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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在这边笑了笑，挂了电话。
她不需要谁对自己手软，因为一开始要做的事，就是对自己心狠了的结果。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都在打盹了，一个电话把她惊醒。
“露华？你在哪儿？”午夜响起的声音格外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露华一个激灵，醒了。
“唐百川？”
“你在哪儿？”那边人的声音有几分焦急。
露华猛然站起来，“啪”一声，又摔下去了。她坐得太久，腿都坐麻了。
“露华？林露华？”巨大的声响毫无疑问也传到了手机那边，唐百川的焦虑再次清晰地呈现出来。竟然，这么失态。
露华顿了顿，捡起手机来。
“我没事。”
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过了会儿，唐百川又道：“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不用了，今天碰到好久没见的同学，正要和她叙叙旧，你睡吧。”
“明天我来接你？”
“不用了，绕的太远了，我自己打车去公司。”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好，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听到露华道：“对不起。”
“嗯？”
“竟然忘了给你打电话，害你担心啊。”露华语气轻松，“下一次不会了，我保证。”
“没事。”比起露华的安危，这点歉意，唐百川并不放在心上。
“晚安。”
“嗯。”
电话挂断了，露华望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等到腿上的僵麻褪去，才站起来出了门。
她搭车绕了很远，又去买了烧烤，到目的地敲门的时候，楼下不怀好意的人已经看了她好几眼。门开得很迟，不过到底是开了。
“你怎么来了？”屋里的人打着呵欠。
“让我进去。”
露华这样说着，已经进门去了。
“珊珊，烤玉米吃吗？”
屋里的人不说话，睡眼惺忪地回来坐到沙发边。
“怎么大半夜来了？无家可归了？”此珊珊不是那个赵副市长的小情人珊珊，而是先前那个涉嫌泼露华硫酸的郭珊珊。
露华默不作声。
对面的人笑了一下，弯下身来开始摆弄露华带来的烧烤。
“老胡家的烧烤？你跑了这么远？有心了。”
“你喜欢吃的，我记得。”
郭珊珊不说话，啃了几口玉米，忽然又抬起头来，“我忘了问你，先前那个泼硫酸是什么意思？你让我跟你吵一架，没说……”
“转移注意力，”露华打断了她的话，带着歉意笑了笑，“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卷进来的。”
郭珊珊不说话了。其实那天跟露华的一场争吵，原本就是露华拜托她的。露华说，她交了一个男友，不知道该怎么说分手，于是需要珊珊帮她一把。只是谁都没想到，原本一场虚假的争吵，却不小心在这中间暴露了各自的真心。
露华毕业之后就很少跟老同学联系了。在这个城市再遇，原以为是缘分的重聚，彼此距离近了，却没料到，心已经不是当初的心了。
“你那个男朋友……对你似乎不错，要不再考虑考虑？”这并不是虚言，从那天郭珊珊进到咖啡厅里看到唐百川时，她就知道那个男人对露华很在意了。到了后面，和露华吵架怒不可遏，那个男人良好的教养让他没对自己动手，但是冷厉的目光，绝对让她心里打了个寒颤。
“不说这些，好不容易碰个面。”
“是啊，好不容易碰面，你偏要选在半夜十二点。”
“借宿一晚上好不好？”露华笑了笑，她鲜少露出这种示弱的表情，让人心存怜惜。一直以来，林露华在她的大学同学眼里，都是独立的、孤傲的，她更多时候依靠的是自己。即使跟钟洋的爱情轰轰烈烈，她也从没有丢过自己的初心。
只是时间过了，人心也变了。
“睡吧睡吧。”郭珊珊把没吃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着哈欠进屋去了。如今露华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已经不在意了，那份老交情对方还记在心里，已经不错了。
露华安稳地睡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司。
盛世的贷款终于谈下来了，资金链断裂的危险暂时不会出现。唐百川的表情比起之前来有了些微的放松，公司里的气氛也好了不少。于是乎，整个公司被延迟的春游计划，也随之被提上议程。
s市属于平原地带，春秋短，冬夏长，被本地人戏称为冬天与夏天恋爱，于是联手赶走了春秋两季的城市。
盛世内部的春游计划提出来时，s市已经进入了初夏。街道两旁的鲜花开了一拨又一拨，樱花，山茶，紫薇，杜鹃，黄素馨……俨然是一座花的城市。
公司最后定的地点，是离s市不远的一个公园，5a级景区，来s市附近旅游的人的必去之地。
唐百川向来是不参与这些活动的，只是这次负责人灵机一动，把请大神的任务交给了露华，到头来，唐百川到底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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