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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肤坊在年后第一次如此热闹,周当家在踏进店里的时候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看到店铺里的贵妇人们都明里暗里把目光瞟向他,顿时心里大叫一声糟,低头朝身边的人道:“这事是不是传开了?”
他昨天到今天早上都忙着备礼之事,倒忘记了遣人去打探一下消息,如今看这玉肤坊里热闹的情形,以及店外渐渐聚拢过来的人潮,这次他赔礼道歉之事看来低调不了。
“小的这就去查查。”身边的小厮忙道。
“回来。”周当家低喝一声,“现在还查有用吗?”
他的人已经到了玉肤坊,就容不得他再退缩,不然他的名声指不定还要败坏到哪儿呢?看到林珑由侍女扶着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两名衣着打扮都显得贵气的中年妇人,这俩妇人他也还能对得上号,一个是林珑的继母,一个自然是玉肤坊另一个股东叶家六夫人。
“见过叶世子夫人。”他上前给林珑行礼,扬着和气的笑容问候了一下林绿氏和叶田氏。
“周当家是来给我赔礼道歉的吗?”林珑轻声问出,这会儿她的表现显得知书达礼,半分也没见到身居高位的飞扬跋扈。
其实看热闹的很多人都不认识她,但她这副姿态做出来,还是很能搏得众人的好感,窃窃私语声不断,直说这丰盛德的当家不是东西,这么和气温柔的夫人也要陷害。
周当家的心下略为不快,到了这会儿他已是骑虎难下,这叶家的世子夫人还真的会做戏,真的那么和气会逼得他前来赔礼道歉这么难堪吗?半晌,他还是表现得诚意十足地拱手为礼,“正是。”
林珑看了他几眼,由如霞扶着到椅子里坐下,“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周当家,这事关我的名誉,我不能不追究。”
“当然,都是在下的不是,受人迷惑才会做出这不合时宜的事情。”周当家道。
林珑闻言,挑了挑眉,听这姓周的意思是要把过错推给别人了?嘴角的微笑一直没有收回来,“做错了就是做错,周当家应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道理才是,周当家的年纪比我大得多,道理也应比我明白得多才是。”
周当家一愕,细细地琢磨林珑的话,这是摆明了不许他把责任推给别人,这年不过二十的小妇人还真的挺难对付,额角又开始冒冷汗,“叶世子夫人说得是。”
这会儿,店里的掌柜福瑞把手中托盘里的茶水递到周当家的面前。
周当家看了眼那碗茶水,不容他再思考退缩,举起那碗茶水弯腰向林珑,“叶世子夫人,是在下一时情急做了错事,还请世子夫人见谅。”
林珑看他也承认了过错,倒也没有为难他,伸手接过那碗茶轻拨了拨茶叶,小茗一口意思一下,“自打我怀胎以后就开始戒茶了,既然周当家愿意为散播谣言诋毁我名誉一事道歉,我就勉为其难小尝一口,周当家经一事长一智,往后可不要再做这等小人行径让人不齿,大丈夫行事须得光明磊落才是。”
周当家的年纪比林珑大上许多,此刻听到她这似学堂先生循循善诱的话,脸色涨红不已,被一个小辈如此教训,他的颜面尽失是肯定的,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半分,只能说,“世子夫人教训的是,在下必定静思己过,决不再犯。”
林珑把茶碗递给如霞端着,“那我心甚慰。”
这番大度的表现与话语,周围的人见了都免不了私下议论一番,对林珑的赞美有加,这玉肤坊的东家不骄不躁,遂对这脂粉店的产品更为信赖。
“叶世子夫人真是大度,我等佩服得紧。”有贵妇人上前示好。
“没错,有夫人这般行事的人,店里的产品绝对没有问题。”
“我就说嘛,这胭脂水粉什么的,玉肤坊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我这回可要多买点回去才行……”
“……”
林珑这举动,有意无意地树立了玉肤坊良好的形象。
周当家一脸的黯然,原本这脂粉界的老大是他丰盛德才是,现在却被人压在头上,这心里顿时堵得慌。把带来赔礼的礼品奉上之后,他再也丢不起那个人,忙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林珑也没有拦他,反正目的达到了就行,在进内室的时候,她看了眼繁忙的店面情形,这生意总算是回到正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我看这周当家还算是老实人。”叶田氏随意地翻了下赔罪的物品,还是挺满意地道。
林珑倒没有兴致翻看都送了些什么,这周当家还算是识趣没有太难缠,她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六婶母,我打算把我们的玉肤坊的产品送到内务府去过审。”
叶田氏惊讶地看向林珑,“是要取代丰盛德成为贡品?”
“贡品?”随后进来的林琦也惊呼了一句。
林珑轻点了一下头,“我想着也是时候了,玉肤坊要在全国各地打响名头开分店,没有比成为宫里贡品更好的方式。他丰盛德之所以能发家也是靠了这条路。”
“可我们在宫里不认识人啊。”林绿氏皱眉提出现实的问题。
叶田氏倒没有林绿氏那么眼光短浅,其实在林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得多了些,“这未尝不是个机会,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侄儿媳妇可是皇后娘娘的义女,现在这后宫又是在皇后娘娘的掌握中,这内务府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再说了,上至太后下至宫娥嬷嬷都有私下用我们的产品,我们也是时候要争取这贡品的资格。”
“六婶母倒是分析得透彻。”林珑笑道,“我想着也是这个理,不过要成为贡品,这质量就不能不狠抓,可不能让人滥芋充数坏了我们的诚信,二娘,绮儿,你们可否做到?”这时候她的面容严肃起来。
抓生产这条线的人一向由林绿氏和林琦负责,但负责更多的人还是林绿氏。
“这没问题,我看紧点就是。”林绿氏忙保证道,这会儿她难掩脸上激动,本以为开个店面赚点银子养家活口就是,哪里想到还会把生意做到宫里?
“对啊,这个环节,姐就甭操心了,我们一直都盯得很紧,做得不合格的宁可销毁也没拿来出售。”林琦拍胸脯道,“不过,姐,我们是不是要到内务府去打点一下?”
林珑闻言,把目光看向叶田氏。
叶田氏微挑眉,“其实内务府的人,我倒是认识几个……”
“其实认不认识不打紧,他们认得我就行,只是要六婶母走一趟,亲自把产品给他们送去,相信那群阉人会明白的,如果他们的条件不过份,我也可以给予相应的回扣,若是有狮子大开口不识时务的人,六婶母尽管高调一回。”
这不同于与周当家打交道要平和一些,面对内务府那群人这身份就不能不抬出来,必须要让他们知道她这义安郡主也不是好惹的。
叶田氏细思也是这个道理,做出的谦逊平和那是要拉拢人心,到了内务府,更多的是要显示自己的实力,“好,我明白,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过两天把拣好的产品给我带上,我去会会他们。”
由她来打头阵再适合不过,林珑是握着底牌的人,一下子就打出去不合适,林琦未出阁就更不能抛头露面,至于林绿氏,出身低微,就算混上了正室,气势仍显不足压不住场。而她丈夫未出仕,本又是打理家族产业出身,同时也是叶家的媳妇,这身份再合适不过。
“那六婶母就辛苦跑一趟了。”林珑亲自给叶田氏续茶水。
“没事,这玉肤坊也有我的一份,为自家生意还有什么辛苦好说的?”叶田氏在林珑面前从不端这长辈的架子,而且论身份论地位,她与林珑的差距甚远,犯不着与林珑交恶。
林珑看叶田氏不居功自傲,心里对这位婶母又更敬重喜欢一些,如果换成二婶母叶王氏,断断做不到这等程度,别人投她以桃,她自然报之以李,这样才能永世交好。
用过午膳后,她是与叶田氏一道结伴离开的。
坐在马车里面,她还是问了一下万老姨娘的情况。
“她在府里时也是整日念佛,这到了庵里静心潜修就是,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叶田氏对于送走这半吊子婆母的事情,心下并没有别的想法,“难为侄儿媳妇还惦记着她,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日没酿成大祸真是老天保佑。”
“这事都过去了,六婶母也别再提,她既然在庵里过得好,那就好,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等以后真正分了府,你们要接她回来贻养天年,我也不会有意见。”
叶田氏一听这话,不用琢磨,就知道林珑话里的意思,就是只要还在襄阳侯府住一天,这万老姨娘就回不来,但要分府出去单过,接不接回来那就是六房的事情,她不会指手划脚地多管。
这话给足了六房面子,也让她的丈夫心里不那么内疚,自打大年初一之事过后,他的丈夫再未展露欢颜,这段时日更是在两个姨娘的房里日以继夜地播种,她看了揪心得很,不过也能明白他是希望赶在这半吊子婆母离开前让那俩女人怀孕,这样万老姨娘到了庵里也能安心。
“侄儿媳妇还是心善之人。”她微有感动地道,回去把这话传达给丈夫听,估计丈夫会缓过来。
“六婶母,我们同是女人,我也明白你的心不好过。”林珑轻握了一下叶田氏的手,六房的状况她还是知道一点的,有哪个女人愿意丈夫流连在妾侍的房里?
叶田氏抽帕子轻按了一下眼角,“我都明白的,难为你还为我着想了。都怪我的肚皮不争气,生了珠姐儿后就再没有半点消息,唉。”顿了顿,“那俩妾侍来了这么久也还是没有消息,我能不急吗?”
林珑其实心里万分同情叶田氏的处境,细思了一会儿,其实有个疑问她搁在心里很久,只是一直难以启口,这会儿看叶田氏苦恼,她倒有心想问上一问,遂朝如霞和叶田氏的侍女看了一眼,这两人会意地挑帘子出去坐在外面的车辕上。
“侄儿媳妇有话要与我私上说?”叶田氏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林珑要与她说私密话。
林珑努力克服心中的尴尬,靠近叶田氏,“其实六婶母至今未孕,有没有想过是别的因素?”
别的因素?
叶田氏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能是我生珠姐儿时没调理好身子,不过这也不对啊,当时该注意的我都注意了,而且不瞒侄儿媳妇,为了能再生一个,我找过不少大夫,吃了好些助孕的药,可也没有效果。”
这也是她当时同意丈夫纳妾的原因之一。
“那俩妾侍也有吃助孕的药吗?”
“当然,万老姨娘从不疏忽这点,就是这次出发到庵里,她也详细吩咐了我,甚至留下她的心腹监督那两人服药。”
林珑皱了皱柳眉,其实为了能怀孕吃药的人也有不少,那些药如果不是民间流行的偏方,大多都还是安全有效的,那排除这个原因,问题只能出在男人身上,咳了咳,她的脸色更为尴尬,这个真的不好问出口。
“侄儿媳妇是不舒服吗?”叶田氏略有些担忧地问,还伸手摸了摸林珑的额头,好在不烫,“侄儿媳妇可要注意身体啊,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病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胎儿不好。我怀珠姐儿那会……”
滔滔不绝地给林珑传授怀孕应注意的知识,这都是她过来人总结出来的。
这些知识林珑大多都知晓,她身边还有个擅长调养身体的商嬷嬷,就更是注意了,不过这是叶田氏的关心,她还是很认真地听取,时不时地插口问一两句,叶田氏也耐心地回答。
在马车驶进襄阳侯府就要下马车分道扬镳之际,林珑抓住准备起身的叶田氏的手,“六婶母,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其实我说来很不合身份也不合宜,可我还是希望六婶母能自个儿生一个……”
叶田氏闻言,又重新坐好,笑道:“有什么不当讲的?可是侄儿媳妇知道什么有利怀孕的方子?”这不过是客套话,林珑一嫁进来在洞房那几天就怀上了孩子,哪里会去搜刮什么有助怀孕的方子?会这样问不过是想打开话题罢了,也让林珑不用有那么多顾虑。
“其实是这样的……”林珑舔了舔下嘴唇,竟感到有几分口干舌躁,不过看到叶田氏耐心地等她说话的样子,她又不好不说,更是靠近叶田氏,几乎是附耳说话了,“六婶母就没怀疑过还有其他的原因?”
她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下去了,思忖如何开口良久,最后她还是决定不说明为好,免去两人的尴尬,叶田氏是聪明人,不用她说得太明白。
叶田氏完全是错愕的样子,林珑这话说得很模糊,其实她不是没怀疑过丈夫的身体,只是有珠姐儿这前例在,她本能地认为没可能,而且夫妻行房,丈夫是不太勇猛但也没看出有隐疾的样子。
“六婶母,我那不过是说说,你听听就好,其实有时候我们女人也无须太被动了。”林珑说了这一句,就亲自挑帘子出去,做不做的决定权在叶田氏的手中,她不好说些鼓动她的话,只能言尽于此。
“侄儿媳妇说的是哪儿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叶田氏也跟着下马车,“这孩子自己生的和别人生的能一样吗?”最后似下定决心,“我回头去试试你叔父的意思,可能少不得要麻烦一下尧哥儿。”
“好说,六婶母可不要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才好。”林珑看到叶田氏似乎真打算为叶老六寻医问药,虽然乐见这发展,但是男人的尊严有时候触不得,如果操之过急,只怕会适得其反。
“我晓得。”叶田氏朝林珑眨了眨眼,“不过这事还请侄儿媳妇一定要保密,不要说出去给人听闻,不然你叔父就不用做人了。”好在她清楚林珑的禀性,断不是多嘴之人,但少不得还是要吩咐一句这样才能真正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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