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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完课电话又响了,还以为又是萧恪,心中正奇怪,他不是说今天有个重要合约要谈么?
接起来却是个陌生电话:“小芜么?我是爷爷啊,爷爷奶奶今天有些事想找你谈谈,你现在应该已经下课了吧?可以么?”
萧父萧母找我做什么?我有些心虚……不会是我们的事被发现了吧,都是男的都算了,我们现在在他们眼里可算得上是父子*了……所以虽然从前萧恪敢和我掷地有声地说敢在别人面前堂堂正正地说我是他的爱人,现在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低调。
没谁喜欢将自己那点事让别人以恶毒的眼光随意揣测的。
到了约定好的茶馆包厢,萧父萧母对我的目光还算和颜悦色,萧母甚至还给我倒了杯茶。
看来是没发现,我站了起来接过茶杯,替他们斟茶。
萧父温和地问了我几句学业如何后,终于转入正题:“你现在回来照顾阿恪,感觉他脾气如何?”
我一愣:“和过去一样啊。”仔细想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在感情上明显有缺乏安全感而显得多疑、暴躁不安、占有欲掌控欲比从前更旺盛的一面,需要我非常耐心地一再给他承诺和安抚,但是其他方面他依然和从前一样,克制而冷静,待人接物还是很有分寸的。
萧父和萧母对望了一眼,萧母轻声道:“没有乱发脾气,一生气就不和人说话?”
我抬眼去看他们,萧恪在他们面前是这样?
萧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从……他车祸后,一直脾气阴晴不定,不爱说话,稍微一句话不中他的意,他就冷着脸不说话,老宅也都很少回,非要自己一个人住着。”
我有些怜悯,萧母道:“到底你是他抚养长大的,情分上不一样,他一直都很爱护你,如今爷爷奶奶有件事拜托你,大概如今只有你的话他听得进去了。”
我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果然萧母继续道:“他从前不肯结婚,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我们也拗不过他,如今都这样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他怎么成,将来我们都老了,如何放得下心?而且膝下一直无子——我不是说你不好,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大公司,如今他生着病还这样到处奔波,我们看着也难受。”
我忽然知道萧恪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不肯说自己腿已经好了,想必被这催婚搞得心烦了吧,而且说了这么多,一句都没问他的腿如何了,只是说的结婚生子的事情……
萧母继续道:“廖阿姨你小时候见过的,不知道还记得么?她和阿恪结婚过几年,感情一直很融洽,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如今她听说阿恪腿出了问题,也并没有嫌弃,她前些年又离婚了一个人在家,主动提出要和阿恪复合,我们觉得呢无论家世、品貌各方面都很匹配,希望你呢能居中撮合撮合,爷爷奶奶也感激你。”
我默然,萧父看我表情道:“阿恪抚养你这么多年,对你也算周到了,你也不想看他晚年无依吧?”
我斟酌了一会儿道:“这事,你们和他提过么?”
萧母说道:“提过了,那天还是中秋,他那天就说了一句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然后饭都没吃,直接就走了。嗐,从前他虽然不耐烦,也都还听我们说完,如今是一句都忍不了。但是我们作为父母的心,谁又能体谅呢?”
我踌躇一会儿温声道:“这事我会转述你们的意思,但是萧总的脾气,你们也都知道,我大概也说不上话,所以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其实他的腿未必不能好,再则他似乎对自己的生活也有打算了……”
萧母忽然正色道:“不是转述,我们是希望你能尽心尽力的劝说,我听小关啊还有维友他们都说过,阿恪对你那是宠得不行,什么事都能同意,你若是表个态,坚决些希望他能娶妻照顾好自己,他未必会不同意,我看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一会儿我约萧恪和廖容安都出来吃个饭,你好好劝说一下,就说你也心疼他没人照顾,希望他尽快娶妻。”
萧父坐在一旁,显然颇为赞许。
我愕然,这……敢情萧恪这□□的作风,是一脉相承的?我替他们又续了些茶水,委婉道:“论理你们是我长辈,原不该拒绝,但是这事我真不能答应,这越线了,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做主,饭我就不吃了,对不住了。”
萧母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拒绝,抬头看我问:“什么?”
我再次肯定地答复:“这事我不能做,萧总知道了会怪我的。”
萧父沉着一张脸不说话,萧母恼怒道:“萧芜!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我头皮紧了紧,萧母一生气,声音就会尖利起来,她语气激烈的道:“你是不是觉得阿恪不结婚,那些身家就能全归了你?整天就知道哄着顺着阿恪,也不肯去公司帮他的忙,任性的为了点小事就要脱离监护人关系,现在看他腿残了,又巴巴地跑回来,是不是觉得有机会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以为你姓个萧,阿恪可怜你宠着你,你就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哄着阿恪不结婚,就能坐享其成?当年他要收养你我就不赞成,你就是个命硬的!现在果然克得阿恪孤苦伶仃,连腿都残废了!”
我将茶壶放下,不想再听那些污言秽语,轻轻咳嗽了声:“对不住了,我先走了。”
一溜烟地离开了包厢,唉,本来心情挺好的,无端端又被这一出弄得如鲠在喉。
重来一次,矛盾依旧存在,不是我蒙上眼睛就看不见的。
我心情十分郁闷地回了家,看到萧恪居然已经在家里,我很奇怪:“不是说有个合约要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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