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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也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头,那琴音绝不是随意而奏,而是有意为之,可明明前方未知祸福,有福却仍是不想放弃,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没错,奏琴之人定是那翩翩少年。
不知不觉,有福已经走了足有十里多地,远远地离开了武林大学的范围。只见前方深深密林,中央却是一个方圆五里的湖,密林如框、湖如镜。仰望天空,繁星、月耀中天,一池湖水在明月照耀下泛起碧蓝色的幽光,真仿佛一颗嵌在天地之间的宝石,令人顿想倾身抱拥。走近湖边,水汽氤氲,草香青涩,偶尔几声蛐蛐叫声,更增妙趣。
琴音越奏越缓,终于声渐不闻音渐消。有福怅然若失,张口便想唤那少年的名字,忽地发现虽然一朝邂逅,言语间颇为投契,却还没问过彼此的姓名。
有福也不禁摇头一笑,暗骂自己真是马虎得可以。有福荡胸一叹,当初客栈门外一相逢,有福只是觉得这少年风采翩然、英姿飒飒,并未觉得有其他殊异之处,可是自听得月夜清音雅奏、聊聊数语交谈之后,竟大感投契,颇有些相与亲近之感,这感觉有些像是和焦大海等人的兄弟之情,却……。又有些不同。
想到这里,有福不禁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不会是喜欢……。不可能、不可能,那少年长得再清秀也是男的呀,应该还是兄弟之情、兄弟之情”。
正当此时,有福忽地睁大了眼睛,惊讶地发现了眼前的一幕奇景:碧青湛蓝的湖水中央,一轮明月倒映水中,而水中明月的中央,赫然竟是一个:绝妙的人影。
碧水如镜,竟无一丝波澜,澄明的圆月之中,那人影虽然影影绰绰、并不清晰,却毫无疑问,是个绝代佳人。水心月上,临流映照,映出一个白衣少女窈窕娉婷的绝美身姿,云鬓花颜、扶风翩翩,真似凌波仙子一般,虽看不清容颜,单凭这身姿,宛然竟似九天仙女一般。
莫非是自己看花了眼?有福揉了揉眼睛,没错、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的眼前实景。
“这人到底是人还是仙,若是人,谁人能凌波微步;若是仙,这世上真的有仙子吗?为何那琴音竟会引我来到此处,那少年又为何始终不曾露面?”有福正在胡思乱想,却见那凌波仙子霎时之间已然持剑在手,银星、剑气如虹,那招式殊为精妙,无一招不是精巧绝伦。那女子似乎有意演示,招式甚缓,仿佛轻摇曼舞,更是增添了几分美轮美奂。
有福初习剑术,也已看出这剑招的路数,绝不同于自己所学的武林大学剑法的路数,其间诸般妙处,若非亲眼所见,真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佳人款款、剑影飒飒,有福不禁看得心神激荡、血脉贲张,心中默默记下所看招式。
那女子剑招虽然精妙绝伦,招式却翻来覆去只有那么几招,有福数了数,一、二、三……。九、十,十招,“十招?不多不少,正是十招。怎会有这么凑巧之事,莫非……。这女子是有意的传授剑招于我,要助我赢下三月之约?”
有福一愣神间,那白衣女子身形越舞越快,渐渐地只见白衣飘飘、剑光凛凛,忽然间仿佛电闪一般凌空跃起,长剑递出,人随剑去,消逝得无影无踪……
有福看得呆了,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哎呦,好痛,不是在做梦”。明月依旧朗朗,湖水仍是清湛,唯有那白衣仙子,却如惊鸿一瞥,再无迹可寻。
有福大感奇异,心中疑问丛生:“那少年以琴音引我来此,看来多半是为了帮我学剑,可是既是有意帮我,为何不肯现身一见呢?还有这位舞剑的仙子,又是何方神圣,为何肯答应那少年,相助于我,她们又是何关系呢?抑或是那少年也并不认得这位仙子,只是得知她会在此间舞剑,引我来赴这番机缘,所以不便现身呢?”此间种种,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有福左思右想,总是难以自圆其,索性不去想了,那剑法精妙,先笑纳了再。
有福抽出长剑,便依那白衣仙子方才所演示的路数,依样画葫芦地比划起来。有福记心极好,饶是只看过一遍,也是过目不忘,何况刚刚看了远远不止一遍。一招一式使来,有福更是大为吃惊,这剑法不止招式奇妙,更有一番神奇的效果,如果不亲自试招,绝对料想不到。身形扭转之间,好似有一股清泉在身体奇经八脉之中淙淙流走,竟感觉是不出的通体舒泰、呼吸畅快,飘飘然的身体也越来越轻盈,与之相随的,手中的长剑也是越使越快,有福连试了几次,待到后来竟然已是迅捷无伦。
有福长剑挥洒,畅快淋漓,收剑凝式,深呼一口气,竟感觉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极尽舒畅。“这究竟是什么剑法,何以这剑法竟有如此神妙的效果?”有福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镜湖舞仙子、月影夜传剑,如果是梦,这梦做得也美妙了,不要醒得太早才好……。
一路狂奔,再加上练了半夜的剑,有福着实是有些疲倦,索性在湖边找了块干净的巨石,卧石而眠,徐徐清风、悠悠草香,啾啾虫鸣,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有福好像又来到了湖边,那湖中的白衣仙子还在翩然舞剑,裙裾飘飘、剑影幻化,舞着舞着,她竟似凌波微步、踏波而来,越来越真切了,好像眉目也越来越清晰,细一看去,怎么似那翩翩公子的模样?有福大奇,刚想问那少年为何会换做女装,而换做女装的模样亭亭玉立、巧笑倩兮,真比那九天仙子、月中嫦娥还要美上三分。有福刚要出声,那白衣仙子竟然倏然转身不见了。有福大急,急忙伸手去拉,不曾想……。“扑通”一声,竟然滚下了巨石,有福一激灵,一下子醒转过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做了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