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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他按在床榻上,帘帐一概被扯落,被里翻起了红浪,气息在纠缠间越来越重,听得见她在隐忍,偶有一两声难耐的喘息从唇齿间溢出时,被褥上的并蒂芙蓉开得更煽情了。
离世人口中的欢/愉就差了那么一点,他快要忍不住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全然起不了作用,他把手按在她的脑后,极力想抑制住被她挑起的火。她伏在他的身上,有些失神地看着他耳垂上的痣,对,她记得,梦中的那人耳上也是有一颗痣的。被她压在身下的如叙突然翻过身,反客为主,他的手掌覆在她前额,直端端地看着她,开口道:“殿下。”
令仪歪了歪头,长发在枕上缱绻,“神官怎么了?”
她声音还因动情而沙哑,如叙一双眼清亮得可怕,他捉住了她的手,冷静地问道:“殿下想清楚了?”
从不知道她也会这样孟浪,险些让他的理智崩盘,他紧咬着牙才能死守阵地,她却又一点点磨了上来。
如叙心惊,不晓得她是从何处学来的,思前想后,眼中的神色更是复杂了。
她笑着看向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或许神官不知,孤经常会做一个梦,梦中经历的事情孤大多都记不得了,梦境的最后孤一定会死,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每每都不一样。但最后的最后,总会有一个人来替孤收敛尸骨,否则孤到最后都是死不瞑目的。”
如叙不言,她又继续道,“所以孤常常会想,若是人真能重活一世的话,那该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扣住他的肩骨,轻声问道,“红尘多劫,神官若是重活一世,会是为了什么呢?”
他沉默片刻,“为了救你。”
“救孤?”她觉得好笑极了,“难不成神官要告诉孤,神官便是梦中替孤收敛尸骨的那个人吗?”
她笑里带着讥诮,衣衫半褪,肩胛与锁骨精致得像是出自名匠手笔,她一面说着,一面却觉得心惊,仿佛现实与梦境重叠起来,吻合得令人害怕,她的神情慢慢冷了下来。
沉默来得合情合理,如叙定定地看着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脖颈在半遮半掩的晦暗中格外诱人,雪白的肩半露,是笼了一层薄纱的月,如叙抬起手来,像是站在江畔的人,想要触碰那一轮明月。
近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因感受到他指尖的温热而颤栗,他沿着她脖颈往下划,在触碰到她衣领的时候顿住了,也仅仅停顿了那么一瞬,接下来,衣领被手指勾起,冰冷的空气趁虚而入。
他将她的领口拉了起来,手按在衣襟交叠的地方。她并非瘦骨嶙峋的那种,但隔着单薄的里衣,他还是能感受到她的骨骼,坚硬得硌手,如叙皱了皱眉,眼底掠过心疼的神色。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道:“神官现在做的这些,来日孤都会还给神官的。”
直至回到橘洲苑时,如叙还在思索着她那句话。陈璋在苑前候了他许久,见他回来便迎上前去,“座上。”
神官如叙是他,国师息何也是他,他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陈璋怔了怔,随即跟上去,“座上。”
息何这才回神,“何事?”
“九月初九宫中重阳祭祀的事宜下官已准备妥当,想请座上看看是否还有纰漏。”
息何道不必了,“你办事本座一向放心,”他看了陈璋一眼,“近来你似乎与蜀华身边的侍女走得很近。”
陈璋突然心神一凛,在他眼中,国师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一言一行都必然有他的深意。且国师一向都是不关心这些杂事的,为何突然过问起他与一个侍女的关系?陈璋思来想去,也只能从这个侍女身上寻缘由。可那东阳分明是个很普通的侍女,没甚么旁的来路,只不过要心思单纯些,容貌姣好些,但再姣好也抵不过那位蜀华殿下,陈璋以为,国师大人纵使思凡了,那也得是个仙女般的人物才能将他拉入红尘中来。
不晓得为何,陈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对息何的话,他还是出言否认,“座上吩咐过下官照料好殿下在神宫时的起居,殿下清修繁忙,是以才与那位侍女有诸多接触。”
息何点了点头,“嗯,本座有时不大方便,往后她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这句话犹如惊雷轰响在陈璋耳边,他登时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座上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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