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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浩瀚无垠的星空,数不尽的星辰一闪一闪的,照不亮黑夜,却让黑夜变得不那么可怖,能够在人的眼中,显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在星空之下,是一片的帐子,营地里,将士们来来去去,在火堆旁闲谈说笑,百日里赶路的疲惫,在此时可以纾解一二。
在一边独一个的小帐子外,血疏星静静的坐着,手里一壶烈酒,她仰望着星空,视线从未偏移,时不时地往自己嘴里灌两口酒,潇洒自在而且随意。
“皇上。”北齐忽然来到,因为是在营地所有人都放松的时候,他没有行跪拜礼,而是对着血疏星微微鞠躬,然后说道:“天色已然不早,还请皇上早些歇息,明日还需赶路。”
闻言,血疏星看了北齐一会儿,然后笑着拍拍自己边上的空地,说道:“坐吧,我有些话要与你谈谈。”
因为血疏星就像是他心目中的神,所以北齐没有推辞,他觉得能坐在神的身边,这是一种荣耀,他坐下了,却还有些拘束,他看着血疏星,“不知皇上要与北齐谈何事?”
“你太拘束了,随意些说话,只将我当成普通的将士便好。”血疏星拍拍北齐的肩,他面上的胡渣,一看就刺刺的,她调侃着北齐,“北齐啊,你也不修整修整面容,今年多少了,哪儿来的姑娘肯嫁你,你倒是说说,家中有夫人没有?”
听到这话,北齐红了脸,他不好意思的搔着后脑勺,对血疏星,对心中的神居然问他这样的话感到惊讶,又感到羞愧,他说,“北齐方才年过而立,家中……年岁不大,未及娶嫁之事。”
闻言,血疏星惊讶地看着北齐,她盯着北齐的脸,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点点头,说道:“北齐,你的脸真的该修整修整。”
北齐才过而立,也就是三十,本该是个青壮年的模样,在血疏星的眼中,他却是这般的老态,鬓角微微染霜,胡渣子一大堆,脸被晒得黝黑,一看便是五六十岁的将军,再低也是四十多近五十,谁能想到他竟然才过三十岁呢?
北齐被血疏星这话说的彻底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黝黑的皮肤偷着一种黑红,让人觉得真诚,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北齐常年训兵,山中生活清淡了点,这些小事便也未曾细查。”
血疏星表示了解的点点头,常年训兵啊,好似与妖煞有那么点相似,再一次证明了,操心老的快这句话。
“北齐,我问你,你对于打仗是个什么看法?”血疏星忽然这么问,见北齐愣住了,她抬头看天,星星一闪一闪,她眼中的光也一闪一闪,她又再问道:“或者说,你对国家之间的战争,纷争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血疏星这话问的深沉,显然她是想要得到一个认真思考过,真诚的答案,北齐也却是不负她的想,他思考了许久,答道:“北齐对打仗的看法,便是祸,**,而国家之间的纷争,便是人**不被满足各自争夺闯的祸。”
“答得很好。”血疏星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视线对准北齐,眼睛望入他的心灵深处,“那你认为,如果四国统一,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纷争,不再有祸,这可能吗?”
她的话越来越深沉,北齐觉得自己简单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他只是摇头,“北齐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血疏星顿了顿,喝了一大口酒,烈酒如刀子般割过她的喉咙,今生未曾尝试过,她只觉爽快无比,“如果四国统一,战争还会有,纷争还会有,祸还会有,甚至可能会有更大的影响。”
听了这话,北齐疑惑了,既然如此,那么她为何还要统一四国呢?既然会引发更大的祸,带来更严重的影响,那还不如就维持现状,这样不是很好了吗?
血疏星看出来了北齐的意思,她笑笑,其实可能这也是她前世的一个想法吧,只是为了南陵政而一直将自己真正的想法深埋心底,为了他而活,这一世,她想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拼一场。
“北齐,你想知道我为何要统一四国吗?”没有留机会给北齐回答,血疏星又接着说道:“因为我想试一试,我想拼一拼,如果一成不变,四国将走向僵化,刻古,日后必定不会长久存在,可是如果能够实现一个创新,创建一个新制度新规则的国家,那会怎么样呢?”
北齐没有说话,血疏星的一番话令他陷入沉思,她说的是不错,但是很笼统,新制度新规则,要怎样的新制度新规则才能维持长久,而且不走向四国原来的路呢?四国的百姓根深蒂固的思想,根本就难以改变,她说的有些不切实际。
就在北齐心中怀疑着血疏星的话的时候,血疏星又开口了,她说,“我知道这有些不切实际,尤其是四国的百姓,他们根深蒂固的王侯将相理念难以改变,所以我才说这是拼一拼,相信经过几十年,几百年,经过几千年,总有一日,他们心中的思想会被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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