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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下来，莫争月一直在想别的事情，她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好好品尝菜的味道，味同嚼蜡般。
“还早着呢。”黄华奏走出餐厅时看了看天。
现在的确还很早。
黄华奏提议道：“要不要去逛街啊？天快冷了，给你买点衣服？”
莫争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有衣服穿啊。”
她又补充道：“而且你还给了那么多钱……”
黄华奏摆摆手：“那不一样啊，争月。”
“买点新衣服啊，你都高中生了，多点衣服没事的。”
莫争月拗不过黄华奏，最后还是跟着黄华奏走了。
没走几步，黄华奏又停下脚步。
他转头看向莫争月：“你们这有什么大型商场吗？我们去商场买衣服。”
大型商场？
商场里面的衣服定价对于莫争月来说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莫争月指了指马路对面，那里有一条步行街，里面会卖很多服饰和其他的零杂东西。
“去步行街买衣服就好了，不用去商场。”
黄华奏皱了皱眉。
“不行，”他神情认真，“是我给你买衣服，当然要买点好的啊。”
买点好的……
听到这话，莫争月心里五味杂陈。
她觉得步行街里面卖的衣服也挺好的。
黄华奏上下打量了一番莫争月。
他叹气：“争月啊，你平时都是穿这种衣服的吗？一点质感都没有。”
听到这话，莫争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还记得黄华奏以前都是穿老头衫或者是t恤。
但是现在……
莫争月抬起头，一眼就看到西装革履的黄华奏。
她心中闪过一丝怅然。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啊。
几秒后，莫争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附近就有一个商场，从那条路直走就到了。”
黄华奏笑了：“好，你带路吧！”
“嗯。”莫争月点点头就往她说的那条路走了过去。
——
因为是周六，商场里面的人还挺多的。
“争月，我们去看哪家店啊？”
莫争月四处看了看，那些服装店全都装潢得十分漂亮，亮堂堂的。
她实在是抉择不出，便把决定权抛回黄华奏身上。
“都可以，你决定吧。”
“我来决定也行。”
黄华奏指了指某家店，他问：“那里，好吗？”
莫争月还没说话，黄华奏又说：“我老婆最喜欢去那个品牌的店了，她说那里的衣服的版型都很漂亮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黄华奏可以那么自然地在莫争月面前提起自己老婆的事，可见他是多么没有眼力见。
莫争月眼睛黯然了几分。
声音都跟着变小了：“嗯，就去那里吧。”
如果黄华奏现在可以回头看一眼莫争月的话，他肯定会发现莫争月的情绪。
可惜他没有。
黄华奏可不会在意莫争月的情绪如何。
带莫争月来买衣服也只是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他做的事情基本都是无用的关怀。
事到如今，黄华奏都还可以用欢脱的语气说话。
“好啊，那你跟着我进去吧。”
——
黄华奏的老婆说得没错。
这里的衣服版型确实是很好。
黄华奏看着比莫争月要高兴多了。
“你尽管挑啊，我在这边休息区等你。”
“好的。”
莫争月走到女装区，她刚随手拿起一件短款外套，一个销售立刻走了过来。
“您好，小姐。这款是我们新上架的双面羊绒外套，衣领的设计十分独特……”
销售的话一串接一串地抛出来。
在莫争月听来就像被炮弹轰炸一样。
“当然了，您看这个剪裁也是……”
无休止般。
莫争月礼貌地对那个销售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先自己看一下吧。”
销售愣了愣。
“啊……好的，有事情再来找我吧。”
说完，销售走到另一旁站着。
“我就说了嘛，年轻客人就喜欢自己看的。”
另一个销售走到她的身边。
“别太气馁了小圆，你的魂好像都跑掉了一样。”
名为“小圆”的销售摇摇头。
“我不是气馁啊，而是……”小圆压低声音，“那个顾客长得好漂亮——给我看呆了都。”
另一个销售疑惑：“啊？你这什么关注点啊？”
“真的，不信的话你去看看啊。”
全都听到了的莫争月：“……”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又走到另一边去看别的衣服了。
——
“您要是喜欢这件的话可以到试衣间换上看看的，”销售指了指不远处，“试衣间就在那边。”
莫争月笑笑：“好的，谢谢。”
说着，她就拿着一套冬裙走向试衣间。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销售小圆走了过来。
她一脸激动：“是大美女对吧！”
刚刚和莫争月说完话的销售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是大美女啊。”
“不知道她能不能给我们分店当试衣模特啊？”
销售小圆摊摊手：“这个你就得去问店长咯。”
“不过那个美女应该是学生吧？学生能当试衣模特吗？”
在销售的谈话间，莫争月已经换好了那套冬裙。
她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销售小圆眼睛都看直了：“我的妈呀……”
莫争月上身是一件假两件。
棕灰黑三色的格子披肩拼接着一件纯白色针织上衣。上面竖着一排扣子，一直到领口。衣领是高领设计，衬得莫争月气质优雅。
假两件之下是一条半身裙。
咖啡色的裙子与上身的拼接披肩相得益彰，A字裙摆显得莫争月温婉恬静。
莫争月的脸和气质本身就足够出众，穿上这套冬裙后更加吸睛了。
“我第一次觉得咱家的衣服那么好看，”销售小圆低声嘟囔着，“这美女要是不买这裙子的话，我就买下来送给她……”
另一个销售无语：“你也真是够了啊。”
莫争月对着试衣间门上的全身镜看了又看。
这裙子是很好看，不过……
她刚刚在试衣间里面看了看吊牌上的价格，得大几百才能买呢。
“哇，好漂亮啊。”
听到说话声，莫争月下意识看了看镜子，她在镜子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不算很白的皮肤，微红的嘴唇，稍稍有些钝感的鼻头，高挺的鼻梁，浓密眉毛下的眼睛偏圆，眼尾微微下垂，或许是因为他此刻在笑，所以眼里少了些平日里的无辜感。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莫争月都能认出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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