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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结了,无论结果怎样、公允与否,判决已出。永安坊里工人们这两天明显松了一口气。本来朝廷拖延不发工钱也是有错在先,不可能对这些工人判处地太厉害,况且工人数量极多,刑部判案,要顾及避免惹恼到他们。冷兵器时代,回家提把斧头就能起义了,太宗领了军外面打着,你倒好,一纸判决,窝里给点了火,等太宗回来,有好受的。
许是前几日亲民形象造地不错,这两日,工人们明显对我敌意少了,也不会刻意去躲着。陈令史给捉了,他的事必须有人管,郎中问的时候,我荐了戚大。也是无奈之举,虽然从那日所见,我知道戚大藏了什么事,可我必须让他去管这事。
陈令史先前是管理工人的,所有的工人,所以他一句话才有那么大作用。这是个重要位置,安排的人是近心的,那你就可放心‘后院’了,若又是个存了坏心的,指不定啥时候又给你捅个篓子出来。我只想着能平平安安把修路的事给做好了,可不想出什么事。别人,我不熟悉,不放心,戚大虽然有点问题,可好歹处了段时候了,还算知道点底细,且他整日在我视线里,我也能看住。再者,手下那五个人里,也就戚大能担地起这事。
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孙禄堂派人三次传话未得肯定回信,这回亲自来了,找到了永安坊。还真我转到哪,他便跟到那。
过午永安坊工人们都休息,我同孙禄堂出坊去了东市酒楼,到那谈事。
“杜三全,杜郎君,你何时能将设计手稿交我?这都几日了?”酒博士刚放置好退了出去,孙禄堂就开口询问了。
我嘿嘿笑着打哈哈,道:“快了快了,已经出了想法,差一步就能出手稿了”现在脑袋里面全空着呢……
孙禄堂无奈看了我一眼,坐下自斟了杯酒,饮了一口,举着杯子,看向我,问道:“几日前我差人给你送去的药膏,你可收到了?”
“收了”我回道
“效用如何?”
“不错,涂抹了满清凉的”前几日孙禄堂也听闻了我给打了,差人送了些西域药膏来,我听只是外用,便用了点,还别说,效果极好,抹了之后立马不觉得痛了。
“那就好”孙禄堂道,“也是老头子与胡夷商人做买卖的时候,那些商人为了讨好他,送了的,一直放库里,你赶巧了”孙家主要业务是同胡商做买卖,利润很大,加上关内人没多少屑与同胡人做生意的,孙家几乎是占了整片市场。
我一阵无语,真希望一直没机会赶上用他家这药膏。
“要我说,还是你名气不足大”孙禄堂笑着看了看我,“若喊了七八个小厮,将你那画像画好,贴到各坊各处,谁还能认错了脸”
听得我好想揍他,还嫌我丢人不够,当我是通缉要犯啊。
孙禄堂收了我白眼,揶揄完笑了也不再往后讲。片刻,突然听到门外小厮喊话。
“郎君,冯成来了”
我看向孙禄堂,没听他说还喊了别人来。
“正好,同你介绍个人”孙禄堂对我说完,转头对门外喊了声,“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个中年男人,留着满脸的胡子,身材略魁梧,披上盔甲是个勇士,但现在,像个屠夫。
“有礼”冯成笑着脸,对着我与孙禄堂作揖,自己找了个座坐下。
“我同你介绍下,这位,是铺子里的画匠,作坊里那些暖气片上的图案,全出自他手。”孙禄堂指着冯成,对我说道。
我听了整个人都呆了,要说他是铁匠我指定妥妥的相信,可说他是画匠,这一时间,我脑袋难以完成两种形象转换。莫不成,这时候的画匠流行粗中有细?
“幸会”我揣着一颗受惊的小心脏,抱拳行江湖礼。
“有礼”冯成还是作揖行礼,笑脸保持一样幅度。
“我喊你来,是想你看看冯成的新设计,他将暖气片做了些变换”孙禄堂对我说完,喊冯成将设计稿取来。
冯成取了出来,递给了我。我接过看了看,他将暖气片设计成了管状的,看着挺好看。
“不错,挺好”对我来说,它们能用就可以,不过设计好看了,也方便售卖不是,有利为何要拒绝。
“你同意了?那我就将这些新样式做了来售卖了”孙禄堂道,吩咐冯成整好了手稿,又看向我,吩咐道:“你那边也得快些,我们得赶在假的前面造出新样式”
孙家大股东,我一个小打工的,老板这么吩咐了,只好应是。要说现在这里也是没个保护产权的法,不过也不能奢求能制定出来,毕竟还是农业社会,重农抑商。社会普遍认为商人都是投机的,是不劳而获的,能出替代产物,降低成本,使得人人都能用上,朝廷里那些官员可乐意着呢,毕竟能降低些贫富心理差距,百姓满足了,社会也就稳定了。若要想保护产权,只能发明者自个想法了,比如说‘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女’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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