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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言垂下了眼。
已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钝刀割肉也不过如此罢了。
“明珠,不要说了。”每说一次,便是往心上狠狠戳一下。
谁都有失去。
林之墨失去的,是父母和妻子。
苏瑾琰失去的,是她的孩子,夫君,和她自己的性命,以及那再也回不去的十七年。
从前的缘分,再不可能重来。
一旦真相揭开,她又以和面目面对林之墨?
那么,就让他恨着吧。恨着,恨着,便忘了。
然而真的能忘吗?
屋子里许久许久都没有声音。
温瑾言不敢再去看段明珠的眼睛。她怕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黯淡无光。
“前天,表哥离开的时候,我曾问他,放过我们,会不会引火上身。”
“表哥说,他不在意。”
“我问他,为什么不在意,之前明明要杀了我们来保住太子。”
“表哥说,他所在意的,已经永远失去。”
段明珠满眼凄凉,唇上却犹沾了丝许笑意,“瑾言,那天晚上,你为了我,愿意牺牲性命。同样的,如果可以救你一命,谁让我去死,我就立刻去死。”她哭得无法自制,“可是瑾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他的表妹吗?”她神色凄惶如同一个孩子。
那个问题,她没有问出口。一旦说出来,许多事情都再也回不去了。
温瑾言敏锐的觉察到她想要问什么。
如果和林之墨有关,那么此刻,她不想回答。因为许多问题,连她自己心中也没有答案。
温瑾言觉得自己能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当时那一剑,她用了全力,所以,她的双手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那柄剑太过锋利,如果再往上一点,她的手指可能就要被切断了。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
狂风暴雨,冰冷的地面,那个人冷漠的眸光……
“你该庆幸你没有伤到要害。”也就这几天,温瑾言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的聪慧超乎自己的想象。她似乎总能从她的一举一动里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这让她有一种自己被人关注和看重的感觉。
温瑾言默了默,忍不住问:“明珠,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怎么不和我说呢?”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你说喜欢睿王,果然是在编排吧?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你这点小秘密,我肯定守口如瓶。”
“呸!”段明珠指尖发抖,如同烧了尾巴的猫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是该对你的救命恩人说的话吗?”
温瑾言再次默了默,很真诚的看着她,“其实如果你没有执意带我从大隐寺溜出来,别说救命了,你连带我淋雨的机会都没有。”当她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时,段明珠愣了愣,忽而笑了,“所以,我们不仅是过命的交情,还有一起淋雨的交情。”
温瑾言轻轻看着她,脸色甚白,唇上却浅笑淡淡,“所以你千万不要谢谢我。”眼见着段明珠有发作的迹象,她赶紧一口气说完了话:“不过我现在饥肠辘辘,如果你能给我找点吃的,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很饿吗?”段明珠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紧张,“你等一下。”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绕过拐角的那一刻,眸光触处突然撞上一双眼睛,那是——林之墨。
“表哥!”段明珠笑盈盈的蹦了过去,一如往昔般活泼,“瑾言饿了,我去厨房看看。”她们在的是寺庙的厢房,庙中倒是有厨房,不过只有素菜。佛家重地,段明珠也不太敢胡来。
林之墨不发一言,只是从身后递过一个篮子。
段明珠只瞥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里面是几个扣碗,还有汤盅。
她的眼里忽然起了一层水雾,“如果真的是她……我相信她一定有无法言说的苦衷。”她重重抹着眼下的泪,白皙的面颊几乎被勒出红痕,“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说几句话,那么待会,就在这里见面吧。”
她拎着竹篮,匆匆推开了门。
“我都闻见香味了。”几日不曾进食,温瑾言小腹痛如刀割。也不知是饿的,还是伤口疼的。
“我喂你好了。”段明珠不知从哪找来个大迎枕,铺在床头,然后将她扶坐起来。她小心翼翼的,唯恐碰到她的伤口,不住问:“怎样?疼不疼?伤口没裂开吧?”
其实真的很疼。
不过,温瑾言说:“如果还当我是你表妹,就不要诅咒我,我会感激你。”
段明珠瞪了她一眼,手下的动作却很温柔,“趁热吃。”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冬天的,温瑾言也不指望能有什么新鲜的菜色。是以在看到那绿油油的菠菜和菜花时,明显的惊了一下,“你从哪弄来的?这座小庙居然还有这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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