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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机转动翅翼上达云层顶端,乌黑紧密的云朵抒发着哀鸣,窄小机窗望眼欲穿的深灰,密不见底。
林月冥难得收起桀骜不驯的姿态,嘴抿成一条直线,在长达数十小时的飞行过程中,一语不发。
见他难得安静,心神紧张的蓝若溪暗暗松缓盖上毛毯,心力交瘁的闭目休息。
英国,伦敦。
最知名的脑科专院,病重监护室里的病床上,躺着一位面目慈祥安逸的白发老人,鼻腔带着呼吸器,全身贴满各种仪器,以防会随时出现的生命危险。
厚重隔音的玻璃外,林月冥脸色暗沉,牙关紧咬,心痛盯着昔日生龙活虎的父亲,良久转过身对着医生狂怒,“上次手术过后,辗转到轻微病房时,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在调养一月就能出院了吗?”
“是是……”棕色卷发的安迪医生全身战栗,用着并不标准的中国话说道:“情况一直很乐观,三天后出院,可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林月冥怒火渐轻,带着疑问,“有人存心的了?”
“林老爷病发是因为有人偷换了药水,我叫警方查了监控,并不是我院的医护人员,但是他身穿工作装。”安迪拿出一张白黑色模糊的纸张,大致一看就知道是从监控录像上打印出来的。
林月冥双眸渐渐收紧,最后将这张唯一的‘证据’扔在安迪脸上,“英国何来的仇家?你蒙我也就算了,还要混淆视听?”他显然不信会有人故意做出这种事。
林月冥就是怕在城北有人蓄意谋害,才将老爷子送来的英国。难道会有人不远万里,背负着故意杀人罪明目张胆的偷换药水只为他死?想起来也没有如此深仇大恨之人。
他目光缓缓从安迪转移到蓝若溪身上,她一看见林月冥怒火狂烧的眼神就莫名害怕,张口结舌的解释道:“我一直在,在希尔顿酒店,你是知道的……”
双拳紧握,关节啪啪作响。他瞥了一眼蓝若溪,又不忍又愤怒的望着病重监护室的父亲,狠戾道:“给我查,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要他生不如死!”
林老爷子名叫林游,白手起家打天下,最终跟鼎力追随的死党合资创建了林氏集团,年过半百的股东元老所剩无几,统统病逝。直到林游大病一场后感知世界已经属于年轻人了,随后将大权交给儿子林月冥。
商场如战场的尔虞我诈,拼尽全力一生的操持和付出,终归是敌人比朋友多。靠实力吃饭的年代,他已经数不清记不得到底得罪过多少人……
英国伦敦有林家的海外别墅,管家和佣人早就接到消息打扫的一尘不染,美味可口的饭菜上桌,林月冥看都没食欲看一眼,直径走回卧室。
因为林游还在危险期,不能探视,也不能离开,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老爷子让林月冥惴惴不安,他望着窗外平静的海平线,陷入沉思。
林氏表面看着繁荣昌盛,实则多少股东不满他年轻任性,肆意妄为。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不过是看在林老爷子还在的权威。
可是突然传出的病重,危在旦夕的消息,难免不会让蓄谋已久的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