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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的愿望虽然美好,却是暂时难以如愿了。
却是迎春初潮过后,元月二月又没动静了。
迎春知道这是正常规律,大多数女孩子如此,总要乱上三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才会正常,遂不放在心上。
迎春因此越发觉得自己隐瞒是上上之策,这种紊乱说穿了还是身子不成熟标志。迎春很怕元春闻讯,又要催熟自己。
据闻,经期紊乱很难怀孕,却不是完全不能怀孕。万一瞎猫子撞见死老鼠,在太妃病重期间怀孕了,必定要被太上皇厌恶憎恨。
再者,这位太妃不出意外,熬不过四月,一旦薨逝,嫔妃每日都得守灵哭丧,即便怀孕,也难以保留。如此便是坏了名声又坏身体。
所以,迎春决定暂时隐瞒,等待下一次行径再行报备。
却说二月底,甄应嘉带着夫人幼子奉着母亲上京来了。
甄老爷原是进京述职,一并朝贺,进京方知太妃有痒。甄家京中原有府邸,甄老爷因此先安排了家眷,因为太妃重病,也不好四处走动,直让管事婆子往亲眷之家递了拜帖。他自己先去吏部报备,然后递上三分周折,一给皇帝请安二给太上皇请安,顺便太妃的安。再给太后娘娘请安。
虽然嫔妃会亲暂时停止了,太后娘家又当别论。
甄家二十八日到京,三月初二,宫中来了旨意,甄老爷带领一家人进宫陛见。甄老爷自去南书房朝拜皇帝,甄家老夫人与夫人幼子则有三顶小轿顺着苍震门直接抬进宁寿宫。
太后娘娘跟甄家老太太分别三年有余,乍一见面,姑嫂激动不已,各自洒泪。
迎春没想到甄宝玉会一起进宫,走避不及,只得闪身进了次梢间。因此,迎春终于瞧见了宝玉替身甄宝玉。其实,按照迎春眼光,甄宝玉跟今日贾宝玉面貌已经大不相同了。甄宝玉依旧面如满月,眸如星子,唇红齿白。
贾宝玉如今却是允文允武,这一年憋着劲儿似的,身高猛蹿,而今贾宝玉比甄宝玉已经高出六七寸,身姿挺拔,面色也因为日常跟着贾琏奔波晒黑了不少,褪尽了婴儿肥,有了男儿汉的刚毅轮廓,整个人挺拔健康,神采奕奕,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形象。
甄宝玉却因为闭门读书,养在内宅,依然是粉面桃腮,翩翩如玉。
甄家老太太对待甄宝玉根本就是贾母对宝玉的翻版,甄宝玉一直随在祖母身边,只是没有跟宝玉似的,扭股糖似的赖在老太太身上。
回答太后问话,落落大方,只是他正是发育期,声音有些粗嘎发木,配上他粉面桃腮,十分滑稽。
一时,甄宝玉去了养心殿磕头,甄家老夫人跟夫人则去了寿康宫给太妃请安。
太后再见迎春面色有些讪讪之色,叹道:“可惜你们家三姑娘了!”
迎春心中蓦地一喜,却是不动声色:“太后娘娘,莫不是甄家婚事有变?”
太后娘娘额首:“嗯,去岁定了他舅舅家里表妹,已然下了小定礼。”
这才对头呢。
迎春送了一口气,道:“婚姻大事要看缘分,这确实臣妾三妹没福分!”
太后娘娘似乎很遗憾:“这事儿也怪本宫没问清楚,好在知道的人只有我与你们老太君,与三姑娘前程无碍。“说这一笑:“迎丫头安心,你们三姑娘我看着就喜爱,她这个前程啊,就包在本宫身上了。”
稍后,太后要赐宴甄家,迎春识相的告辞了。
桂嬷嬷亲自送了迎春出门,悄悄告知迎春:“甄宝玉定下媳妇就是丽贵妃堂妹,甄宝玉娘亲也出自吴家!”
迎春闻讯只挑眉,时下之人真的很喜欢亲上加亲。
探春不用嫁给甄宝玉了,迎春总算放下一桩心事。
否则,姐妹三人都要婚姻不如意了。
迎春原本预备即刻将好消息传回荣府,却有想着他日太后娘娘必定会亲自向贾母说明,那是若贾母太过镇定,岂非让太后娘娘看出端倪?如今自己还不成气候,若让太后知道自己也有联系宫外的消息渠道,岂非不美?
因此,迎春只是将甄贾联姻失败的消息高度了元春,并叮嘱她不要向外透露。因为即便不告诉元春,元春埋在各处钉子迟早发觉,不如自己坦然相告,也显得自己磊落无私。
元春闻讯甚是失望,她跟太后说话惊人一致:“可惜了!”
迎春不觉得遗憾,反而替探春高兴得很,无论好坏,探春总算多了一次选择机会。探春原本比所有人都有志向,都勇敢,她对本主迎春这个姐姐很不错。
迎春抿抿嘴角,并不跟元春纷争,却是暗暗想着,自己不能顺心如意,就帮助探春如意吧。
太后回宫,天气逐渐回暖之后,除了几位孕妇,宫中婕妤以上嫔妃恢复了两宫请安。
迎春每日清晨去往坤宁宫请安,然后随着皇后一起前往宁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余暇时间,迎春恢复到从前模式,太后不宣召,边每日早晚前去请安,偶尔皇帝到了承乾宫,元春则用着人宣召迎春前去伴驾三陪,陪着吃饭,陪着饮茶,陪着聊天。
余暇时间,迎春憋着劲儿饲养花草,然后送道太后娘娘面前去争宠。
夜晚则一如既往躲进空间,用灵气灵泉滋养身子。既然,承宠在即,那就要把身子调理到最好状况。
三月中旬,暌别三月天癸再至,迎春让杜若上报了内务府。因为一旦天癸通达,嫔妃要接受太医院调理,等到身子调理到最佳状态,才会挂上绿头牌,排起承宠。
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先后赏赐迎春大批贵重补品。皇后当即安排太医院妇科金手顾远程替迎春调理身子。
元春闻讯,竟然挺着个大肚子前来陪伴迎春就诊,然后,太医走后,元春又接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元春一边说,一边让杜若记下,然后送去太医院让迎春调理大夫斧正。
元春絮絮叨叨让迎春觉得很亲热,眼睛有些发热:“姐姐真啰嗦啊!”
元春抿嘴笑:“我已经很简洁了,我当初在家里时候,祖母说一折子,母亲又说一折子,再有教养嬷嬷天天跟着絮叨:“姑娘,这西瓜井水湓了,寒气重,您要少用。螃蟹性寒,也不能食用,桂圆荔枝也要少吃,不然上火生痘疮。总之好吃的东西,似乎都不能食用,气得我,有一次,王家舅爷送了一大篓子荔枝来,我一次吃了二十多颗,我想着,苏东坡人家不是写了日啖荔枝三百颗么。”
迎春瞠目:“哎哟,荔枝可是上火呀?”
她现代时候一般吃荔枝不敢超过十颗。元春竟然一口气吃下二十颗?
元春笑道:“可不是吗,结果,当晚还好呢,夜半口渴喝茶,竟然被茶杯刮疼了嘴角,我掌灯一瞧,可不得了了,嘴角红肿破皮了,牙齿也隐隐作痛。”
迎春拍手笑:“姐姐肯定挨了祖母吵了!”
元春抿嘴笑:“我才不会出去丢丑呢,我请安的时候啊,把嘴唇画的红红火火的,暗地里猛喝绿豆汤,中午晚上又喝冬瓜汤。有一日,老祖宗就问我,元丫头啊,今日口脂与往日不同呢?我就说了,嗯,今日合着宝玉调制新的胭脂膏子了,我这是自己先试一试!“
迎春没想到元春还有如此调皮时候,笑得眉眼弯弯:“可怜的宝玉,糊里糊涂替大姐姐背黑锅,怪得他年年偷偷摸摸着调制胭脂膏子了,二叔再是打骂也改不掉,却原来都是打大姐姐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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