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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七高声道:“遵命!”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本子,翻了开道:“王老大你听好了,这是本仵作与韦同两人今天验尸与去事故现场勘查的结论。”接着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今奉知府钧旨,在辰时许对停放在知府衙门前棺材里王老三的尸体进行了认真的查验,经查,王老三确实系被高空坠物,击中后脑部死亡,并且为了确保对事故实质性的调查,本仵作协同另一名仵作韦同,又赶赴冰柜街的事故现场,不辞辛苦,头顶刺骨寒风,对事故现场进行了认真细致的勘查。经查,事发当日,在建的三楼脚手架上摆放了许多施工所用的青砖,由于一块砖摆放的靠近边沿,受到振动而直坠而下,此时正巧王老三在楼下清理施工垃圾,不幸被那青砖砸中的后脑,此砖长一尺二寸,宽半尺,厚为三寸,系青泥所烧,坚硬无比,重达五斤六两,加之高空坠落之力,王老三恰好被击中头部焉有不亡之理。因此本仵作与韦同仟作一致认为,王老三之死纯属意外,被人谋害根本不成立。”念完后,黄七又冲着韦同摆了摆手,韦同捧着一块大青砖,放在了陈长洲了桌子上,指着砖上的一块黑暗之处道:“大人请看,这上面还浸有王老三的血迹。”
陈长洲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片刻道:“好,两位仵作,你们先下去吧!”
黄七、韦同向陈长洲鞠躬而退。
两名仵作退下后,陈长洲拉长脸道:“王老大,刚才两位仵作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王老大道:“大人,我看分明是这两名仵作拿了丁犍的银子,这才捏造出这般话来蒙骗你的。请大人明察。”
陈长洲“啪”一拍惊堂木道:“胡话,这两名仵作是堂堂正正的官府执法人员,岂能营私舞弊,干那贪赃枉法之是,这分明是你小子讹诈不成的胡搅蛮缠之言,本知府念你丧弟之痛,不再追究你咆哮公堂之罪,麻溜将你兄弟的棺材拉出城去好好安葬了事。”
王老大一听梗着脖子道:“不行,我弟弟明明是被丁犍指使人害死的,那能就这样了事呢?”
陈长洲道:“王老大,本知府办案一向是法律为依据,事实为准绳,这是你红唇白牙说谋害就是谋害的吗?赶快下去,不再胡搅蛮缠了。”
王老大听了大声骂道:“狗官那个胡搅蛮缠了,我看你这分明是收了丁犍的好处,就草菅人命,包庇丁犍的犯罪行为。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长洲被王老骂得生了气,怒气冲冲的道:“好,你个刁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知府让你知道知道这天下有没有王法。”然后大声喊道:“刁民王老大藐视王法,随意漫骂官府之人,胡搅蛮缠咆哮公堂,来人,把王老大这个刁民押进大牢关上五天。然后去告诉王老大的家人,马上将棺材拉出城去埋葬了,不然本知府就派人将那个尸体拉到城外喂了野狗。”
听了知府大人的话,刘班头一摆手,上来两名衙役,“哗啦”一声给王老大脖子上套锁链,不由分说扯着就向知府的大牢走去。
王老大想喊叫,脖子却被锁链勒紧发不出声音来,只是跺着脚,瞪着充血的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丁犍,呼吃呼吃的喘着粗气,恨不得一口将丁犍吞了下去。
王老大被拖下去后,陈长洲对刘班头道:“刘班头,你去那王老大家走了趟,告诉他们的家人马上将棺材给本知府拉走。”接着高声喊道:“退堂!”
丁犍走出了知府衙门,站在台阶上长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在知府大堂也呆了没有多长时间,可是他感到十分漫长般,身心有着一种压抑之感,现在才感觉轻松了许多。
他沿着台阶慢慢的走了下来,盛放王老三尸体的棺材,呈现在他的面前,丁犍沉重的叹气道:“唉,老三呀,为什么你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时牛五带着几个人转过街角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道:“丁掌柜,你没什么事吧!”
丁犍摇了摇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牛五指着那口棺材道:“那么,这口棺材还放在这里干什么?”
丁犍苦笑了一下道:“王老大因为藐视王法,咆哮公堂已然被知府大人判了个关监五大,以示警省。”
牛五道:“那王老三的棺材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停在这里五天吗?”
丁犍道:“知府大人已经派人通知王老伯了。走,我们先到街对面的茶馆里坐坐,等等王大伯。”
牛五不屑的道:“还等他干什么,那一家子人没一个东西。害得你差点没吃了官司。”
丁犍道:“我是身正不怕影斜,咱们大家在这等会,帮忙将王老三安葬了。”
牛五叹气道:“唉,丁掌柜,你怎么吃一百个豆不知道豆腥呢!”
丁犍道:“什么豆腥不豆腥的,我只求个心安理得。走,我请你们大家到茶馆喝茶去。”
大家来到了知府衙门对面的茶馆里,要了一壶茶坐在那儿慢慢的喝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王大伯与老伴两个人相互搀扶,随着刘班头蹒跚的走来。
刘班头指着棺材道:“我可告诉你老王头,马上将棺材拉走埋葬了,否则再惹得知府动怒,就把你儿子的尸体挫骨扬灰或者拉到城外喂了野狗。”说着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衙门。
王大伯围着棺材转了两圈,哈下腰来吃力的想把棺材抬起来,可是那里抬的动,费了半天的力气,那棺材还是纹丝不动,王大伯只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那里喘上了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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