警察站在警车旁摇着警棍。胖哥嘴里嘟囔了一句“TMD,搞不好又要交买路费。”警察见我们的车驶近,伸出警棍示意我们的车靠边停下。胖哥把车停在路边后,并没有下车,而是摇下车窗。警察走过来,先是敬了个礼,用例行公事的口气说:“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老陈把已经准备好的健康证递给警察,警察面无表情地接过健康证,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向周围看了一眼后,从健康证里抽出一张钞票,迅速装进口袋,然后把健康证还给胖哥,挥挥手给我们放行。
等车开出几百米后,超哥好奇地问:“陈哥,这个警察认识你们的车吗?”老陈点点头说:“这边巡逻的警车差不多都认识我们的车,反正遇到就给个五万卢布。”超哥接着问:“每天都会遇到查车吗?”老陈摇摇头:“平时我们出门早,很少会遇到查车,每次遇到也不一定都会查,反正就是那几个警察,都熟了,今天查完了,明后天遇到了也不会查了,再者列娜和我们在一起,警察当着自己国家人的面也不敢太过分,要是光是我和胖子,那警察还不是见一次查一次了。”原来如此,这就是相当于交保护费呀。
在车上,超哥告诉我们,阿尔巴特大街就相当是北京的王府井大街,是莫斯科最著名的商业步行街,阿尔巴特街有“新““旧“之分,老阿尔巴特是一条民俗步行街,新阿尔巴特则是现代商业街,著名诗人普希金曾居住在这条大街上,普希金故居就坐落在阿尔巴特街上。
听超哥简单给我和胖哥他们介绍完阿尔巴特大街,我要斯维塔再给我讲讲阿尔巴特大街。斯维塔告诉我,阿拉巴特大街位于莫斯科市中心,莫斯科人爱称这条大街为“自由街”或“步行街”。这条与普希金大街平行的街道全长约2公里,不允许任何车辆驶入。阿尔巴特一词来源于阿拉伯语,据说从前这里住着许多阿拉伯商人,他们经常用板车装载货物,人们就用板车的俄语发音,来命名这条街。不过,又有人说,“阿尔巴特“是阿拉伯语,意为近邻。最早老阿尔巴特大街只有几百米长,在80年代初期,与阿尔巴特街相邻的加里宁大道,改称新阿尔巴特大街。19世纪,贵族阶级和上流社会竞相攀比,居住阿尔巴特街曾风靡一时。普希金、托尔斯泰、莱蒙托夫、果戈里等著名作家、诗人,以及作曲家拉赫玛尼诺夫等,都曾经在阿尔巴特街上居住过,走在街上,常常能看到建筑物墙上钉着铭牌,表示某某名人某年至某年曾在此居住。著名诗人普希金的故居就坐落在阿尔巴特街53号。普希金在1831年,与“俄国第一美人“娜塔丽娅?冈察洛娃结婚后,居住在这里。阿尔巴特街是莫斯科为数不多的步行街中,最著名的一条,几乎与莫斯科城有着同样的历史。虽狭小短促,只八九百米长,十来米宽,俄罗斯风情却非常浓厚,俄罗斯人称之为“莫斯科的精灵“。在这方砖铺成的街道上,既能看到最传统、最古朴的东西,也能看到最现代、最时尚的玩艺儿。街道两侧,那些古色古香的老店,卖传统工艺的特色店铺,像古董一样陈列着,杂然相间的,却是非常时尚的咖啡店,服装店,精致的礼品店。听了斯维塔的详细介绍,我对这条莫斯科著名的街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进到莫斯科后,胖哥把车子停在地铁站附近的停车场里,他讲,莫斯科市内警察堵车,而且阿尔巴特大街那里很难找到停车的地方,还是坐地铁好一些。出了停车场后,老陈讲,我们几个不要走在一排,前后分开走,这样就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虽然不怕警察查护照,不过被检查也很麻烦。于是我们分散着进了地铁站,从警察身边走过,警察也没有理会我们。
到了阿尔巴特大街地铁站,斯维塔讲,这个地铁站是莫斯科最为复杂的地铁站之一,如果看不懂指示,在这里很容易迷路。我们下了地铁后,在地铁站的地下通道走了好久才出到地面。一出地铁站就看到一座高大宏伟有些和莫斯科大学主楼相似的大楼,斯维塔讲,这就是著名的莫斯科“七姊妹”建筑之一的外交部大楼。
步入阿尔巴特街,阿尔巴特街两旁的小店铺一家挨一家,商品种类极其繁多,看得我眼花缭乱,街边的商店汇聚了琳琅满目的俄罗斯代表性工艺品。出售工艺品的店铺,规模并不太大,店里有民间艺人们自制的各种工艺品,如各种木雕、漆器、刺绣品、毛织品等,也有各类油画作品。最传统的工艺品要属从沙俄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木头彩绘套娃,在一家工艺品店里,我看到一套以**********形象制作的套娃很有意思,一问价格,有些贵得离谱,店员告诉我,这是莫斯科很有名的匠人全手工制作的。斯维塔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我,出了工艺品店,斯维塔讲,要是我喜欢的话,她以后送我一套,但是最好不要在这里买东西,这里的商品是莫斯科最贵的。
天气寒冷的缘故,步行街上的人不多。薇拉说,春天夏天的时候,这条街上会有很多给游人画像的自由画家,还有很多街头音乐家。只可惜,现在无法感受到这种街头艺术的氛围。
我们来到阿尔巴特街53号普希金故居前,普希金故居是一座浅蓝色非常朴素无华的二层小楼。墙上有“53”号的门牌。门口的铜牌上镌刻着“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于1831年2月初至5月中在此居住”的字样。原来普希金只是在这里生活了短暂的三个月呀。普希金故居现如今已经被政府改造成普希金故居博物馆,斯维塔讲,俄罗斯人对普希金是非常敬仰的。莫斯科有许多地方与普希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如著名的普希金广场,著名的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等。莫斯科还设有专门介绍普希金生平和文学成就的普希金博物馆。他曾在莫斯科不止一个地方居住过,但保存至今的普希金故居博物馆,全莫斯科只有这一处。
我们怀着敬仰的心情进入故居博物馆,先按照规定套上毡拖鞋,这是为保护文物而采取的措施。故居博物馆的一层常年举办题为《普希金与莫斯科》的展览。这里有大量绘画、画像、地图、手稿、书籍及其他展品,详细介绍了普希金时代的莫斯科、普希金在莫斯科的活动以及他的亲人和朋友们。
从一座木楼梯登上二楼,便到了普希金当年居住过的地方。可惜的是,当年普希金使用过的家具陈设几乎都没有保存下来。所以几乎所有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只在墙上挂了一些画像,陈列了一些手稿、图片之类。另外有个别家具,如普希金使用过的书桌和普希金夫人使用过的梳妆台,是从别处移来的原物。只有大客厅根据一位童年时曾随家长到这里做过客的人士的模糊回忆,制作了一些复制品,按照那个年代的风格稍加布置。此外还有楼梯口的前厅,部分复制了当年的原貌。
有博物馆解说员接待了我们,解说员详尽地为我们讲述了普希金的生平和普希金故居的历史。普希金于1799年6月6日(俄历5月26日)出生于莫斯科的一个贵族家庭。他在莫斯科度过了童年时代。1811年去圣彼得堡附近的皇村(今普希金城)学校念书。在校期间,他受到十二月党人以及反对农奴制的启蒙运动者拉吉舍夫和恰达耶夫等人的影响。后来,由于发表了《自由颂》、《致恰达耶夫》等诗篇,抨击农奴制度,歌颂自由与进步,于1820年被流放到南方。流放期间他并未放下笔杆,仍然写作了许多谴责上流社会、抨击沙皇****制度、同情人民、歌颂人民力量的作品,如叙事诗《高加索的俘虏》、《茨冈》,历史悲剧《鲍里斯?戈东诺夫》等。1826年遇赦返回莫斯科后,他仍然受到沙皇密探的监视,但他还是发表了《致西伯利亚的囚徒》、《阿利昂》等诗篇,坚持十二月党人的革命思想。
1830年5月,普希金与娜塔丽娅?尼古拉耶芙娜?冈察洛娃订婚。在完成诗体小说《叶夫根尼?奥涅金》以后,他和娜塔丽娅于1831年2月18日举行了婚礼。为了筹备婚事,2月初他在阿尔巴特街53号二楼租下了我们看到的这套住宅,共有5个房间。婚后的最初3个月,这对新婚夫妇就在这里度过。
娜塔丽娅当时有“莫斯科第一美人”之称。从故居里陈列的画像来看,的确名不虚传。普希金和她邂逅于1828年冬的一次舞会上,当时娜塔丽娅只有16岁。普希金后来回忆说,当时他对她一见钟情,很快就决定向她求婚。但是,这位“莫斯科第一美人”除了会说法语、舞跳得好以外,谈不上有多少文化修养。她对诗毫无兴趣,也难以成为普希金这位诗人的知音。
1831年2月17日,在举行婚礼的前夕,普希金在新居举行了一次“告别单身生活”的聚会。他的许多朋友应邀参加了这次聚会。据参加者后来回忆,当时普希金显得郁郁寡欢,黯然神伤,仿佛预感到这场婚姻将给他的命运带来某种悲剧性结局。1837年2月8日(俄历1月27日),普希金因法国军官丹特斯企图勾引他妻子而怒不可遏,遂与之决斗,结果不幸中弹,两天后因伤势过重而身亡,逝世时年仅38岁。其实,这是一场蓄意安排的阴谋。一代大诗人就这样过早地离开人世,实在令人惋惜。本来,他还可以给人们留下更多美好的诗篇。
普希金在阿尔巴特街居住期间,没有写过一行诗,婚后不久,他就开始为家庭开支过大、入不敷出的窘境所困扰。当时莫斯科的上流社会对他又很不友善,有人到处散布攻击他的流言蜚语。这一切迫使他在1831年5月中旬离开莫斯科,迁居圣彼得堡。
普希金离开后,阿尔巴特街上的这所房屋曾数易其主。1920至1921年,它曾归红军的一个剧院使用,剧院艺术委员会成员中包括著名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和著名戏剧导演梅耶荷德。后来,普希金的这一故居渐渐被人们淡忘了。直到1930年,一部名叫《普希金在莫斯科》的文集问世,文集中收入了提到这所故居的资料,人们才又想起它来。1937年2月,在房屋的外墙上挂上了纪念牌。但一直到1986年2月18日,普希金结婚155周年时,阿尔巴特街上的这所普希金故居才正式对外开放。从那时以来,故居接待了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无数参观者,也接待了来自世界五大洲的客人。虽然这座普希金故居的内部原貌并没有完好保存下来,而且诗人当年在这里只居住过短短3个月,但它照样受到俄罗斯人民的无比珍惜。人们怀着仰慕之情前来拜谒,也从这里受到诗人崇高精神的感染。
我们步出普希金故居,看到一位老妇人在刻有普希金名字的铜牌旁的窗台上放上了一支鲜红的玫瑰。我想,如果说阿尔巴特街是“莫斯科的精灵“,那这座朴实无华的小楼就是阿尔巴特街的灵魂。我们在刻着“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于1831年2月初至5月中在此居住”的铜牌前驻足了片刻,默默拜谒诗人伟大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