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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奥利亚不得不回到车厢内用一桶我给他的红烧牛肉方便面解决温饱问题。
我坐在奥利亚的床上看着火车窗外,耳边是奥利亚唏哩呼噜吃泡面的声音。比起高包车厢,我更喜欢硬卧车厢,一个是人更多,在这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情见到有趣的人,另一个则是莫妮卡最近老往高包跑,在高包内我就是一个大号的电灯泡。
俄罗斯很大,在初中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点。那时候地理课上要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世界上最大的海洋是太平洋,最大的国家是俄罗斯等等。
但现在真正进了俄罗斯我才体会到这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有多大,一千七百万平方公里上生活着一亿四千万的人口,意味着这个国家在拥有几乎两个华夏的土地的同时却只有华夏十分之一的人口。
火车一路往前开,两边几乎都是荒地,乡镇很少。这样的场景看一两次是壮阔苍茫,看得多了就变成了荒凉。
火车到达伊尔库兹克,在伊尔库兹克停留了二十几分钟。在这里地面的铁轨增加至四五条,天空的电线也便变成了网,路边七八个穿着橘黄色衣服的铁路工人站成一排,看着疾驰而过的国际列车。
铁路线上停着暗红色的货运列车,有集装箱、汽油灌、起重机等等,又看见了绿色的客运列车,里面空荡荡的。地面上开始出现两三层的楼房,还横七竖八地停着很多轿车,我猜伊尔库兹克大概是个中转站之类的地方。
站台上稀稀拉拉站着二十几个俄罗斯人,我看见有个黄色面孔走下了火车,俄罗斯人立刻蜂拥而上将那个黄色面孔包围住。
我看见那个黄色面孔满脸笑容的一边收钱一边将手中的几件衣服,几包香烟递给了几个俄罗斯人,心中突然想起老陈对我说的关于倒爷的一番话。
“这车上倒爷很多,列车所停靠的小站往往成为他们发财的地方。还没到莫斯科,这些倒爷就将带的东西换成大把的卢布。因为车上的商人较多,钱财较多的缘故,所以抢劫、偷窃比较猖獗。这几年是好了很多,当年这趟列车,从莫斯科上来一个俄罗斯男人,带着两个俄罗斯姑娘,从莫斯科到北京,一直向旅客提供那种服务;而这帮孙子也趾高气昂地嫖-娼,还说是为华夏失去那么多北方领土报仇雪恨……啧啧……真他妈是帮孙子。”
当时我笑着开玩笑一般问老陈他有没有叫俄罗斯的姑娘,老陈狠狠吸了一口烟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怕丢人。”
列车偶尔经过几个城市,当列车经过这些城市的时候,我总是马上就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烟囱、好像巨人一般的吊车以及粗壮的输油道。我不禁感叹于俄罗斯这个国家丰富的自然资源与发达的重工业,感叹的同时我心中又连连咂舌,如此幅员辽阔,俄罗斯还在向北极扩张……
坐拥资源,俄罗斯的经济发展模式在我看来应该很简单,找个油田、煤田、气田,或者林区,坐下来开采、深加工然后卖出去,这种能源依托型的发展模式在西伯利亚和远东似乎都可以复制。哪里像华夏,不知道有多少城市在为发展模式发愁,谋求产业转型,寄希望于旅游业、服务业等等。华夏所承受的各种压力决定了华夏要在发展模式上“精耕细作”,而几十年内俄罗斯不需要这样,恐怕这既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
脑洞大开的时候包厢外突然响起克鲁的声音,“嘿李原来你在这?要喝格瓦斯吗?我在餐车买的。”
我扭头看去,克鲁正一手拿着一罐写满俄文的铝罐,莫妮卡搂着克鲁的腰满脸潮红的将脑袋靠在克鲁的肩膀上。
我咬着牙道:“当然要,谢谢。”
克鲁笑着和奥利亚打了个招呼之后坐到我身边把格瓦斯递给我,我看着半靠在克鲁身上生动形象的表现出一副娇无力样子的莫妮卡,冷哼一声打开格瓦斯猛喝一口。
用脚趾头想老子也知道这两个人在高包里做了什么事情!
格瓦斯入口,我顿时眼睛一亮,心中不由感叹这种盛行于俄罗斯,乌克兰和其他东欧国家的用面包干发酵而成的低酒精饮料能在俄罗斯流行几百年并且传入东北后被广大人民接受的确有它独特的魅力。
格瓦斯入口有点淡淡的酸味和发酵的甜味,酒味很淡,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特有的麦乳和酒花发酵的芳香。格瓦斯的气不算浓烈,有点像没了气的啤酒,所以刺激感很淡,口感很好。
对格瓦斯此前的了解就是那广告词是液体面包的娃哈哈格瓦斯,现在喝到正宗的格瓦斯,顿时觉得娃哈哈格瓦斯被比了下去。
和克鲁莫利亚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畅饮格瓦斯,克鲁在聊天时候向我展示了他的比利时护照。
看了克鲁的护照才知道这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年纪的比利时人居然也是个旅行过不少地方的家伙,克鲁的护照上有很多签证,韩国的,日本的,俄罗斯的,蒙古的,新加坡的以及很多看不懂的国家名字。
我突然对克鲁产生了一些敬佩之意。
火车继续在俄罗斯的铁轨上奔驰朝着莫斯科不断前进。经过新西伯利亚车站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俄罗斯大叔,大叔不仅会说英文而且会说中文。大叔的俄文名字很绕口,不过他还有个中文名字——柳宗元....对,和那个诗人同名......
柳大叔告诉我到了冬天的时候很多摄影爱好者会来新西伯利亚拍摄白桦林的照片,那时候是新西伯利亚最热闹的时候,
说到白桦林照片的时候,大叔从他包里拿出一张他自己拍的冬天白桦林的雪景照片,口中还不断炫耀取景的点有多难得,花了他多少时间才知道。
我看了一眼照片,的确很漂亮。地上和树杈上都是厚厚的雪,一棵白桦树下还有一个雪人,雪人旁是个满脸笑容的姑娘。
我看了一眼那姑娘有些楞,我靠这不是海舌迷路的那姑娘叶卡捷琳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