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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
昏鸦的寂室,灰尘厚厚压着被早已遗忘的木制家具。墙柱白粉干裂,是岁月的痕迹。客厅书柜上方停摆的钟表滞留在一个不重要的时间,虽僵死在那一时刻,也并非挽留住了时光流逝。这里的每一物件、每一角落,都是被遗忘的悲伤,且早已停滞在寂寥中太久太久了。
一点傍晚的淡橙透过窗帘缝隙,与木地板纹路相交错,逐渐彼此不分。被人遗忘的房子里,那一点点人声,似乎都因对那积年累月沉积着的悲伤的敬畏,而自然压低。
她的手轻轻拽了拽缠在白铮身上的胶带,确认它没有松动。吴莹看着昏迷的白铮,有一点难过和动容。
江卫国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短短几天忙碌,老态尽显。“也许白永健他不会来。他可能不在乎他的儿子…”
吴莹听得出江卫国言语中的犹豫不决,但她更加坚毅,虽然同样同情那个男孩:
“他不来,我们就拖;把舆论消息放出去,迫使他来。
反正,我们不能先打退堂鼓。”
“嗯…”
江卫国的回应,是从那厚重的嗓子底儿钻出来的,这让人感觉他已经好累好累了。长了斑的手,抚摸旁边的机器——那是一台连着电脑、带三脚架的相机。
吴莹听到了一点动静,她变得很警惕:“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江卫国闭目。“只是鸟叫而已…”
吴莹顺着鸟叫的方向,在墙角找到了白铮的包——把他绑来时,就背在他背上,刚刚捆绑他时才摘下来——吴莹拉开包链,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有只幼鸟。
小麻雀叽叽喳喳,真不清楚它是不是看清了形势。
……
傍晚五点,距离交易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警局基本锁定了别墅位置。徐队向其余几个支队求援,总队的人则是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出警。
徐队走出警局的时候,特地回过头来对东方末他们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警察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不。”东方末态度很坚决,表情很严肃:“我一定要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那群人。”
“他们不是你能轻易解决的…”
“徐队,顾勋队长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东方末完全没有退让的样子:“如果不问出个结果,我誓不罢休。”
他想问的,自然是——当初顾勋为了救被困山洞的洛小熠等人从龙氏集团调来的八颗炸弹,怎么会有一颗留在了山洞内,害死了顾勋师兄。
东方末身后的洛小熠蓝天画等人看这形势,还真是有些害怕。这不就剑拔弩张吗?两个人看上去都不愿意退步。
还好徐若菲走上来打圆场,推着徐队走:“老爸,你别管他们了,他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走啦走啦…”
“诶,你…”
徐若菲推走徐队的时候,还和他们使眼色,意思就是自己找辆警车跟上就是。
另一边,余淮开的那辆警车,苏泽抱着一箱警用物品坐到副驾驶座上。“余淮哥,白锦姐呢?”
“早走了。她半小时前就先跑去水库旧址了。”
“啧啧…白锦姐真是爱她弟弟。”
“她不爱她弟弟还能爱谁?爱白永健吗?”余淮随意地说着,其实还有点担心着接下来的大仗。
苏泽清算着箱里的用品:“警示灯、扩音器、手电筒…还应该带什么呢?老大说的对,我真应该多学点东西…怎么连?应该带什么东西都记不清呢…”
余淮这个人很擅长捕字眼,他有一点好奇,徐若菲这是和苏泽说啥了。
难道徐若菲听了他的话,和苏泽谈心,想把他甩开了?
“哎,苏泽,我问你:”余淮饶有兴趣地侧脸问:“徐若菲最近有和你说什么话吗?就是谈心的那种话…”
“诶,你怎么知道的?”苏泽问。
余淮脑瓜子再一转,试探地问:“她…让你不要再跟着她了?”
“这你都知道啊——难道是老大和你商量过的?”
余淮暗自心想:果真是徐若菲的办事效率,做决定快、狠、不拖拉。昨天晚上才劝她不喜欢苏泽就早点打发了,这么快她就坦白了。
啧,不过也是:徐若菲肯定也不会喜欢苏泽。既然不喜欢倒也没必要纠结,徐若菲是个爽快人。
余淮小叹了一口气,有点感慨:可怜的苏泽啊…他安慰苏泽:
“没事,苏泽,人生嘛,总是会遇到一点波折。徐若菲不错,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真可惜,我们前面还说余淮洞察力强,很会捕字眼,而现在就见证了他容易被自己想法所蒙蔽的特点:他没意识到苏泽一点悲伤情绪都没有,还沉浸在自己脑中,苏泽爱情受挫的虚假认知里呢。
“你在那儿自言自语啥呢?”苏泽很疑惑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也没在意他想表达什么。他在在查看警用品。
而余淮呢,一边说着“看开一点”之类的话,一边随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想润一润嗓子,然后打算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劝导苏泽走出情伤奔赴新前程。结果,他还没说出口,苏泽就先开了口:
“老大她说,我要把在警校的学业弄好,只有成绩够好,成为优秀的警察,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
“噗——”
余淮被呛到了,一口水喷出来,车窗和方向盘上都被喷上了水。
苏泽嫌弃地说:“喂喂喂,你干嘛呀?这样不会把方向盘弄坏吗?快擦擦…”
“等,等等等等…”余淮怀疑自己刚刚是幻听了:“你刚刚说什么?徐若菲…她说什么?”
苏泽很困惑,他不理解余淮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她说,因为我上学的时候总是不好好上课跟着你们去破案,所以荒废了学业。这会导致我的毕业成绩不好,也就没有什么自主选择分配警局的权利了,这样就没办法回到她身边了。所以她要我好好学习。”
余淮膛目结舌,瞪着他,半天才组织起语言:“你…你确定?”
“不然呢?”苏泽还接着说:“她还说,她并不是想要赶我走,而是希望我未来能够有机会呆在她身边。她说,如果我尽快把大一的东西都学会,立刻回到警局来找她也可以。”
余淮傻眼了,而且整个人都懵了,感觉他的三观被颠覆。
“你,你确定你没有曲解她的意思?”
“我几乎把她的原话复述给你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苏泽觉得余淮这个人有时候真是莫名其妙。
余淮把头转了回去,这并不意味着惊讶的表情从他脸上消失。他难以置信地发愣,苏泽还在副驾驶座上叽叽喳喳。
“唉…老大对我真是好,她这么说也一定是为我的未来考虑吧?也是,能留在我老大身边的警察,当然得是优秀的警察。可我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像你们一样优秀呀…她会不会一辈子就把我当成一个下属呢?
唉唉,余淮哥,我好喜欢她,可是我感觉她根本就不会选择我。像她那么优秀的女人,一定会选择更优秀的男人吧?余淮,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跟她表白。”
“诶?”苏泽疑惑地看向余淮。
余淮表情很是肯定,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我说——快跟她表白吧——就现在。”
“现在?”苏泽有一点脸红,而且也觉得这很不成:“现在…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呢?未来我成为了优秀的警察,她都不一定会喜欢我,更不要提现在的我了……”
“别墨迹了,臭小子——相信我,现在就是告白的最好时机。”
余淮的表情居然还有点认真,苏泽本来还以为他是逗他玩的。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总之,我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框你——相信我,如果你现在不去表白,未来一定会后悔的。”
苏泽看余淮的模样,有点半信半疑,也有点心动。
余淮爱耍苏泽,但也不会做没人品的事情。而且余淮比他脑子灵光,苏泽敢信他:信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苏泽像是听进去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笑着对余淮说:“谢谢你,余淮哥——谢谢你鼓励我——如果我真的成功了,一定请你吃饭!”
余淮点点头,欣慰、感慨和难以置信的情感非常复杂地揉杂在脸上。苏泽又在翻找怀里的箱子,终于发现了遗漏的东西。
“我回去拿一下东西,你等一下我哦。”
苏泽下了车,一路小跑回警局。余淮透过车窗看着他青涩的憨憨的背影,表情像是刚刚吃了屎状的巧克力一样。
余淮很困惑,余淮很不解,余淮觉得人生真的很荒诞。他的嗓子发出几声感叹的轻笑:
“哈…喜欢小男孩……”
徐若菲啊徐若菲…
认识这么多年,我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你。
……
视角回到别墅那边。一辆黑色的、低调但有品的汽车停在了别墅附近。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老人,也就是之前的万先生。后面还下来了两个保镖,架着昏迷的白永健。
万先生来到别墅的门口,还没有敲门,就听到了里面人的警告声。是女人的声音,她在警告他们不许动。
“我是来送你们想要的人的。”万先生沉稳的声音,显示着他并没有害怕。
门被打开一半,吴记者在门缝中看了几眼,谨慎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猫,来回打量着万先生,和他身后的保镖。她的目光最后停在了昏迷的白永健身上。
“这座别墅和院子都被安装了炸弹遥控器,就在屋内的人手里。如果你们耍我,或者我被你们抓住,炸弹就会立刻引爆。”
万先生点点头,随后,吴记者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谨慎地走上前来确认白永健的状态。
万先生还是那样,虽然已有老太,但身姿挺拔,说话也沉稳干练:“你想要的人,我们已经带到了。那个孩子,你应该还给我们。”
吴记者还是很谨慎,她质问万先生:“你们不是警察吧?你们是谁?怎么是你们把他送来的?”
“我们的确不是警察。”万先生神态淡定:“但,有一位警察寻求了我们的帮助。这件事是有私心的。如果是警察来办——要知道,警察是不会为了挽救一个人的生命权而出卖另一个人的生命权的,即使那个人是死刑犯也不可能。所以,你们应该高兴,还有另外一帮人愿意为了那个孩子出卖这个恶人。”
恶人指的当然就是白永健。吴记者还是不明白面前的老先生到底是谁,但她能感觉到对方并不想向她说明此事。
万先生作出两清的模样,劝导她:“你想要的人,我们已经交给你们了。我们不是警察,所以这个人,你们要杀要剐我们管不着。但是那个孩子…白铮他是个无辜的孩子。我想你们应该清楚:你们是‘四.一一惨案’的受害者,而他也是。”
“我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他,他现在在屋里睡得好好。”吴记者说:“但是,想让我们放了他,我们还有一个要求。”
万先生不做回复,等着她提。
“我们要警方把夏一夕还给我们。”
万先生还是未做回复。这件事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警方肯定还是要思量一下的。
吴记者对于这件事情很坚持:“夏一夕是我们的同伙,她来可不算是出卖生命权。”
万先生柔和厚重的声音劝导着她:“姑娘,恕我直言,夏一夕和你们,最终都是逃不出警方捉捕的。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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