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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徐电给我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他已经到了美国，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住了下来。交换生不菲的奖学金，能够支持他在美国的生活，甚至还有富余。
徐电兴奋地描述了他在加州理工学院的见闻，还说见到了谢耳朵的扮演者。他答应下次把谢耳朵的照片拍下来，再让他给我签名。
“朵朵，美国的环境很好，这里的人都很开放很友好，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的。”在描述了一大通美利坚的优点后，徐电又开始憧憬未来了。
我说：“可是那边东西不好吃吧。其实我觉得国内也挺好的啊，至少不用天天喝麦片吃面包。”
“美国也不会天天吃面包，加州华人多，有很多中餐馆。”徐电继续循循善诱。
“肯定都不地道，麻婆豆腐都是甜的。”我选择和伟大祖国站在一边。
徐电沉默了一会，无奈地说：“朵朵，你如果真的不想出国，也没关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是在哪里都好。”
每次他一让步，我反倒心软了。他那么认真地规划未来，我却总是唱反调，好像在拒绝他似的。我答应徐电，将来会和他去美国看看再做决定。
我把给小杰找老师的事告诉了徐电。徐电听说小杰正式拜师了，也非常高兴。不过，听到我以后每周要和李牧寒一起带孩子去上课，他好像有点在意：“朵朵，你和老板走得那么近，好像不太好吧？我总觉得生活工作应该公私分明……”
我倒是不以为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天爱也是林教授的学生啊，说起来我们还是插班的呢，总不能不让天爱去上课吧！”
徐电说：“你不担心被其他同事知道了，会风言风语吗？”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你这样说，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朵朵，你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徐电连忙解释，“我就是有点担心……唉，算了，也没什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小杰好。”
我不明白徐电想说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不要去深究，否则肯定会闹得不愉快。
挂了电话，我想起林教授说下周要教小杰弹莫扎特的c大调奏鸣曲，要我们准备好琴谱。吃过午饭，我就坐车去江海市最大的音乐书店去找琴谱。
我按照林素音开的书单，在浩如烟海的书架前苦苦寻觅，刚找到了两本，就感觉人在背后轻轻点了点我的肩膀。回头一看，竟然是凌霜。
她今天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外面随意搭了一件黑色的开襟针织衫，头发像日本女孩一样随意地挽起一半，一半披洒在肩头。
我记得自己好像也有类似的衣服，可是为什么我穿起来就是没有这种出尘脱俗的效果呢？
凌霜甜甜一笑，柔声问：“梅朵，你是来给小杰找琴谱的吗？”
“是啊！”我做了一个鬼脸，“林教授开了一学期的书单给我。你看，这么多！”
凌霜把那张书单接过去看，温柔地吐舌道：“这些曲子都好难啊！小杰才9岁，就要学这么深的曲子吗？”
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林教授这么教，肯定有她的道理吧。”
凌霜柔声说：“我帮你一起找吧，两个人找起来快一点。”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凌霜，还要和她一起找琴谱。不过看她这么热心，我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我们俩照着书单在书店里分头找琴谱，花了半个小时，才把那十几本琴谱找齐。付钱的时候，凌霜坚决要替我买单。她柔柔地笑道：“牧寒好有爱心，看见他为了小杰奔前忙后的，我也很想为小杰做点事。”
又是“牧寒”。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称谓我总是有点违和感。
走出书店，凌霜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家红茶店说：“朵朵，那里的甜点很不错，我请你喝下午茶吧！”
“朵朵”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我也觉得有点不自然，毕竟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我客气地说：“你替我找书买书，还是我请你吧！”凌霜乖巧地笑了，撒娇似的说：“也好，这样下次我就有理由回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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