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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氏语重心长,面容诚恳,但当着郎中还有过往的仆妇,她的这几句话怎么听怎么扎耳。
苏苏几乎可以断定下来,这位高大奶奶是真心不待见她们姐妹仨,可这又是为什么?
依高氏的精明劲,明知老祖宗对她们三人宠重有加,为何非但不趁机笼络,反笑里藏刀呢?
如果原因是那么样的话,她这样的反应却是说得通了!
苏贝也听出高氏话中的责怪之意,但她没有像苏苏想得那么深,以为高氏仅是以长辈的身份给她们几个小晚辈说几句道理,遂福身应了声“是”。
高氏瞅见苏贝对自己的冷嘲浑不在意,还有礼有仪地给予回应,眼睛不由眨了一眨。
苏贝见高氏没有说话,便接着道:“大奶奶,您这是请郎中去给太伯母瞧病么?”
高氏瞥了一眼身后,点点头,脚下重新起步,同时扭头对苏贝道:“你们的孝心我呆会给老祖宗转达,这里你们也插不上手,还是回香浮院吧!”
见状,一旁的苏秀先急了,凑到苏贝脸旁,低声道:“三姐姐,咱们来都来了,难道就这么回去?人家侯府里的人还不知怎么说咱们呢?”
苏苏看着高氏趋远的背影,暗忖:她刚才虽是这么说法,谁知到到太伯母面前,她又是怎生一种说法!
于是,她赞同苏秀的说法,亦劝向苏贝:“姐,咱们还是进去吧,不管太伯母愿不愿见,起码咱们得露个脸,尽份心才好!”
苏贝点点头,然后侧身对棋琴道:“棋琴姑娘,咱们走吧!”
棋琴面上犹疑,不过还是走到了前边给苏氏三人领路。纵然再有心,也得讲究个规矩,她只是个婢女,主子们的意愿她违逆不了。
苏氏三人小步跟在棋琴身后,有棋琴在前头带路,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棋琴是老祖宗身边的人,就连刚才高氏也要卖她一分薄面的,所以由她领路最好不过。
领路本在次要,关键却要她帮着把路才对。
老祖宗生病,整个侯府自是被惊动,不管男女都要前来探看的,她们三个外姓之女,不好冒然现身。
事实也是如此,四个房的当家老爷王业秋、王业正、王业勤、王业清今儿天一亮就得到消息,早早地候在东套间内。
毕氏额上的温度比之昨夜不降反升,所以,高氏把万郎中喊来再号号脉。
此时,棋琴进来传话,烧得迷迷糊糊的毕氏听到,对着王元案摆摆手,嘴里吱唔两句。
王元案脸色比之平日少了两分红润,看到毕氏这样,不由冲她瞪了一眼,昨天夜里就斥过她了:都老太婆的人,就算再心里激动,也该稳住性子才是,如此放纵,身子怎么能受得了!她病倒了,叫三个孩子怎么自处!
这会儿,当着儿孙的面不想下她面子,遂摇摇头,负手踱到厅里,见苏氏三人正面色焦急地侯在厅央。
王元案展开眉头,清清嗓子,以他自以为温和的表情,对三人道:“你们三人别担心,太伯母只是受了点风寒,她怕过病气给小晚辈们,所以小五他们也都没让过来,你们的孝心她收下,你们只管先回去,过几天等她稍微好些,再来看她也不迟!”
老侯爷都发话了,苏贝三姐妹自然不好执意,遂说了些祈福的话,尔后才闷闷地回到香浮院。
其后的一连三日,每天早、中、晚,苏贝都要派香月跑去朝晖园打探消息,不过每次香月带回来的都是一些没甚进展的消息。
直到第四日的下午,香月兴冲冲地跑进厅来:“三位小姐,老祖宗的病大好了!还说要请你们过去坐坐呢!”
“是吗?”苏贝如释重负,拍拍手,“太好了!只是……太伯母病才有些起色,咱们这就去打扰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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