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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大公子出现在楚钰秧面前的时候,楚钰秧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恐怕是陈大公子发现自己的事情败露了,所以狗急要跳墙。
楚钰秧虽然没见过陈大公子几面,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不过他知道,这个人肯定会武功,而且肯定比自己厉害很多。一个可以从客栈悄无声息的,扛着一具女尸从二楼离开的人,恐怕绝对比自己身手厉害多了。
自己不能硬拼,逃走的概率也很低……
楚钰秧努力的镇定下来,就看到了他腰间的那个配饰,小/巧/玲/珑的银饰品,是镂空的,做的很精致,里面应该是放了什么东西,因为银饰的纹饰上能看到一个黑影,是里面东西投射/出来的影子。
楚钰秧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子,原来在自己选择拖延时间的时候,陈大公子竟然和他不谋而合了,也在选择拖延时间。
那个镂空的银饰中间,放的就是那种可以让人致幻的东西。
楚钰秧心脏腾腾的猛跳着,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想到了很多信息。
江琉五和耿执出去打探消息了,不过现在消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真正的主/谋凶手陈大公子已经狗急跳墙的蹦出来了。那么打探到的消息肯定是那么回事,陈大公子绝对早就到了京/城,只是今天才露面的而已。
然而就算是这样,只能证明陈大公子说了谎,并不能证明陈大公子就是凶手。楚钰秧并不是一拍脑袋今天说凶手是陈季晚,明天说凶手是大小/姐,后天就说凶手是大公子的糊涂蛋。
他现在需要证据,而一个确凿的证据,就在陈大公子的腰上。
楚钰秧呼吸加快了,他要拿到陈大公子腰间的那个银饰。不然空口无凭,就算自己逃出去之后指证陈大公子,也没有人会相信,毕竟楚钰秧自己就牵扯在这个案子里,有人死在他的床/上,他现在说话的力度可是不够大的。
楚钰秧脑子里来来回/回的想了好一大堆事情,不过都在电光火石间运转的。下一刻,楚钰秧决定铤而走险一把,虽然危险,但是也是为了自己争取时间。
楚钰秧和陈大公子都听到了耿执的声音,楚钰秧的救兵来了,但是显然,在救兵赶到的时间内,陈大公子绝对有功夫下手。
楚钰秧出了一身的冷汗,时间来不及了,他总不能一直希望别人来救他。
楚钰秧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他迷茫的睁着眼睛,努力的不让自己目光显得有焦距,他心里想着,就装作一个盲人,其实没什么难度。
当然,这显然是很有难度的。因为他不只要装作一个盲人,还要找机会拿到证据,那个银质的镂空配饰,而且不能被陈大公子发现。
陈大公子不疑有他,他以为是自己的药发作了,立刻兴/奋又紧张的上前抱住了楚钰秧。但是此时耿执和江琉五已经到门口了,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陈大公子当机立断,将楚钰秧抱起来就塞/进了里面的床底下。
楚钰秧觉得自己被抱住的一刹那,简直克制不住的,就要牙关颤/抖,有一种被毒蛇缠住的感觉。
楚钰秧手里紧紧拽着那个镂空银饰,他躺在黑/暗的床铺地/下,一动也不敢动。陈大公子并没有发现他的东西丢/了,将楚钰秧藏好,踹开窗户就跑了出去。
楚钰秧听到耿执和江琉五冲了进来,然后是那两个人的说话声音。只不过楚钰秧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了,真正的药效上来了,他开始迷糊起来,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想要从床底下爬出去,但是他动不了,就像是做梦一样,身不由己了。
楚钰秧想,自己这可还不算是成功了,如果自己就这么昏倒了,一会儿陈大公子绕了一圈回来,自己不就惨了?而且还会被他发现,自己拿了他的东西,估摸/着会死的更惨。
楚钰秧实在抵不住药效,还是丧失了最后一点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楚钰秧手里还是紧紧/抓着那个银质镂空的饰品,不过已经被人用厚布给包裹/住了。
楚钰秧立刻就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并不在丞相府里,他心里猛跳,难道是被陈大公子抓/走了?不知道抓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所在的房间不大,几乎是一目了然,桌椅板凳虽全,不过可以说有点简陋了。
楚钰秧看到了房门,立刻就冲了过去,然后一把就将房门打开了。
门外的人被他吓了一大跳,问:“客官,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门外有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手里拎着一只茶壶,就在不远处,看起来像是送茶水的。
楚钰秧愣住了,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这里他见过的。对,他还记得,就是那家客栈,他带着江琉五耿执到这里来盘/问,赵邢端也找了过来,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一个长相好看的男人,叫做十一。
楚钰秧回头去瞧,这个视角才是他上次用的视角,他站在客栈二层走廊的右手边的最里头,面对着一个打开的房间门。
楚钰秧确定,这是那个十一住的房间,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楚钰秧的手脚没有被绑住,身上也没有丝毫不适,所以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人,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敌意的。那么他为什么那么做?
楚钰秧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探索那个叫十一的男人身份的时候,他必须赶紧回到丞相府去。
现在天色看起来就要大亮了,恐怕自己失踪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赵邢端虽然在宫里头,不过自己失踪后,肯定会有人进宫去告诉他。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就怕赵邢端听到了消息担心。
楚钰秧跑出来,好在他来过一次,还是认识路的,就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赵邢端。
楚钰秧瞧着陈大小/姐恨不得扑过来咬死他的表情,说:“大小/姐稍安勿躁,等会儿还有大小/姐的事情。”
楚钰秧转身对江琉五说:“将仵作叫进来。”
江琉五立刻去办。
楚钰秧指着被茶碗扣住的银饰,说:“这个的确是陈大公子腰间的东西,我拽下来的。现在就让仵作去验一验里面装的东西。”
仵作很快就来了,当着众人的面,将银质配饰快速的打开。里面露/出一小块像木头一样的东西,不过是白色的,应该不是木头。除此之外,竟然还另有东西,是一个非常小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五颗很小很小的药丸。这么小的药丸,如果滚到地上,估计都不会有人注意。
楚钰秧赶紧捂住口鼻,说:“仵作小心点啊,这个东西的气味儿可以致幻的,不能多闻的。”
仵作一听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快速的检/查了一遍,赶紧就把那块类似木头的东西放进盒子里,彻底隔绝起来,然后又去检/查那小药丸。
仵作检/查了半天,众人都瞪着眼睛瞧着。仵作终于说话了,说道:“楚大人,这类似于木块的东西,是几种药材混合后制成的,的确是有致幻的作用。这种东西几乎闻不到香气,不过的确是有香味儿的。这种药发作时间比较长,需要等待一会儿工夫,然后就会意识全无,但是和昏迷有很大的区别。”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那几颗小药丸呢?”
仵作说道:“戚小/姐服用过量的药就是这种。”
他话一说罢了,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仵作这话已经是最有利的证据了。
楚钰秧说:“凶手是谁,估计大家心里都已经清楚了。我让人去打听过了,陈大公子并没有因为什么原因在路上耽误了时间,他早就到了京/城,住在一家客栈里。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陈大公子决定杀了戚小/姐,他利/用两个人关系不普通的便利条件,在戚小/姐去那家客栈找他的时候,用这种药物轻而易举的就杀死了戚小/姐,然后,把尸体从客栈移走。”
陈大公子完全可以把尸体搬运到荒郊野外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他并没有。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陈季晚。
陈季晚是丞相体弱多病的嫡子,陈大公子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让陈季晚身败名裂的主意。
陈大公子很优秀,但是他知道自己再怎么优秀,自己都不是嫡子,只是一个庶长子而已。丞相虽然也喜欢他,甚至多过陈季晚,但是陈大公子从小就听别人不止一次的说,这位是陈丞相的庶长子。多么刺耳的叫法,陪伴着他好几十年了。
陈季晚听了这话,已经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和大哥的关系还不错,至少比和大姐的关系好了很多,但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异想天开的荒唐想法。原来,自己身边有这样讨厌自己恨自己的人。
陈大小/姐激动的说道:“他就是一个废物,他有什么本事?病病殃殃的,从小就要死不活,文才也没有我大哥好,他凭什么是嫡子,凭什么站我大哥的风头?”
陈大小/姐指着陈季晚的鼻子,好像已经疯了。不只是陈大公子一个人执着于这些虚无缥缈的身份地位,大小/姐恐怕也是相同的一个。
老丞相机会又要晕过去了,他大儿子刚死了,大女儿就指着小儿子的鼻子痛骂,周围还有很多外人,这叫他以后的老脸往哪里放?
楚钰秧说:“恐怕大小/姐也对此不满多时了吧?所以才会被陈大公子说动,去帮助他完成这个布局。”
“你胡说!”陈大小/姐立刻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楚钰秧说:“别着急,还记得从戚小/姐尸体上找到的粉红色线头吗?就是从你衣服上刮下来的。”
“不不不,不可能……”陈大小/姐激动的说。
陈大公子想到一个计划,而且觉得天衣无缝,这样不仅仅可以毁坏陈季晚的名声,而且可以打垮他的意志。让陈季晚眼睁睁的瞧着一具尸体的出现,这对所有人来说,恐怕都是一个不小的惊吓。
但是大公子知道,这个计划只有他一个人是不行的,很容易暴/露,他需要帮手。
他找到了和自己最亲近的同/胞妹妹,劝服她帮忙完成这个巧妙的布局。陈大小/姐起初是害怕不肯的,但是禁不住陈大公子再三的劝导。他们有着同样的心境,同样的不甘,同样的恨意,大小/姐很快就被他说服了,决定帮助陈大公子搬运尸体。
当然现在还少一个给陈季晚下毒,而且可以让陈季晚毫无知觉的人,必须是陈季晚身边的人。
陈大公子就找到了秋蓉,那个陈季晚身边的小丫鬟。
小丫鬟跟在陈季晚身边,早就有怨言了。虽然陈季晚好说话,而且没什么活儿给她做。但是陈季晚不能满足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愿,甚至连一个通房丫鬟她都不是。
陈季晚体弱多病,虽然年纪也差不多可以娶亲了,不过因为身/体原因,陈季晚对这种事情不是很在意。别人家的公子这会儿早就将贴身丫鬟变成了通房丫鬟甚至是小妾,而陈季晚一点也没往这方面想。
就在这个时候,不满的秋蓉遇到了大公子,温柔体贴又风度翩翩的大公子,大公子开口一番承诺,秋蓉便什么都愿意帮他做了,只是在茶里下/药而已,下了药之后,她就是大公子身边的女人了,再也不用当使唤丫头了。
然而秋蓉不知道,她在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就根本没有命活下去了。以陈大公子的性格,绝对不希望这件事情泄/露,他可以念在同/胞兄妹的份上放过大小/姐,却不能放过一个没有/意义的小丫鬟。毕竟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格的。
陈大小/姐决定帮助大公子了,但是对她一个女流之辈来说,搬运一具尸体太困难了,她也需要人帮助。
“噗通”一声,陈大小/姐的夫婿就跪在了地上,说:“是我,帮助大公子搬运尸体的人是我,和贱内无关,这件事情她并不知道。尸体指甲里的粉色线头,是我搬运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贱内挂在屏风上的衣服。请陛下明/鉴!”
他突然跪下,好多人都吓了一跳,就连陈大小/姐也吓了一跳。
男人说道:“陛下,楚大人,我愿意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请不要连累其他的人。”
“你在做什么?”陈大小/姐抓/住他的袖子,说:“你疯了吗?你什么都没有做,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快点站起来。”
男人并不起来,看了他一眼,仍旧跪着。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你想好了吗?你这么做,别人并不能理解你。”
他说的别人,自然就是陈大小/姐了。
男人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再躲避下去也没有/意义,干脆想要一个人顶罪。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经常抱怨自己无/能,妻子想让他继续做/官,然而官/场这个地方,就是时时刻刻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他实在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他的确觉得自己很懦弱。但是人总有非常想要保护的东西,这是一个底线,胜过一切的。
陈大小/姐一怔,说到一半的话说不下去了,她脑子里一片迷茫。
楚钰秧看了一眼赵邢端,赵邢端挥了挥手,说:“把他带走。”
侍卫听了命令,立刻就将男人押起来带了下去。
陈大小/姐这才反应过来,抓着她夫婿不松手,哭道:“不不不,他没有杀/人,你们不能抓他,他又没有杀/人。”
老丞相已经站不住了,他大儿子死了,竟然还是杀/害两个人的凶手,大女儿和女婿是帮凶,而小儿子差点被陷害。
老丞相也算是三场元老了,没成想家里却落得这么个田地。
赵邢端冷着脸说了几句过场话,然后就带着楚钰秧离开了。
事情已经落幕,赵邢端可不想让楚钰秧再呆在丞相府了。想到是丞相大公子绑/架了楚钰秧,还企图要害他对他不轨,赵邢端一把火烧了丞相府的心思都有,刚才那几句过场话,说的可是一点语气也没有。
等赵邢端和楚钰秧离开之后,丞相府变得冷清了很多。
严峥瞧了瞧陈季晚,说:“我要走了。”
陈季晚点了点头,说:“我爹太伤心了,我要去陪一陪我爹,我就不送你到门口了。”
严峥瞧着他,少有的严肃,说:“我是说,我要走了……明日一大早,我要离开京/城了。”
陈季晚一愣,这才明白严峥的要走了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要离开京/城,回边关去了。
陈季晚喃喃的说:“是回去打仗吗?”
“对。”严峥说。
陈季晚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峥摇头,说:“三五年?十年?我也不知道,打仗哪里有个准儿,又或许半年。反正我有空也会回京/城瞧一瞧的。”
陈季晚虽然不懂什么打仗,不过他也知道,陈季晚那句有空,或许就是一年回来一次,那还算是好的。
陈季晚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抽干了一样。
“我走了,你保重。”严峥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之前严峥的确希望陈季晚能和他走,但是眼下,陈大公子死了,陈丞相家里就只有陈季晚这么一个嫡子了,陈丞相这年纪,恐怕也不可能再有儿子了。严峥觉得,就算自己开口了,也是徒让陈季晚为难罢了,抛弃家人,让他背井离乡,跟着自己去那个没吃没喝的地方。
严峥觉得,自己头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甚至不想让他受一定点委屈。
陈季晚想叫住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人走的好像非常坚决,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陈季晚心中乱成了一团。
楚钰秧被赵邢端带回宫去,不等侍从推开殿门,赵邢端已经亟不可待的一脚就把殿门给踹开了,动静大极了,楚钰秧都害怕大门被他踹掉,那样子他们晚上睡觉一定会着凉的。
赵邢端转头说了一句:“都退下去,谁也别靠近。”
侍从听皇上的口气好像不太好,哪里敢招惹,就赶紧答应了躲得老远。
楚钰秧心说这情况不妙啊,不过他来不及逃走,已经被赵邢端一把抓/住,然后扛了起来,扛进了大殿里,将门关上锁好。
楚钰秧挂在赵邢端的肩膀上,脑袋都晕了,说道:“媳妇儿,放我下来啊,被扛着真不太好受啊,我的肚子,我的胃。”
很快的,赵邢端就把他放下了,不过是放在了桌子上,“啪嚓”一声,茶杯茶壶都被推到地上去了,顿时就碎了。
楚钰秧吓了一跳,他坐在桌上,立刻就被赵邢端抱了个满怀,然后嘴唇就被狠狠的占有了。
“唔……”
楚钰秧还想说话,不过来不及了,赵邢端的吻相当急躁,看起来非常不安,用/力的撕摩着他的嘴唇,纠缠着他的舌/头,狠狠顶着他口腔里的软/肉。楚钰秧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被吻的浑身发/热。
楚钰秧没有力气,不过他还是用/力的攀住了赵邢端的后背。他能感觉到赵邢端非常不安,他想要用这个动作,稍微缓解一下赵邢端的不安。
一吻结束,楚钰秧觉得自己就快要躺在桌上了。
赵邢端呼吸非常粗重,紧紧抱着他,在他耳根处来回的亲/吻着,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楚钰秧将头靠在他颈侧,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没事,你想太多了,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你是皇上啊,总不能天天围着我转,边关的信息不是很要紧的吗?关系到那么多人的命,肯定是很重要的啊。”
赵邢端紧紧搂着他,虽然有楚钰秧的安慰,不过他仍然每一寸骨骼和肌肉全都绷紧了,看起来还是没有放松。
楚钰秧无奈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说:“你要相信我一些啊,我也不是那么没用不是吗?”
赵邢端勉强笑了笑,这种失而复得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说:“你怎么会没用。”
楚钰秧说:“可是你的话和你的表情都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啊。你听到我被人绑/架了,应该第一反应是,‘啊,那个绑匪惨了’。这样才对!”
这回赵邢端真是被他给逗笑了。
赵邢端一笑,顿时把楚钰秧迷得五迷三道的,整个人晕晕乎乎,搂着赵邢端的脖子,就往他嘴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说:“端儿真是美出一个新高度了。”
赵邢端挑眉,说:“什么新高度?”
楚钰秧嘿嘿嘿只管傻笑,挂在赵邢端肩膀上,伸出舌/头来往他耳/垂上轻轻的舔/了两下,小声说:“不做吗?不做吗?桌上好硬啊,快点抱我去床/上。”
赵邢端身/体一震,火/热的小/舌/头挑/逗着他,他哪里忍得住,再听到楚钰秧在他耳边的话,更是已经到了极限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就放到了床/上去。
“一会儿可别求饶。”赵邢端声音沙哑的说。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你不是喜欢我求饶吗?端儿也是口嫌身正直啊。”
赵邢端捏住他的下巴,又狠狠的吻了一通,说:“你的精神头很大?一直挑衅我。一会儿让你哭着求饶,爽到昏过去。”
楚钰秧又作死了,赵邢端让他见识了一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的威严,楚钰秧真的被做的又哭又求饶,然后爽到昏过去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大清早,在床/上折腾了一通,楚钰秧疲惫的睡过去,等再醒过来,竟然已经是下午了。
身/体很清爽,赵邢端已经给他清理过身/体了,似乎还涂了药,一点也不难受,就是腰和大/腿有点酸酸的,估计是运/动量太大了。
楚钰秧翻了个身,滚到床铺的外面,探着头喊道:“端儿~端儿~媳妇儿~人呢?”
赵邢端在外殿,听到动静就进来了,说:“怎么醒的如此早?”
楚钰秧嘿嘿一笑,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说明你不行啊。”
“我不行?”赵邢端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走过去坐在床边。
楚钰秧感觉到气压有点低,立刻抱着被子滚到了床里面,嘴里还哎呀呀的叫着,说:“我屁/股疼,好疼啊,我还腿疼,腰也疼。”
赵邢端听他叫的跟宰羊一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刚才他们做的的确有点激烈了,赵邢端本来想温柔点的,不过楚钰秧就喜欢作死,一次一次的挑衅他,结果他就没有忍住,真的将人给干晕过去了。
赵邢端怕他真的身/体不舒服,不敢再折腾他了,说:“把被子盖好了,不舒服就躺一会儿,我叫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我不要。”楚钰秧终于不滚了,躺好了说:“我肚子饿了,吃饱了饭就好了。”
赵邢端说:“等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准备午膳。”
楚钰秧觉得自己肯定是运/动量太大了,又没吃午饭,看了一眼天色,说:“晚饭也一起准备了吧,我饿的心慌。”
赵邢端知道他饿了,让人弄了不少好吃的来,楚钰秧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丰盛的饭,擦了擦嘴巴,叹了口气。
楚钰秧忽然想到了陈大小/姐的夫婿,说:“端儿,陈大小/姐的夫婿怎么样了?”
“大理寺的事情。”赵邢端一点也不想提起陈家的人,简洁的说道。
楚钰秧说:“我当然知道是大理寺的事情啊,不过少卿不管这个啊,估计是刘大人直接管的,所以我才问问你。”
陈大小/姐的夫婿虽然是帮凶,不过没有杀/人,也没有破/坏尸体,所以应该不至于是死罪。
赵邢端说:“既然不用你管,你也就不别瞎操心了。”
楚钰秧不满意的横了他一眼,说:“老丞相也挺可怜的。”大儿子大女儿都心怀叵测,小儿子又体弱多病。
“他已经交了奏折,准备辞官回乡了。”赵邢端说。
“啊?”楚钰秧有点惊讶。
赵邢端说:“丞相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很快就会被别人知道。就算他并不知情,不过这件事情牵连到陈家不少人,恐怕他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会遭人非议,所以干脆自己辞官。”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说:“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有点……高兴?”
赵邢端笑了,说:“老丞相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是尊重他的。不过说实在的,他门生党羽众多,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下面的确有很多仗着他势力就肆无忌惮胡/作/非/为的人。所以陈丞相辞官也是好的。”
赵邢端又说:“对了,陈丞相辞官之后,那位陈小/姐也会跟着离开,总算是少了一点麻烦事。”
楚钰秧一听眼睛就亮了,陈小/姐之后就不是丞相之女了,所以身份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太后恐怕也就不会老是想撮合她和赵邢端了。这真是一大喜事。
只不过……
楚钰秧说:“那陈季晚也要跟着离开吗?”
赵邢端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样。”
楚钰秧有点失落,说:“有点舍不得啊。”
赵邢端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舍不得谁?”
“你听错了。”楚钰秧说:“我说的是,严峥肯定舍不得他啊。”
赵邢端一时没说话,然后才开口,说:“明日一早,严峥就要启程回边关去了。”
楚钰秧惊讶的说:“这么快?边关真的有大事?”
“打仗罢了。”赵邢端说:“一直都是那些个事情。”
赵邢端说的轻巧,他的确见惯了边关的战事,他曾经也是上战杀敌的将军,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打仗在正常不过了。
楚钰秧托着腮,皱着眉,说道:“严峥要走了,陈季晚也要走了,他们就这么分开了啊,感觉好可惜啊。”
赵邢端说:“别人的事情,你是操不过来的心。不是所有人都有缘分相见,还有缘分相守的。”
楚钰秧突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陈丞相提了辞官,赵邢端也没犹豫,立刻就给他批下来了。丞相府一片忙乎,老丞相决定收拾东西,越快离开越好。
严峥走在街上,他不知不觉的就走过来了,不过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听赵邢端说了,陈季晚怕是很快也要离开京/城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因为不管陈季晚在哪里,他们都是见不着面的了。
严峥有些个唏嘘,他想再见陈季晚一面,但是想到往后的无数日子,又觉得就这么不见了,恐怕才更好罢。
严峥一走又走了回去,眼看着天色就好黑了,他的行李还没准备好。
他回了自己的侯府,到门口,就有小厮说道:“侯爷,有客人到了。”
严峥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也没问是谁,估摸/着可能是楚钰秧罢,或许皇上也一同来了。
他就往花厅去了,远远的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身影。那个人显然在花厅里面也瞧见了他,立刻就站了起来。
“陈季晚?”严峥一愣,快步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
严峥看似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来给我送行的吗?”
陈季晚瞧着他,咬了咬嘴唇,问:“我想跟你去打仗。”
严峥一愣,觉得不可思议,瞧了瞧陈季晚的小身板,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头,说:“你太小了,不适合。”
陈季晚说:“可是听说侯爷,比我年纪小的时候就上战场了。”
严峥被他说的又一愣,他好久都没回忆过以前的事情了。
他并非皇家血脉,不过是太后最疼的侄/子。他爹是在战场上死的,听说是救了他义/父一命,结果严峥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却被义/父收养了,一下子变成了太后的侄/子。
严峥从小身/子骨就好,学武也快,跟着义/父就上了战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所以上战杀敌才那么无/所/畏/惧。
太后之所以疼他,或许是有瞧他可怜的想法在里面,但是最大多数,应该是看在他的军功上面。他为皇帝守着一边的疆土,的确是功不可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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