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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桂荣一起将那个受伤的士兵安顿好,然后又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当疯八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后半夜时分。
躺在那张并不宽大的木床上,疯八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是什么让无恶不作的桂爷一下子良心发现,冒死救下那么多中国士兵,但饶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或许是想给子孙积点阴德吧!想想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刚开始的时候怕得要死,紧接着是机械和麻木。直到再也不能忍受那些被杀的老乡那充满恐惧和祈求的目光,他才突然一下子愣过神来。接着就是尽可能地救下那些没被杀死的人。这和他刚参加“收尸队”一样,先是战战兢兢怕得要死,到最后就一切麻木了。
到底是干了一天了,所以疯八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地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日本人发现了,最后生生地被大卸八块扔在大街上。当最后头被砍掉的那一刻疯八醒了,一摸全身全是冰冷的汗水。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疯八在心中嘀咕着,但随即又骂上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妈的!乌鸦嘴,尽想些不吉利的话!会有什么事儿?
“八哥!该走了,晚了又要挨日本人的鞭子了——”正在赖床的疯八被一个人晃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来人正是六子。
看着六子还带着稚气的脸,疯八不由心中一个激灵——妈的!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啊,昨晚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想到这里他一个翻身起床,突然掏出一把尖刀割在六子的脖子上。
“啊——”六子猛地尖叫一声,接着便开始不住势地求饶:“八哥!饶命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八哥,咱多少年的交情,你还不相信我吗?”说着说着这家伙竟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鼻涕混合着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哼!六子,别怪八哥心狠,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到了阎王爷那儿别怨我啊——”说完抬起手就要割下去。
“八哥!饶命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卧床不起。你要杀了我就是两条命啊!”
疯八猛地一愣,握刀的胳膊竟然放不下来。
看到疯八的态度有所松动,六子也不是个糊涂人。趁机就理直气壮地吆喝起来:“八哥!你忘了昨晚是咱俩一块儿将人拉回来的,我把你说出来自己不也活不成吗?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救人,这一下子就要了两条命,他们的命是命,六子的命就不是命吗?啊——”
“好吧!八哥就相信你这一次,如果敢对任何人说出一个字,看老子不宰了你!”疯八最终还是放下了握在手中的尖刀。
两人拉着板车再次到规定的地点集合。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却发现他们这支“收尸队”都到齐了,但却并没有按照以往那样开始将街道上、小巷中横七竖八的死尸往车上抬。而是一个个哭丧着脸被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兵聚拢在一起,脸色煞白不敢说话。
“八哥!怕是要出事了——”六子一边拉着板车向前走,一边低声对疯八说。
其实疯八心中也怕得要命,再联想一下昨晚做的梦,他额头上的汗珠不由滚滚滴落下来。——不要紧!疯八,冷静。总归总也就自己和六子知道,这小子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从没犯过怂,不会有事儿的!想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把六子的肩头,那眼神分明在说——有八哥在,没事儿的。
“你们两个!过来——”随着日军曹长手枪一指,六子忙把板车往地上一放,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巴嘎——”忽然那曹长一声断喝,吓得几十个收尸队员猛地一跳,一个个低着头甚至不敢看这个凶神恶煞一眼。
“支那人!统统的混蛋——”说完他忽然抽出指挥刀。冷不丁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身上斜劈下去。
那个年轻后生连哼都没哼上一声便做了冤死鬼,他的脑袋像皮球一样被锋利的日本刀砍出很远,血像喷泉般涌出几尺高,然后又如同喷泉般倾泻下来,劈头盖脸地溅到离得最近的几个同伴身上。
“啊——”人群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接着那无头尸体才像树桩一样倒了下来。
六子也跟着大叫起来,直到看见那死尸在地上扭曲着慢慢不动,直到血像溪流般从尸体下流出然后从众人脚边流过,他险些再次大小便失禁了。
坏了!要出事儿了——看着地上的死尸,疯八也是眼前一片苍白——看来昨晚做的梦要应验了。
“昨天谁放走了支那军人!”日军曹长将带血的指挥刀在死人衣服上擦拭了两下,然后一脸杀气地再次吆喝着。
包括疯八在内,所有的收尸队员将头弯的更低了。
“哼哼!没人说是吧,那我就一个接着一个杀,直到有人说出来为止——”说完他猛地一摆手,随即便有两个凶神恶煞的日本兵冲过来,随便拉起一个收尸队的人。也不他怎样地踢腾挣扎、哀求嚎叫,只是将他往墙上一靠,然后退后两步。将三八大盖一举,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哀嚎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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