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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美的外婆老家原本在晴龙乡,她外婆就她妈妈一个女儿,她外公去世得早,因为姨婆嫁到塔河镇龙噶村,她外婆就带着她妈妈也搬到了塔河镇龙噶村,这个村子离留长市区一百六十多公里,从市里开车去要好几个小时,是比较偏远的山区,得益于国家帮扶政策的大力支持,前不久刚修好通村水泥路,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才有了和外界及时交互的机会。
龙噶村里年轻人大都外出务工,只剩下老弱妇孺留守村庄,再加上有些人家搬走了,本来住有四五十户人家的半山腰多了很多年久失修的老瓦房,只剩下二十多家居住,还好二胎政策开放了,村里多了很多小孩,挺热闹的。
姚美的父母是在镇上工作的认识的,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搬到了镇上,她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在镇上教书,只有她一个女儿,本来姚美要接他们去市里的,老人家说什么都不愿意,就想留在镇上养老。
留在龙噶村的是姚美姨婆家,她姨婆是姨公的第二任妻子。姨婆和姚美外婆是亲姐妹,是她外婆最小的妹妹,两人相差了十多岁,可以说是姚美外婆一手拉扯大的,她俩感情很好,可惜姨婆生了姚美的小表舅后就病死了,后来虽然姚美父母搬家了,但两家也没有就此断了联系。
姚美的姨公今年已经六十多了,姨婆去世后他也没再续弦,就带着姨婆和他生的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过日子。
在姚美印象中,姨公是个很凶的人,平时就经常板着脸,就跟人家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姚美从小就很怕他,尤其是当他瞪着那双三角眼的时候,她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姨公很少生气,后来听说还疯了,姚美上学以后也很少回老家,外婆去世以后,她就没再回过老家了。
这次回老家,就是因为姚美妈妈打电话跟她说,她大表舅的大儿子从外地回来了,带了个媳妇儿回来结婚,大表舅要办酒,请自家人都去坐坐吃吃喜酒。
姚美也很久没有去祖坟地看外婆和外公了,这次就带上老公和女儿一起回老家。他们先去镇上接了父母,再一起回老家。
没人居住的老瓦房已经岌岌可危,墙上几大条裂缝,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好在两个表舅有出息,建了两层的新平房,大表舅就打电话让姚美一家五口今晚就住在小表舅家。
因为明天就要办酒席,今天村里的人已经来帮忙了,大表舅家里正在布置,挺乱的。
陈伟开着车到村口的时候,小表舅已经在老槐树下等着了,旁边有几个小孩儿在玩跳屋子,衣服和裤子上滚得全是泥。
陈伟一家三口都没认对方出来,还是姚美妈妈按开窗户挥手,下了车互相介绍了,陈伟和姚美才知道眼前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是小表舅李长青。
小表舅踮着脚拍了拍陈伟的肩膀,又去拍了拍车头,沾了一手的灰尘就在裤子上拍了拍,露出一口被旱烟熏黑的、缺了几颗的牙齿笑着说:“表姐和表姐夫真是好福气啊,这女婿一表人才,一看面相就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表舅可别夸了,你家的几个儿子也有大出息啊!”姚美父亲姚建国递过去一包烟。虽然他不抽烟,但是每次来老家他都要买好几包带着。
陈伟夫妻笑而不语,他们一个是小学老师,一个是清水部门人员,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
李长青有点斜视,眼神不太好,他把烟凑到眼前看了看,发现是软银,连忙揣到马甲的内兜里,在前面带路去他家。
姚建国一家跟着他走路,陈伟就一个人回去开车,停在村口会堵路,得开到小表舅家门口。
小表舅家的二层小平房就挨着大表舅家,连中间那堵墙都是共用的,房子外墙统一刷上了白色,还贴了同样的瓷砖,门前有一大片铺了水泥的空地,看得出两家关系不错。
因为大表舅的大儿子李诚结婚,他三个姑妈拖家带口地来帮忙,再加上村里来帮忙做事的乡亲,空地上人来人往,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切肉,有的在洗碗,有的在用土砖搭的大灶上烧水,有的暂时没事就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地上铺了厚厚的瓜子壳和糖纸,挺热闹的。
姚建国一家刚到,有几个人就迎了过来,是姚美的三个表姨,脸上都是风霜留下的皱纹,但是笑容真切,老远就伸手来拉姚美妈妈夏婉安的手,小表姨来拉姚美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虽然她们的手因为常年劳作都是厚茧,但是掌心的温度却熨帖到了人心里。
三个表姨嫁人早,但是以前也在姚建国夫妻手下读过书——虽然由于重男轻女的思想没能待几天,所以除了亲戚关系,她们对夫妻二人也很是敬重,连带着也很喜欢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外甥女。
“快先进来喝点水,大老远过来可累人了。”大表姨拉着夏婉安往屋里走去。二表姨和小表姨分别拉着姚美和陈清清跟在后面。陈伟已经把车停好了,姚建国站着等他,等他过来,就见几个男人走过来给他和姚建国递烟,他们两个都不抽烟就婉拒了。那几个男人就直接把烟别到自己耳后,引着他们去屋里。
屋里也坐了好些人,有的围着一张方正的八仙桌坐着打牌,有的靠着墙壁坐着,桌上放了瓜子花生和喜糖,还摆了两大个保温壶,里面装的是茶水。屋里女人都在嗑瓜子聊天,男人们有的在抽旱烟,有的在抽纸烟,还有的抱着烟筒吸水烟,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搞得屋里云雾缭绕的。还有几个小孩儿在地上拿着花生壳摆图案玩,衣服裤子全蹭了灰,大人们也不管,就随他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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