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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开元初年,一个从武者到尊者,妖魔与法师共存的盛世。
洛城有谪仙楼,连天津桥,临洛河,北望皇宫城紫薇宫,南接樱花天街。
非达官显贵不能入,非富商巨贾不能入,非文武豪客不能入,非公子王孙不能入。
这夜,宛转悠扬的琴声从金碧辉煌的谪仙楼里传出。一道婀娜倩影正于舞台上翩翩起舞。
楼内的王官贵人穷奢极侈,纸醉金迷,贪婪无厌。
聚在楼外蹭听的市井凡夫,一心想着能亲赏芳泽。可就算拼尽一切,也没有资格踏过谪仙楼的门槛。
里面人的起点,就是他们一辈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可仅仅是在门外蹭听,就已经让他们满足。
就在他们深深沉浸于这动人的琴声时,车轮的辘辘声响从天街远处传来。
一辆马车徐徐走近,车体四面由精致的丝绸装裹,车窗由金纱所遮。
一队壮汉跟跑在车后,裸露臂膀,持刀或持棍。
健马长鸣一声,车子停在楼前。
为首的汉子一声高喝,两排壮汉就往谪仙楼外的人群冲去。
“滚开,别挡着路!”“快点!快点!”壮汉们一番威喝,人群中开了一条直通大门的路。
壮汉又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突然同时跪倒。
众人疑惑,“这是何意?”
只见汉子们同时俯身,依次相贴。想用后背排成一条又宽又稳、直通楼里的路。
想法很好可长度不够,于是便从身后的人群中抓了一些倒霉鬼出来。
其中男女老少,人人平等。
“趴下!”一声喝令。
奈何少年气盛,一脸傲气。说什么也不愿趴倒。
“找死!”汉子一脚将少年踹趴,连打带骂,硬是凑了条直通谪仙楼的人背天路。
见状,为首的汉子走到车前,弓腰笑道:“公子,可以进去了。”
“嗯。”
马车里走出一人,白袍玉带,又矮又胖一身肥膘,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公子”。
他站在车头抠着鼻孔,望见酒楼里歌舞升平,喜得两眼不由眯成一条缝,露出满意笑容。
壮汉憨憨地笑了笑,很有眼色地趴倒在地,补齐了通路的头部。
公子扭了扭他肥胖身躯,跳落在壮汉背上。
那壮汉健壮如牛,此刻却痛苦到五官拧成一团,强忍着不发出声响。
肥公子正欲再行,人群中走出一三四十岁的黑衣中年男人,身形削瘦,正笑眯眯地往肥公子走去,只见他抱拳道:“王大…王公子依然神采飞扬啊,呵呵呵。”
王公子站在汉子背上,神色鄙夷:“那些漂亮姑娘呢?为什么来迎接本少爷的是你?”说完又气得跺了跺脚。
中年男人赶忙赔笑道:“公子莫急,姑娘们都在里面等您呢?”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我侄子杀你!”
男人额上冒出些许冷汗,“好…好,小的先带公子爷进去吧,怕您再站一会儿累到身子,嘿嘿嘿。”
王公子如孩童般切了一声,又踩着人背依次前进。
中年男人在下面像条狗一样巴结,“您走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王公子闻言看向中年人,一脸狰狞,“看不起谁呢?本少爷需要小心?”
中年男人一脸惊愕急忙摇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公子。”
此刻王公子正站在一妇女背上,妇女只觉好像背了座泰山,身子一软就要趴倒。
哪知身旁的两个汉子立马将她夹住不动,硬让她吃下这份难承之苦。
王公子突破玩性大发,如孩童一般跳起,嘴上还跟着笑道:“本少爷会摔倒吗?嗯?”
那中年男人长舒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呵呵呵,王公子身轻如燕,怎会摔倒?”
听他称赞,王公子越跳越欢,可这柔弱妇女怎受得住。“噗。”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昏死过去,那王公子也跟着哎呦一声倒地。
见母亲晕死,同样被汉子夹得无法动弹的少年大叫:“母亲,母亲!”
听不到回应,少年便嚎啕大哭,哭声响彻四周。
王公子看到脚下染了灰尘的鞋底,一脸惊愕。
旁边的中年男人急忙高喊:“快去给公子买双新鞋!”接着又气愤说道:“都怪这对母子,脏了公子的鞋。”
王公子闻言,愤怒渐渐取代了震惊。怒目圆睁的他指着妇人和小孩:“给我打!”
“是!”一顿毒打说来就来。孩子的哭声,击打声,汉子的叫骂声四散传开。
楼外的众人逃得逃,散得散,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王公子对着脚下的人呸了一口,暗骂一声晦气。
中年男人也是很有眼力见,赶忙上前趴倒,对着脏鞋底是连擦带舔。
王公子哼了一声,得意地将鞋从男人嘴里抽出,又沿着人背继续前行。
中年男人意犹未尽地跟在后面,马屁狂拍:“王公子做得好啊,就该这么——”
见王公子走到人背尽头,中年男人笑道:“公子啊,这后面的路就干净啦,嘿嘿嘿。”
就这样,胖的在前,瘦的在后,一跨入谪仙楼门槛,就觉灿艳的金烛光闪目,眨了眨眼,这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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