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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月光透过窗柩打落在地上,散发出暧昧的奶白色。
唐芸和近在咫尺的俊颜对望着,在抑制不住的加速心跳中,颤抖着闭上了双眸。
她那带着晕红的脸颊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异常诱人。
要是寻常的男人,见到月光下这般诱人的景象,定会犹如饿狼扑虎般扑上去跫。
可偏偏,萧琅的思维能力和一般男人是不同的。
他见唐芸闭着眼睛,眨了眨眼。
俯身在唐芸的嘴唇上碰了碰。
就躺到床上,将唐芸搂进怀里,同样闭上了双眸。
唐芸正心跳加速的等待着萧琅的动作。
结果,只是嘴唇上一软。
随即,那碰触到她嘴唇上的温度就消失了。
她感觉到萧琅将她抱进了怀里。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萧琅有任何举动。
她有些奇怪的睁开了双眸。
就见萧琅已经抱着她,闭上眼睛,在他身侧睡着了。
暧昧的氛围被萧琅的不解风情这般一搅和,烟消云散。
唐芸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
但看到萧琅有些沉重的眼眸,就知道他昨晚定是没有休息好。
她有些心疼的抚上了萧琅的眉眼。
在萧琅的眉宇颤抖了下的时候,急忙收回手,回抱着萧琅,闭上了眼睛。
萧琅是知道唐芸在摸他的,但他刚睁开眼睛,就见唐芸躲进了他的怀里。
他没有说破,只是将人搂的更紧了些,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没有任何人打扰,萧琅和唐芸都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天刚露出鱼肚白,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唐芸就醒了过来。
醒来,下意识的就是朝自己的身侧望去。
瞧见萧琅那张俊逸的脸庞就在她的身侧,她伸手摸了上去,顺利的将萧琅摸醒了过来。
刚醒来时的萧琅,眼神异常明亮,还带着一丝警惕的戒备。
那黑眸犹如黑夜中锁定猎物的孤狼,让唐芸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下。
萧琅清醒过来,看到是唐芸,瞬间就将那犀利冷厉的眼神都收了回去。
他抬头,望了眼天外,摸了摸唐芸的脸颊道,“芸儿,天还未亮,怎么不多睡会儿?”
“昨晚睡得早。”
唐芸说这话的时候,无奈的叹了口气。
昨日白天她就休息了一整天。
晚上又是天刚黑没多久,就被萧琅拉到了床上。
她本以为他会做点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拉着她盖棉被睡觉。
萧琅并未听出唐芸这句话的画外音。
还以为唐芸是真的睡不着,想早点儿起来。
他也跟着一起,起了身,正穿着衣物的时候,突然望着还坐在床上的唐芸道,“芸儿,你今日若是无事,就随本王一同进趟宫吧。”
“进宫?”
唐芸没想到,萧琅会突然让她跟着一起进宫,免不得疑惑的望向了他。
萧琅将身上的衣物穿好,将唐芸的衣物拿到了她的身侧,俊朗分明的俊脸分不清情绪的道,“我们已经圆房,母后和皇兄那儿也该告知一声,免得他们再往本王的身边送女人。”
“更何况,母后将你从天牢里放出来,我们还未去向母后谢过恩。”
以前,唐芸只是他名义上的媳妇。
他想护着她,都会被说闲话。
可如今,唐芸是和他有夫妻之实的媳妇。
他的母后和皇兄,若是再用这事作为借口,给他送女人。
或是再找唐芸的麻烦,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唐芸
听到萧琅说,要去向太后谢恩。
她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那老巫婆故意陷害她,将她关进死牢。
还借机给萧琅送女人。
她没找她算账都是看在萧琅的份上。
如今,还要去给她谢恩?
那岂不是在自打耳光?
萧琅见唐芸的脸色不好看,只以为她是在担心。
他走到唐芸的面前,就握着她的手就道,“有本王在,母后不会对你如何的。本王不想再娶其他女子,也不想再看你为其他女人的事和本王吵架。所以,我们必须去和母后说清楚。”
萧琅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唐芸若还说不去,未免显得太过小心眼。
她相信萧琅是站在她这边的。
既然他站在她这边。
那为了他,去见那老巫婆一面,忍忍那老巫婆,又能如何?
她又不会一辈子都和那个老巫婆一起住。
“我相信你。你放心,只要母后不是太过分,我都不会和她起冲突的。”
一旦起了冲突,难做的是萧琅。
指不定那老巫婆又借机,利用她,逼着萧琅做些何事了。
萧琅听到唐芸的这句,“我相信你。”眉宇都柔和了许多。
他亲自替唐芸穿上了衣物,还心血来潮的想替唐芸梳妆打扮,奈何,他实在没有那天赋,最后只好将小西找进来。
两人洗漱打理了一番,就让司徒驾着马车,朝皇宫而去。
皇宫,祥慈宫。
太后刚起身,今日的贴身宫女秋月正在替她梳妆打扮,边梳着她那已经有些发白的头发,边违心的夸赞道,“太后娘娘您当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你这丫头,别以为哀家不懂你的那点小心思。”
太后听到秋月的夸赞,脸上了露出了笑容。
秋月闻言,羞涩一笑,“奴婢哪敢有其他心思啊,太后娘娘您可真是冤枉奴婢了。”
她跟在太后身边服侍了好些年,对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还是很清楚的。
否则,上次,也不会派她去琅王府帮忙布置琅王府。
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不但没有留在琅王府,还被打了一顿,赶了出去。
“要是过个几个月,杨家那丫头的肚子也没有动静,你若是当真那般喜欢琅儿,哀家就将你送到琅王府去吧。”
太后说着拍了拍秋月的手道。
秋月是打小就跟在她身边的,送去萧琅身边,也是极好的。
太后丝毫不介意往萧琅的身边多送些女人。
反正只要能让萧琅后继有人。
便是让萧琅娶个十几二十个,她都是乐意的。
秋月听到这话,急忙道谢道,“谢太后。”
只要进了琅王府,抢先生下小世子,那还用担心荣华富贵吗?
这一主一仆正在这儿考虑着再给萧琅送个女人过去,外头就传来了通传声。
“启禀太后,琅王和琅王妃求见。”
太后听到萧琅求见,脸上一喜。
但当她听到唐芸也一起来了的时候,她脸上喜悦的表情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她朝着那禀报的人就道,“让琅王进来见哀家。”
她只说让萧琅进来见她,并未提及唐芸。
能在太后宫里当差的,那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回禀的人,一听太后这话,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萧琅和唐芸此刻正在屋外等着。
如今正是一月底,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的样子,皇宫正经历着冬天最冷的日子,天气极为严寒。
萧琅见唐芸穿着狐裘,都还是从嘴里喷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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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她冻坏身子,想都没想,就将他身上的那件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唐芸的身上。
唐芸只觉得身上一重,就见萧琅将外袍脱给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劲装。
急忙将外袍拿下来,想给他穿回去。
但还未拿下来,就被萧琅给拦了下来,还直接将她裹了进去。
“芸儿放心,本王有内力护体,这天气对本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唐芸听到萧琅这般说,没有再将外袍脱下来,而是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她并不知外面的天气会这般冷,否则肯定会多穿几件出来。
这身体似乎是因为落过水,伤到过根本,因此特别的惧怕寒冷。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的站在祥慈宫外等着。
不知里面的人是如何通报的,两人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都不见有人出来宣旨觐见。
萧琅见唐芸穿上他的外袍,灌入他的内力,手心还是冰冰凉的。
等得他异常得不耐烦,眉宇都阴沉了下去。
就在萧琅即将发作的时候,那传旨的人终于姗姗来迟的跑了出来。
“见过琅王,琅王妃。”传旨的太监朝着两人行了个礼道,“太后娘娘请琅王进去相见。”
萧琅听到这话,拉着唐芸就往里面走。
那太监一见,急忙上前道,“琅王,太后娘娘只让您一人进去。”
萧琅听到这话,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这是母后的意思?”
太监被萧琅这冷厉的眼神扫得心里一慌,跪地就道,“请琅王不要为难奴才,奴才只是个传旨的。”
萧琅的脸色阴沉阴沉的。
在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太监,盯了整整半盏茶的时间。
他收回视线,握着唐芸的手,有些抱歉的道,“芸儿,是不是很冷?都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该带你过来的,我们回去吧。”
萧琅是在意萧陵和太后,可是非黑白,他也是分得清楚的。
今日,不是唐芸在无理取闹,而是他的母后,故意在为难唐芸。
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为难她。
以前他就可以做到,现在更可以。
唐芸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萧琅有些暗沉的眸子。
她知道萧琅在意他们。
所以在明知道可能被羞辱的情况下,她还是愿意陪他来。
可如今,是他们自己将萧琅推到她这边的。
那就与人无尤了。
唐芸本不想替那个老巫婆找借口的,可是眼见萧琅心情不好。
她看了眼身后的详慈宫,还是开口安慰他道。
“萧琅,母后可能还在气头上,等日后她气消了,我们再来看望她吧。”
“芸儿……”
萧琅是希望太后和唐芸能和睦相处的。
可眼见他的母后如此不待见唐芸。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想着以后还是不要再带唐芸过来了。
本来说是带唐芸来见太后和皇上的。
但现在太后是这样的态度。
萧琅就连去见萧陵的心思都散了个干净。
他带着唐芸就回了琅王府。
反正,以后除非是宫里有事,或是又找他麻烦。
否则,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去皇宫。
太后本还在等着萧琅进来,顺便让秋月在萧琅的面前露个脸,可等了一阵,都不见萧琅进来。
她望向秋月就道,“你出去瞧瞧,琅王为何还不进来?可别又是那个唐芸在暗中使坏。”
“是。”
秋月退了下去,很快就找到了还跪在地上,冻得发紫的宣旨太监。
秋月
不见萧琅,四处找了一圈,快步走到那宣旨太监面前,焦急的道,“琅王人呢?”
那宣旨太监闻言,大气不敢出,哭丧着脸道,“琅王一听太后娘娘不让琅王妃进去,一怒之下就带着琅王妃走了。”
“什么?!”
秋月一听这话,也是一阵诧异。
转身就朝宫殿内跑去,将此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一听萧琅居然为了唐芸,连她这个母后都不见了。
气得直接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真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啊!”
她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儿子找回来,可现在居然被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给抢走了?
简直,简直就是将她的脸面都丢光了!
“去,去将皇上给哀家找来!”
琅王府,紫芸阁。
萧琅将唐芸抱到床上,还生了炉火,才将唐芸身上的外袍都脱了下来。
“芸儿,你在屋里待着,本王出去将昨日的方子拿来,再让他们给你开些驱寒的方子。”
自从唐芸一连昏过去好几次,萧琅就将唐芸当成了瓷娃娃,反正就是得小心得照顾着。
唐芸见萧琅如此担心她的,忙来忙去,这会儿又跑了出去。
心里一阵暖意。
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这迟钝的男人总算是懂得如何正确的心疼她了。
萧琅离开紫芸阁往两位御医所在的院落走去。
刚走到半路,就听到其中一个院落传来低低的哭声。
他往那院落瞧了一眼,发现那似乎是田草居住的院子。
自从田草被他恶令待在后院不准出去后,田草就没在他的面前出现过。
若不是正巧路过,还听到屋里的哭声。
他都快忘了,田草还住在王府里。
萧琅本不想多管闲事。
可那哭声极其悲恸。
田草又曾经救过他,她爹还是因他而死的。
他便是再冷血,也无法做到听而不闻的就这样离开。
萧琅沉默了片刻,还是朝那院落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瞧见里面萧条,破旧的,可以和他清琅院的四面都是墙相提并论了。
他记得以前,这里可不是这样的。
昨日萧琅从这儿路过的时候,正好被春桃瞧见了。
这些日子,田草待在这个院落就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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