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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
燕三白狐疑的看了李晏一眼,但转念一想,如李晏这样的人,没几个红颜知己反倒不正常。
他正这样想着,那位姑娘便挑起眉飒爽的回头喊了一声:“见什么见!见鬼呢!”
嚯,燕三白瞪大了眼,好一位真性情的姑娘。零丁却是由此想起了什么,惊讶道:“莺哥儿?你是杨公子!”
“公子?”燕三白哑然,第一次忍不住失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这杏目,瓜子脸,小蛮腰,还有百灵一般的声音……怎么看,都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南方姑娘。
然而当燕三白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以下,呃……好吧,他收回之前的判断。
莺哥儿被零丁说破了真身,顿时杏目睁圆,“谁让你多嘴了?”
李晏笑着摇摇头,“好了,莺哥儿,你可别把我家状元郎给吓跑了。”
“哼。”莺哥儿轻哼一声,瞟了李晏一眼,终是大度的绕过了这主仆俩,道:“跟我来吧,接风宴都准备好了。”
李晏和燕三白走在后面,跟他解释着:“这是我的发小,杨莺,待会儿还有几个一并引荐你认识。他们知道我要来,便要为我洗尘,你别见怪。”
这洗尘的方式也真是……够特别的。燕三白如此想着,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仍是七拐八拐的巷弄里,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守着一扇穿着大铜环的门,门前站着个黑衣青年,长得十分高大,很有阳刚之气。
他一见到李晏,便迎了过来,伸出拳头锤了锤李晏的肩,“你可算来了,我们得有多久没见了?”
“两三年?”李晏笑道。
“是三年零二个月,你再不回来,你家表妹就要千里奔洛阳去找你了。”莺哥儿斜睨了他一眼,又瞪了瞪那个青年,“你们说话不能换个地儿啊?我都快饿死了。”
青年无奈的笑着妥协,“好好好,小的错了,莺哥儿大人请吧。”
青年推开门,莺哥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李晏他们随后。
走进去才发现,虽只是寻常巷弄里的一个没有牌匾的门户,里面却别有一番洞天。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堆砌在这不大的院子里,一条清澈见底的约莫半人宽的小溪蜿蜒的从中流过,圆润的鹅卵石静静的躺在溪底,几尾金黄的小鱼在其间愉悦的穿行。
大小不一、样式不一的灯挂在溪畔,挂在亭角,勾勒出一片迷离的光影。
上楼的路隐藏在假山上,顺着那条蜿蜒的石径上去,每走几步往下看,便能通过不同的灯光照耀,看到不同的景致。
置身其中,难免有些心旷神怡。
燕三白走到一半时,一尾鱼忽的从溪水中跃起,鱼身恰好掠过光影交织的点,那铺满月华的地上,便瞬间多了许多游动的光鱼。
燕三白的眼睛顿时亮了,这时莺哥儿的声音响起,“你的运气真好,我来这边百八十回也不见得碰上一次。”
燕三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李晏就颇为自得的道:“状元郎的运气怎么会不好呢?”
莺哥儿正想啐他一句,状元郎运气好又不是你运气好,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楼上就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从门口到这里一共才百八十步,你们是想走到地老天荒啊?”
燕三白回头,就见一个华服青年摇着扇子倚在栏杆上,瞧见他抬头,还冲他粲然一笑,“幸会啊。”
“幸会。”燕三白点头致意,这时后面又跑出一个人来,“你们快些上来吧,八宝鸭都快冷了!”
一行人这才快步上去,掀开用以挡风的纱帘,燕三白就见一张雕花红木大桌上摆满了吃食,那华服青年热络的招呼他们坐下,李晏这才给他一一介绍。
“这是午子英,秦淮河里来来去去的船有一大半都是从他家的船坞里出来的。”李晏指着华服青年道,随后又看向他旁边一人,“潘达,是潘老夫子的老来子,能吃会道,就是学问不怎么样。”
“嘿,好你个李清河,能不一见面就说我坏话吗?”潘达便是刚才嚷嚷着八宝鸭的。
李晏可不与他打嘴仗,他专注着把燕三白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呢,“这位是楚云楼,此间的主人,秦淮河西岸的大地主。”
“幸会。”黑衣楚云楼比起其他几个要沉稳的多。
“幸会。”
“最后一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肯定印象深刻,莺哥儿。”李晏笑着,待大家都落座了,便把手搭在燕三白肩上,将他推到身前,“这我更不用我多说,我家状元郎,大周第一侠探,燕三白。”
“王爷……”燕三白无奈的回头看他,怎能如此介绍呢?怪让人难为情的。
还有,什么你的我的状元郎?
然而李晏眨眨眼,死性不改,倒是莺哥儿又埋汰了他一句,“什么你家的状元郎,人家看上去一点儿都不乐意呢。”
“去去。”李晏瞟了他一眼,“你今儿个不换衣服了?”
“换啊,这不是为了欢迎你——家的状元郎才穿的么。”莺哥儿故意把‘你’字给咬得很重,燕三白摸摸鼻子,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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