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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餐厅回小套一的路,我是走回去的。
原因很简单,从这里回家不算远,而我又穿的平底鞋。更重要的是,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而我也没钱打车。
幸亏我擅长跑步,因而走点路算不上什么事。
路上有不少行人,因而我和燕少都沉默。
一人一鬼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走着,我偶尔看一眼燕少,燕少却从不看我。月光如水,给他的发他的肤色,镀上一层淡淡的铂金,他超然于世,神情淡漠。仿佛我或者世间万物,在他的眼中不过尔尔。
人烟才稀的时候,我想对燕少道谢。。
因为今晚上看起来是健身教练和他女朋友以及一众餐厅友人拔刀相助,但是没有燕少出现,没有他在小钱跟前现形,甚至是没有他最后那一杯红酒,小钱也不会暴起扑向别人的餐桌。
所以,这一切其实还是燕少的功劳。
说起来,今天我相亲了三位男士,第一位被泼了水,第二位被泼了咖啡,第三位被泼了红酒,并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攻击。
相亲,果真是一项极有可能危害到人身安全的危险活动。
然而,我谢谢的话还没说出来。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条癞皮狗,对着我:“汪!”
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燕少身旁躲了一下。
燕少倒是很顺水推舟,把我从他身后拖出来的同时,就抱住了我的腰。
我看着这条癞皮狗……这条丑得如此有特色的杂种癞皮狗。
这不就是前天我面试结束后,在路边一不小心踩到的那条吗?当时燕少还说它是我亲戚,引发了一场亲与不亲的非主流大战。
只见这小家伙此刻歪着脑袋,哈着气,用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我,那条毛已经快要掉光的尾巴,在扑棱扑棱地摇着,一副讨好的模样。
我和癞皮狗对视了两秒,然后转头问燕少:“它什么意思?”
我认为身为一名有着高贵血统的鬼,燕少应当是无所不知,知无不言的,谁知道燕少当即脸一沉:“我怎么知道?”
正说着,癞皮狗已经上前来了,它围着我和燕少转了好几圈,对,是围着我和燕少,而不是我一个人。它吭哧吭哧地嗅嗅我,然后又嗅了嗅燕少,末了打了个响鼻,然后:“汪!”
我有些惊奇,指着狗,对燕少说:“它能看到你?”
燕少斜睨着这条容貌丑陋的狗,轻声嗤笑:“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听说过动物都是能通灵的,没想到还真没错。只是我往常只听说一般是黑狗有这种能力,没想到眼前这条白狗也能做到。
其实坦白说,这狗的面相,还是不算太差。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水汪汪的看着你,粉红色的舌头从一张笑弧形的嘴里讨好地伸出来,光看这两点,还是挺可爱的。
只可惜,它大概是患了皮肤病,全身的毛几乎已经要掉光了。一张尖尖的狐狸脸上,坑坑洼洼的白毛东一簇西一丛,好像大火过后的原始森林。在没有毛的地方,是粉红的皮肤,脆弱且病态,显得有些可怜。
见我这样打量它,癞皮狗居然坐了下来,一边哈气,尾巴不停的摇着,汽车刮雨器一样,呼呼地扫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在身后扫出一片干净的扇形。
事已至此,我算是明白了。
这小狗是看中了我手里的小点心。
我见它口水不停地掉下来,摇头乞尾的,突然心生怜悯。坦白说,我今晚上也没吃饭,但是这狗狗,恐怕是被人抛弃的流浪狗,也很久没吃过什么美味的食物了。
想到这里,我就打开了包装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块蓝莓蛋糕,递给了癞皮狗。
见我这番行径,燕少倒是没阻拦我,他不出声地看我把一整块蛋糕都送给了狗狗吃。狗狗果然是饿极了,狼吞虎咽地,没一会儿就把蛋糕舔了个干净。
完毕,依然抬头,重复刚才的乞讨动作,卖着并不算特别萌的萌。
我再看了一眼包装盒里,健身教练的女票出手还是挺大方的,送了我整整四块点心。除了那份巧克力慕斯不能给狗狗吃以外,我全都拿了出来,送给了眼前这只癞皮狗。
做完这件事,我又和燕少一同往家里走去。
没想到走了两步,这癞皮狗又跟了上来。
我忙对它摆着手:“你不能吃巧克力的哦,吃了会生病的。”
可是很明显,我误会了癞皮狗的意图,这小家伙并没有再讨要食物的打算,而是一直围着我和燕少转圈,尾巴摇得快要掉下来了,时不时地抬起一只前爪,挠挠我的腿。一会儿又站起来,趴趴燕少的腿,不一会儿又俯下身子,对着我们摇头晃脑,满地打滚,挺着瘪瘪的肚子呜呜啊啊,摆明了是要我们陪它玩耍。
说实话,再丑的狗卖起萌来,那都是一把好手。
我正看得星星眼,燕少的眉头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
“过来!”突然间,他放开了我的腰,蹲了下去,对这狗狗招了一下手。
癞皮狗得此号令,激动万分地晃着脑袋上前,正要埋头去舔燕少摊着的手,燕少突然手掌一翻,啪的一下按住了狗头。
那一刻,我看到原本呆萌可爱的狗狗,突然害怕了起来。
癞皮狗显然对于燕少这突如其来的招呼相当不满,不停想要晃着脑袋摆脱燕少的控制,然而燕少的手掌似有魔力,只轻轻按在狗头上,这狗居然动弹不得,挣脱不了。
我见到这状况,小心肝被吓到了,连忙对燕少说:“你别伤着它了!”
看样子,燕少仿佛是要吸取这小狗的灵魂似的。
燕少听到我这话,斜飞上来一个眼神。
我一愣,这眼神里,暗含着讥讽、嘲笑还有各种不屑的神色。不过虽然表示了对我妇人之仁的藐视,燕少还是放开了手,把狗狗一推。
癞皮狗受伤地呜咽着,一拐一拐地朝着旁边的绿化带走去,边走边嗷嗷惨叫,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这叫声惹得我心痛,我不由得质问燕少:“你把它怎么了?”
燕少潇洒地站起来,手插裤兜,答非所问:“以后,离这杂种远点。”
我瞪了燕少一眼,他却不再理会我,径直上楼去了。
回家以后,我热了一点旋转餐厅打包的饭菜,顺带吃掉了那份巧克力慕斯,整理妥之后,竟然看到燕少已经睡了。
我洗澡过后,也趴到了他身边,一天车轮战下来,我也是累得骨头散架。不知道小钱同志进入精神病院的消息,是否已经传到了姑父姑妈的耳中。
一想到他们的“速将小莹嫁人”计划全数落空,我也为他们二老感到惋惜。
燕少没来打搅我,我迷迷糊糊就要入梦,没成想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又是表姐打开的。
我懒洋洋地接通了,表姐的话立刻像爆豆子地在我耳边响起。
表姐说,小钱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没想到那人平时隐藏得极好,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患者,把国土局全单位的人都骗过了,还是小莹你机智,照妖镜一样,一下子就让他现了形。
表姐还说,因为这事儿,我姑父和姑妈都要在明天设宴感谢我。
因为这小钱是姑父手下的职员,这次我帮姑父把这害虫揪了出来,替姑父接触了隐患,他们全家都感谢我。
表姐在那边说个不停,我这边只敷衍地嗯嗯着。
最后表姐突然一锤定音:“说定了啊小莹,明天下午在酒店,我们下午先叙叙旧,晚上就全家吃个饭。”
喂等等,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怎么这就说定了呢?
可是表姐已经准备结束电话了,她在那边愉快地说道:“酒店地址等下我给你发短信,记得不要迟到哦,我爸妈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让长辈等你是不礼貌的。”
啪,电话挂了。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又看了看还亮着的手机屏幕,确定自己没做梦。
好吧,这下子,连姑父都要出场了。
看来之前他们是小窥了我的实力,因而场场败退,这一次是准备下大杀器了么?
我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表姐说我是照妖镜……呵呵,真不知道,我这面镜子能否把他们这群妖魔鬼怪都一同照出原形呢?
说什么答谢的宴会,我林小莹再蠢笨,也知道那是鸿门宴。
我正开动小脑筋,犹豫是直面迎战还是躲起来让他们吃个瘪,一旁的燕少突然翻身过来,用那堪比冰窖的双眸冷然看着我:“又准备去接受羞辱了?”
我低下头去,对上那双锋芒毕露的美眸,颇有些傲气地回答:“不,是准备去羞辱别人!”
没看错的话,燕少唇角有笑,似讽刺,又似挑|逗。
“噢?”他声音一扬,坐了起来,仿佛我难得如此骨气一回,让他也感了一点兴趣,“说说看,你要怎么去羞辱?”
我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倒头就睡,佯装不想理他。
没想到燕少显然不是一个得理就饶人的主,他俯身到我的肩膀上,对我吹气的同时,让我的后背都酥软了起来:“林小莹,通过今天的三连败,我还以为你明白了自己的斤两,好歹会收敛一点了。”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顿时也没理会主仆的尊卑,嘴贱地回他道:“对啊,以我的实力,最多配一个XX集团的总裁或者副总裁,什么阿猫阿狗的,还真是配不上我。”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胳膊一疼,还没晃过神来,燕少已经把我翻了过来。他目光青如利刃,闪着噬人的凶光。他的脸色,很白,白得像窗外的月光,带着几乎要将我啃咬的气焰:“配配秦月天就可以了,你这样的货色,我还是无福消受。”
我怔了两秒,突然一惊一乍地指着燕少:“啊!你该不会是吃我和秦总的醋吧!”
每次提到秦总,燕少似乎就要愤怒,如果他不是和秦总是仇敌的话,那就是不满意我和秦总走得太近了。
我这话一落,燕少就笑了。
这如沐春风的笑,却让我心中立刻刀剑林立。
燕少这人,越是笑得温润优雅,越是笑得暖人心扉,那笑容背后的凶险也就越重。所谓笑容有多美好,杀意就有多浓厚。
他食指一扬,挑起我的下颌,垂眼视我:“听你的意思,秦月天喜欢你?”
我意识到燕少开始给我下套了,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这样的货色,哪里值得别人喜欢?”
燕少似乎不满意我的回答,继而又问道:“那么,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吃醋。”
幸好我是个理科生,听闻此问题,立刻高声朗朗背百科:“醋,发酵酸味液态调味品,为内含2%-9%乙酸的水溶液,分子式CH3COOH。 ”
背完这一截,我畏畏缩缩地看了燕少一眼。
我看到,燕少的脸色,比这夜还要黑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燕少,您喜欢喝乙酸吗?”
啪的一声,我的小屁屁上立马挨了一巴掌。
燕少的话语似乎带了一丝咬牙切齿:“林小莹,你再敢去相亲,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这已经是燕少第三次打我了,每一次的目标都是我的屁股。我长这么大,就是我爸都没打过我,燕少却这么频繁地代行驶家长权利。说实话,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令我相当愤怒。
我一愤怒,嘴就没把好门,开口就嚷道:“我又不会嫁你,你操的什么心?灵魂都给你睡了,你还想怎么样?”
“灵魂?”燕少一下子捏住我的下颌,力道打得我要飙泪,他倨傲地俯瞰着我,“既然连灵魂都给的出来,身体的话,也顺便拱手奉献了吧!”
他话语刚落,霸道的唇再一次落下,顷刻咬住了我的嘴。与此同时,他放开了我的下颌,却立马按住了我想要反抗的手臂。
燕少这种时候通常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这种亲吻一如既往地带着野蛮的侵占,假如不是我呼疼,他恐怕会咬下我的唇,舔舐我的血液。
在他的舌尖撬开我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的时候,我有过一瞬间报复的心思,我想要咬住他的舌头,给予他狠狠的一个回击,当做他从来不知道尊重我的警告。
然而这念头刚刚一起来,我就放弃了。
且不说我咬了燕少会被他这个霸道的奴隶主如何惩罚,光凭他是鬼这一点,我就无力反抗了。
我的牙齿必然是咬不住他的,就好比他反复和我教合,也可以保全我的完整一般。
感觉到命运无力掌控的我,放弃了挣扎,我感觉我眼角有什么冰凉的液体,一直顺着我的太阳穴滑落,然后隐没入我的发梢。
我彻底放弃了,双臂都抽回了力气,一动也不动地躺在燕少的身下,任由他肆意折磨我。
在这种空灵的状态中停顿了好几秒,我感觉燕少撤回了压制我的手,相反,他的手重新回到了我的脸上,轻轻地捧着我的脸颊,指尖似乎还在摩挲着我的发梢,似乎在找寻我刚刚滑落的泪水。
我睁开眼。
我看到了这么一副犹如圣灵降临般的美景。
燕少的身体,并没有压着我,而是悬浮在我的身体上方。
他这般的姿态,仿佛他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在清晨的荷叶上啜饮甘露。他闭着眼,此刻的吻极其的温柔,轻轻吮咬着我的嘴唇,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他的双手,似乎小心地捧着我的脸,好像我是什么珍宝一般。我仿佛看到有光晕在他的身上轻柔地散发出来。
这一刻,我突然有种幻觉,燕少并不是鬼,而是一种美不胜收的灵体。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脖子上。
有一瞬间,我摸不到他跳动的脉搏,只觉得他的肌肤冰凉丝滑。我记得小时候,妈妈送过我一条蚕丝的丝巾,那入手的凉爽滑腻,就是此刻燕少带给我的感觉。
这种半灵半实的感觉,让我认为,燕少即刻就要离我而去。
因而我突然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察觉到我的回应之后,燕少慢慢从半空中沉了下来。他的身体,压到我的身上,慢慢回复了温度,沉稳的心跳再一次传来,不变的是,他的亲吻,没有了之前的粗暴侵袭。
在一个冗长而*的吻结束之后,他抬起头,看着睁开眼的我。
“林小莹,”他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飘渺,却带着一种天籁般的清透,“如果有小鬼来抓我去地狱,你会不会这样抱着我,紧紧不放手?”
啊?
我还沉浸在燕少罕有的温存里,突然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我头脑一滞。
很明显,这个问题……有点高难度。
且不说我从不知道什么小鬼地狱的事,更不知道我能否对抗这种力量,单凭这犹如*之间山盟海誓的调调,就让我简直找不到方向。
燕少,您的表现模式能别换得那么快好吗?小莹我根本就跟不上您变幻莫测的步伐啊!
看到我这么呆愣的模样,燕少的温情便一点点褪去了。
最终,他精美的脸庞完全变成了一块冰雕,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我的下巴尖,重重地掰了一下:“白痴,今晚上就放过你。”
燕少随口羞辱了一下我,然后翻过身去,不再理睬我。
我坐起来,去看他,只见他已经眉目安然闭上,我悄然扶住他的肩膀,正静静地饱着眼福,燕少的嘴唇动了动,一句话吐了出来:“想偷吻也可以,不要吵醒我就行。”
额,燕少,您不要这么快就揭穿我的企图嘛。
不过,燕少这么倦怠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他今晚是在小钱面前现了形,而且时间还挺长。估摸这内力耗得挺多的,连惩罚我这个奴隶都没有兴致了。
我也靠着他躺下。
燕少背对着我,没有几秒,却又翻了过来,平躺着,伸出一只手臂,将我揽了过去,让我枕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像是小时候抱我的布偶娃娃一样,悄悄伸出手去,抱住了燕少的胸膛。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最亲密的伙伴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一样。与从前不同的是,这位伙伴还抱着我的肩,给我一个甜蜜的怀抱。
在这种安定的感觉之中,我陷入了沉眠。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又被表姐的电话吵醒。
表姐的电话很简单,就是催我去喝下午茶和吃晚饭。
坦白说,我接完电话之后,感觉挺吃惊的。并不是为表姐如此孜孜不倦,而是因为我居然睡了个对时。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贪睡的人,然而自从和燕少在一起之后,妥妥的升级为新一代的睡神。这是有安全感了,还是没精气神了?
我看向旁边的燕少,他居然还在睡,那安然闭着的双眼,犹如清晨还未在阳光中绽放的花卉。他均匀的呼吸着,微微起伏的胸膛对我而言像有磁石一般的吸力,引诱着我想要躺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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