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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奕面色一变,连忙推开戴敏,扶着程若云道:“老婆,你怎么了?”
程若云皱着小脸,低低地道:“奕,我可能要生了。”
东方奕一听,连忙把她打横抱起来,急切地道:“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完,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抱着老婆走出去了,众人看到东方奕抱着老婆急匆匆地飞奔出去,都莫名其妙,正在招呼客人的程东海看见了,连忙走过来问道:“奕,云云怎么了?”
“她要生了。”东方奕回了一句,脚步还是没停,众人一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程景辉等人也顾不上招呼客人了,留下程景天和程东海招呼客人,兄弟两就陪着一起去了医院。
戴敏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她只不过是拉了一下程若云的手,她怎么就要生了呢?吓死她了,刚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最后还是程景轩拉她上了车她才反应过来。
林子梅恨不得能跟着一起去才好,不过今天摆是程毅林的满月酒,她这个孩子的妈不能就这么离开,她就只能无奈地等着了。
“老婆,你怎么样?”东方奕抱着程若云,紧张地问道。
程若云刚通过一阵,痛感稍微消停了一会,才道:“嗯,现在痛得不是很频繁,不要着急,医生不是说了么?等痛得越来越频繁的时候,孩子才会出来。”
东方奕心疼地摸着她苍白的小脸,一边催促着小吴快点开车。不多时,就来到了医院,东方奕抱着程若云,快速朝产科走去。
程若云躺在待产室内,感受着下腹一阵一阵的疼痛,那痛感很强烈,一波一波袭来,间隔十几分钟就通一次,她痛得小脸皱成一团,不过还是极力忍着,没有叫出声。
看到她咬着唇边,把嘴唇咬得都已经毫无血色,东方奕心疼地道:“老婆,不要咬,你要咬就咬我,不要咬自己。”
他把手指伸到她嘴边,被她推开了,她勉强笑了一下,轻声道:“不要咬你,我舍不得。”
“我是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碍事,你要真难受,就咬,只要你不咬自己就行。”
“你皮一点都不厚,那我不咬自己了。”程若云跟东方奕说了一会话后,分散了注意力,感觉没有那么痛了。
“嗯。”东方奕一边拿纸巾帮她擦汗,一边跟她聊天,希望能让她没那么痛,只是,他自己的额头,汗珠早已密布,他都顾不上擦一擦。
接到消息的东方启明和东方瑞联也已经赶到了,他们拿了一些吃的过来,要让程若云吃东西,不吃东西,担心她等会没力气生。
东方奕小心翼翼地喂程若云吃东西,程若云肚子痛得难受,根本就没有胃口,不过为了等下有力气,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下去了一些。
这等待的日子很漫长,东方奕一直坐在待产室里陪着她。
因为是初产妇,程若云在待产室待了五六个钟头,宫口才开全,直到她被推进待产室,东方奕还想跟进去,被接生的人拦住了。
他在待产室外走来走去,整个后背都汗湿了,他都顾不得理会,程景轩和程景辉对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之前林子梅生小孩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过程景天紧张的模样了,如今,看着东方奕的样子,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东方启明看孙子的衣服都汗湿透了,温声劝道:“奕,你回去换身衣服吧,这里开着空调,你一身水,会着凉的。”
“爷爷,我没事,就是出了点汗而已,不要紧的,云云在这里,我不能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她。”东方奕摇摇头道。
“奕,我打电话回去让人给你拿身衣服来吧。”东方瑞联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戴敏坐在程景轩身边,紧张地问道:“景轩,这云云到预产期了么?怎么我一碰她她就要生了?”该不会是被自己吓到,一激动就生了吧?要是这样,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程景轩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道:“别担心,云云的预产期在前几天已经过了,随时都等着生了,不是你碰她她才生的。”
戴敏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嗯,没事,你累么?累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累,我在这里陪你一起等,我也想看看云云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好,那我们一起等。”
“景轩,怎么你的手心都汗湿了,你很紧张么?”
“有点紧张,嗯,我听说生孩子很痛的,我们家云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这回要生孩子,要这么痛,我心疼死了。”
戴敏点点头,羡慕地看了产房一眼,她看到程若云的丈夫从她进产房到现在,屁股都没沾过凳子,一直担忧地走来走去,肯定是因为太紧张了,而跟来的这两兄弟,虽然都镇定地坐着,可是,从他们紧绷的神色,可以看出,他们也很紧张。被那么多人关心着,一定很幸福吧?戴敏心中感叹。
东方启明坐在病人等候区,看着走来走去的东方奕,无奈地道:“奕,你别走了,你晃得我头晕,你平日里的冷静自持都去哪里了?”
东方奕抿了抿唇,不再走动了,靠着墙静静地站着,像一座石雕,不过,像这么俊美的石雕,倒是很少见。
“你坐下来休息一下。”东方启明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道。
“我不累。”东方奕眼睛都没抬,回了三个字。
“奕,你不好好休息,等会怎么有精力照顾若云?你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东方瑞联也忍不住劝道,他想起当年自己的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他也是紧张得要死,现在东方奕的情形,像极了他当初的模样。
“别说话,这里是病区,要保持安静。”东方奕说完这句话,继续抿紧了唇瓣。
程若云已经进去一个钟头了,可是产房内还是不见有动静,东方奕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越等越没法冷静,他眼睛盯着待产室,看到有一个接生员走出来,他连忙过去问道:“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生了没有?”
医生看了东方奕一眼,礼貌地道:“先生,别紧张,初产妇产程会比较慢的,再加上她不会用力,所以过程就久一点。”
东方奕吼道:“久一点是多久?她不会用力,你们不教她么?她又没生过孩子,怎么会用力?”
接生员看到东方奕黑着一张脸,无奈地道:“先生,我们有教她用力,她现在也在努力把孩子生出来,你对我凶也没用啊。”
东方奕听了医生的话,看到医生很无辜的样子,他不说话了,继续抿紧了唇,盯着产房的门看。
一个小时候,产房里终于传来了婴孩的哭声,东方奕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激动得差点就冲进去。
“终于生了。”东方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里划过一丝喜色。
过了一会儿,才有接生员走出来,告诉他们程若云生了一个男孩,东方奕终于忍不住,直接冲了进去。
东方奕走进去,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程若云,心疼地道:“老婆,累坏了吧,辛苦了。”
程若云笑了笑:“嗯,这小子头有点大,所以生的时候就费劲些,现在好了,他终于出来了,刚才他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身子都松了。”
“嗯,你没事就好,那小子没事头长那么大干什么?害得妈妈这么辛苦,真是不乖。”东方奕瞪了一眼婴儿床上的孩子。
“是谁每天给我炖一大堆补品的?我天天这么吃,他能不长大么?”
“谁叫他专长头的,我主要是想给老婆补,他自己贪心,吸收那么多营养,把头变得这么大。”东方奕闷闷地道。
“他要不长脑袋,以后很傻怎么办?这只能证明啊,我儿子聪明,知道要补脑。”
“他让你这么痛,你还帮他说话,不许帮他说话。”
“你当年出生的时候,难道你妈妈是不用痛的?”程若云斜了他一眼。
东方奕默了默,一时无法反驳,只得转移话题:“老婆,你累了,我让人准备了鸡汤,我去端进来喂你吃。”
“你先看看孩子吧,他长得很像你呢。”程若云轻声道。
“我比较喜欢他长得像你,我老婆这么漂亮。”
“长得像你,会更帅的,我很喜欢。”程若云柔声道。
“好吧,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喜欢吧。”说着,他走过去,看着婴儿车上的孩子,孩子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皮肤红扑扑的,可爱极了,长得确实像极了自己。
东方奕静静地看着他,他仿佛也在看着自己,这个小娃儿,看起来机灵极了,都说刚出生的小孩,眼睛不能还不能完全睁开,可是这小家伙,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四处看着,仿佛是对这世界充满了好奇。
东方奕看着老婆和孩子,脸上溢满温柔,感觉心内充实得不行,他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抱起孩子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占满了,他温柔地看着孩子,低低地道:“宝贝,你终于出来了。”
程若云看着那样的画面,觉得很满足,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刚才再怎么疼痛难忍,她也觉得值了。
东方奕走到她身边,吻了吻她汗湿的脸,柔声道:“老婆,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可爱的孩子。”
“嗯,老公,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儿。”程若云虚弱地道。
“先吃点东西再睡,要是睡着睡着低血糖就不好了。”东方奕说着,连忙走出产房,去拿鸡汤。
不多时,他就折了回来,一手提着一个保温瓶,一手提着一个装了碗勺的袋子。
他站在她身边,一勺一勺地把鸡汤喂给她喝,鸡汤很鲜美,因为,这是纯正的土鸡,是东方奕派人到乡下去跟乡下的农户买来的。
程若云喝了两碗鸡汤,才睡了过去,产妇刚生完孩子,要留在产房观察两个小时才能出产房,东方奕静静地看着她睡,时不时看一眼儿子,觉得说不出的满足。
程若云被推出产房的时候,程家所有人都来了,连林子梅这个新妈妈,也撇下儿子来看她,程若云看着那一张张关心又欢喜的面孔,心里很欢喜。不过,当她看到戴敏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不易擦觉的担忧,不过大家都太过欢喜,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东方启明看着程若云,关心地道:“若云,你感觉怎么样?累坏了吧,辛苦你了。”
“爷爷,我很好,没事。”程若云睡了一觉感觉精神了许多。
“云宝贝,我听说你痛了七八个小时呢,这可把老爸心疼坏了,这个小外孙怎么这么能折腾呢。”程东海看着程若云,心疼地道。
“爸,我没事的,痛过了就过去了,现在好了,感觉很轻松。”生出来了,总比之前顶个大肚子要轻松多了。
一家人,少不了对她关心一番才开始看孩子,不用说,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可爱极了,主要长得很像东方奕,眉眼有点像程若云,可以预见,长大以后,这孩子绝对是个极品美男。
东方启明看着可爱的曾孙,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乐颠乐颠的,欢喜得像个孩子。
他走到婴儿床边,把孩子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来来,乖宝贝,让曾爷爷抱一抱。”小家伙不哭不闹,任由东方启明抱着,东方启明看着乖巧的孩子,笑得更加开心了。
东方启明抱了一会儿,程东海才走过来道:“老爷子,快来,轮到我了。”
“好好,轮到你。”东方启明乐呵呵地把孩子放进程东海的怀里,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孩子看。
“乖孩子,乖外孙,你怎么那么会选日子呢,刚好表哥满月你就出来了,这是要把外公乐坏的节奏啊。”程东海乐呵呵地跟小屁孩说着话。
东方瑞联看得眼馋,很想也抱一抱孩子,程若云看着东方瑞联,微笑道:“爸,你也抱一抱孩子吧。”
程东海听了程若云的话,连忙道:“对对对,你是孩子的爷爷,还没得抱孩子呢,来,给你抱。”
东方瑞联欢喜地接过孩子,看着怀中可爱的孩子,他眼眶有些湿润,二十年了,儿子也为人父了,想到过去那些年,自己过的日子,他从来不敢想,自己还能有含饴弄孙的一天,他激动得手都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只有软绵绵的一小团,他抱着他,却感觉分量十分的重,他当爷爷了,还可以在孙子出生的第一时间抱到他,他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感激上天还愿意对他怜悯,让他有这么幸福的一日。
东方奕和程若云对视一眼,静静地看着东方瑞联抱孩子。
东方瑞联抱了好久,都舍不得放开,最后,还是程景辉忍不住道:“东方叔叔,可以让我抱一下么?我还没有得抱小外甥呢。”
东方瑞联笑了笑道:“好好,给你抱。”
程景辉欢喜地接过孩子,只觉得手中软绵绵的一团,生怕把他摔了,他紧张地看着孩子道:“小外甥,你好啊,我是你小舅舅哦,是第一个抱你的舅舅,记住了么?”程景辉终于给自己排上了一个第一,心里好不得意。
程景轩看着程景辉嘚瑟的模样,忍不住道:“好了,抱一下就行了,动作这么僵硬,他肯定觉得不舒服,还是我来吧。”
“二哥,你以为你动作很纯熟么?当初你抱毅林的时候,还不是紧张得出了一头汗?”程景辉忍不住道。
“那是当初,我现在已经会抱小孩了,快点拿来。”程景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什么叫拿来?这是孩子,又不是东西。”
“你竟然说他不是东西,小心妹夫揍你。”
“明明是你先用词不对。”
“给我。”
一帮人无语地听着这两兄弟的对话,心中感叹,平日看起来这么机灵的人,怎么凑在一起,就变成这样了呢?
最后,程景轩抱过孩子,跟戴敏一起逗弄着,程东海看着儿子和戴敏逗小孩逗得开心,乐呵呵地道:“景轩,你们要喜欢小孩,也生一个来玩玩呗。”
戴敏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道:“程叔叔,我们不着急,不着急。”
“还是急一点好。”
“老爸,你现在孙子外甥都有了,就别再催了。”程景轩忍不住道。
程东海耸了耸肩:“不催就不催,你以后别跟我抢孩子抱就成,要抱自己生去。”
“我抱我小侄子和小外甥,你管得着么?”
“反正我抱的时候,你就别想。”
“我管你,我想抱就抱。”
这父子两争得不亦乐乎,另一边,林子梅已经走到程若云身边,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最后,程景天和林子梅,都抱了一会儿孩子才回去,因为家里有个小的在等着,他们不能待太久。
天大亮的时候,东方启明等人才回去休息,东方奕不愿意回去,坚决要留下来陪老婆孩子,众人拗不过他,就由他去,反正他当了爸爸,精神好得很。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东方奕走到程若云身边,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收到耳后,才柔声道:“老婆,你要是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看着孩子。”
“好。”程若云也确实累了,听了东方奕的话,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东方奕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再看看婴儿床上的孩子,他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靠在椅背上假寐。
程若云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她是被孩子的哭声惊醒的,她睁开迷茫的睡眼,看到东方奕正在给孩子换尿不湿,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演练了千百回,事实上,他确实是演练过的,因为在她怀孕没多久,他就去买娃娃模型回来练习了,当初程若云每每看到他练习时候认真的模样,都被感动溢满心头,可是之前再多的感动,也不及这一刻亲眼看到他熟练地为孩子换尿不湿来得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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