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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城外,西坡,绿草如茵。
县丞伍德远是个三十来岁的黄脸汉子,五短身材,瘦瘦弱弱,在高挑的尤南山映衬下,更是形如未长大的少年。
伍德远在陈晓焱的引导下,小步上前拜见牧海,道:“泗水县县丞伍德远,领县尉李耀、主薄向治及衙役十三人拜见知县大人。”泗水县一行人随着伍德远一起向牧海恭恭敬敬行跪拜大礼。
“起来吧。”牧海双手虚托,笑道,“周业,将任命文书及官印交予主薄核查。”
主薄向治点头哈腰接过任书和官印看也不看就递给了身后衙役,笑道:“核查说的却是言重了,我等早已看过知县大人画像,丝毫不差。再说,哪里会有人胆敢冒充秦家子弟?”
嘿,还真有人敢冒充,而且就站在你面前。
牧海、周业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伍德远不明所以,但上司笑了,他也哈着腰小心翼翼陪笑。等牧海笑够了,才躬身道:“既然已经确认无误,还请知县大人随我等进城。”
牧海点了点头,对尤南山道:“尤兄,我们进城吧。”
“秦兄先请。”尤南山退让了一步,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走在牧海前面。
伍德远、李耀等人簇拥着牧海乘船渡过泗水,从西城门进城。这一路县衙诸人都小心翼翼的揣测新上司的脾气,牧海也在留心观察诸人的品行。
但见微知著是何等高深的学问,牧海年纪轻轻眼力自然高明不到哪里去。这一路除了发现李耀不自觉流露出的跋扈之态和伍德远多次偷偷盯着湘儿看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旁征博引、筹谋决策自然是庙堂高官擅长,但若说察言观色、人情世故还是小官小吏厉害的多。
想看透他们,谈何容易啊。
牧海看着如同是带着同样脸谱的一群人,只能颓然放弃,暗道:老子还是太年轻。
泗水城道路修的曲折,主干道都是弯曲弧形,牧海习惯了北方横平竖直的路,进了城不适应,走着走着就有些晕晕乎乎。到了县衙时,总感觉县衙的门是面西的。
天下的衙门都是坐北朝南,这个规矩无人敢坏。
牧海也知道这个道理,没敢声张,只是私下偷偷捏了一下湘儿的小手,低声道:“好湘儿,我怎么感觉衙门的大门怎么是面西的?”
湘儿闻言惊的瞪大美眸,看到牧海一脸认真的神色,不禁掩嘴娇笑道:“咯咯,原来公子真的是迷路了哩,我说公子一路上怎么老时不时看太阳呢。”
牧海脸色微红,讪讪而笑,道:“刚来,没适应,主要还是我太年轻。”
“是么?”湘儿妩媚的剐了牧海一眼,笑吟吟道,“可是,湘儿十来岁的时候都不会迷路哩。”
牧海辩解道:“那是因为你那时候没来过泗水城,你现在长大了,发育好了,来了自然不会迷路……”偷偷用手肘轻轻蹭了一下湘儿鼓囊囊、软绵绵的酥胸,笑道:“你看你发育的多好,怪不得不会迷路。唉,看来我还有待发育啊。”
湘儿低啐一声,羞得脸色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直留意这边的伍德远张大嘴巴被牧海的理论惊的五体投地,原来迷路还可以这么解释?
县衙的门有三层,从外到内依次是大门、二门、仪门,三门皆是双开门,共六扇,这就是常说的县衙六扇门。
过了六扇门就是县衙大堂,知县审理案件,召开会议,举行大典皆在此处。
县衙大堂无门,左右门廊上悬挂一副对联,上联写道:“理冤狱,关节不通,自是阎罗气象。”,下联写道:“赈灾黎,慈悲无量,依然菩萨心肠。”横批是:“为官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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