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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洞中火光熹微,几人围坐在禹子寒火符燃起的温热旁,一时无言。
潇辰在半个时辰前醒来,身子无伤,却是不记得在石门前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白十八小孩子心性,想要告知她,却被夜一个眼刀制止,怯怯的退了回去。
夜收回白十八身上的视线,瞥眼瞧了坐起身子满眼迷蒙的潇辰,眉心一丝折痕,却在下一瞬抚平,只是那眉眼,沾上了一抹飘忽的悲。她就那么望着潇辰,坐在火堆旁,烤着身上湿漉漉的衣衫。潇音希同银狼本就不知发生了何事,便也无从解答,只得埋头觑着一处,作沉默。
潇辰看了看几人,再看了看毫无印象多出来的白十八,望着这润湿的山洞,满心疑惑。
她只记得,自己在马上晕了去,却又不知自己为何会失了意识,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几人会聚在一起,还多了一个小女孩。
潇辰纤眉一皱,望向夜,双唇一颤,问道:“夜,你可记得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有着模糊到极致的画面和若有若无的悲戚,眼角似乎还有着润湿的咸涩。
银狼:“······”
夜!?
这小将军前阵子不还知书达理的叫夜姑娘吗?怎的一日未见,就这么亲近了。
夜觑着身前火堆,抬眸瞥了眼瞪着眸子看着自己的银狼,垂头理了理长袖,一面幽然开了口:“你昏迷后,我们遇到了这个叫白十八的小女孩,开了石门,同禹公子二人走散后又聚到了这个山洞。”
“然后呢?”潇辰总觉着这话中缺少了脑中让自己混沌的事情,却又想不出是何。
“然后你便醒来了。”
潇辰:“······”
我没问你这个!
潇辰呼出一口气,抬手掐了掐眉心,却身子一颤就是愣了神。
手心好像曾握住过什么,不,是掐住了什么。
夜眼角看着潇辰握了握拳的反复动作,眸子一颤,不易察觉的抬手捏了捏脖颈——淤青快要全然褪去了。
银狼偷摸的瞥了眼夜用衣领挡了去的脖颈,再看了眼莫名的开始反复握拳的潇辰,心中一个激灵,感觉一个可怕的画面在眼前展现,急忙晃了晃脑袋。她这突然的动作让一旁的潇音希抬头望向了她,眸中一丝惊讶一丝疑惑。
还有七分复杂。
她捏着手中的一根鎏银的毛发,看了许久。
醒来时,身旁盘腿坐着银狼,她身子一动,却觉着有些凉意。身上还有着什么事物包裹后留下的余温,在雨水中的微风吹拂下,散了去。她呆了呆,坐起身子,感觉到手中有异物,摊开一看,却是一根鎏银泛着光泽的毛发。
那毛发不长,却又似是断了一部分。这山洞黑漆漆一片,全是水声,里边儿都是水汽,何来的有这样毛发的生物。她自然是问了银狼,却只得到一句不知。
雨水从洞沿垂下,积了满地的水。禹子寒小声的同白十八讲着什么有趣的事,逗得她笑声银铃。
潇辰想不出个所以,便也不再去想,起了身收拾了地上的蓑衣,坐到了火堆旁,望向洞外黑压压的山林,看向几人道:“我们既然已汇合,银姑娘同阿姐也无事,歇息一阵子,雨势小了,我们便下山回去吧。”
“我看这毫不见小的雨势怪得很,怕是有蹊跷。”禹子寒眯眼瞧了眼外头,语气带着几丝猜疑几丝担忧。夜在潇辰醒来时便收了运功,随意的坐着,一双眸子直直的觑着火光,不言,心下却是赞同禹子寒的。
现下不过三月中旬,何来瓢泼骤雨。
潇音希移了位置,坐到了潇辰身旁,纤手一捞,替她把了把脉,瞧着确实无碍才放心的松了手,潇辰低声笑说她担心过度,潇音希瞪了她一眼,道:“不论这蹊跷与否,我们都得下山,到时小心一些便好。”
两日了还未回宫,怕是隐卫中已有些乱了。昨日去镇上,还未待寻到驿站,路上就突然飘出一阵白烟,她同银狼都毫无防备,一时都失了意识,醒来就在这洞中了。倒是让她好一阵懊恼。
银狼几人都应了,虽都无奈于这莫名地事情,但无论如何,必须回去。
正当几人定了时辰,围坐在火堆旁时而闲聊几句时,洞外的雨一瞬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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