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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两碎银子落在了桌几上,蹦了蹦,滚到了董其昌面前。
“嘶,一两?”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具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瞧向了眼前的六岁孩童,这,这简直……是不可用言语表述矣。
“嘶,这,王世子你确定是一两银子?”
董其昌原本抚着胡子的手猛得一揪,嘶,怎么感觉有些蛋痛呢?这小子不上道啊,老夫要得哪是这仅仅一两的碎银子?
饶是如此,目光禁不住扫向了一旁呆立的驸马爷冉兴让,那意思不言而喻,如似说:小子,你这侄子上不道儿,这是耍老夫玩么,小屁孩不懂,这钱你得给上,谁叫你是他的长辈呢?
冉兴让此时已经慢慢地移动脚步了,兀自地看向对街的茶楼,想来是要开溜。
董其昌嘴角抽搐,抖了抖胡子,不甘心道:“老夫一幅画儿少不得千把两银子,这还是除了上好的笔墨纸张,驸马爷你说呢?”
边上的人愣是一声不吭,董其昌再有名望但想从一孩童身上捞钱却也不地道,哪怕朱由崧是不被士人所喜的福王之子却也不能如此,就连他身边的那老者也不再多言。
朱由崧年龄小可以装傻,但冉兴让却不行了,好歹他是成年人不是。
当然,董其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福王府要,不过到那时传出了话可能就让他颜面扫地,现在能捞些许就捞些许,也好过捞不着。
说来说去,谁也不知道董其昌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本就是将主意打在驸马爷冉兴让身上,谁会傻得和一童儿较真?
谁相信谁傻!
朱由崧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却也不能让自家亲戚受了委屈不是?如此,便开口道:“老大人,您画技精湛,小子谢过了哩。”
如此说着拉着小芊芊的手抬腿就走。
现场没人理会,也无人去阻,谁也不傻,若是阻了还不得被当枪使?董其昌也不好亲自去阻一童儿,况且这画儿还是自个主动帮画的,画的时候也没说要银子不是?
现在,一两银子醒目的躺在桌几上,画儿却被带走了。
“咳,既然无事,小生也告辞了!”
冉兴让感觉这气氛太压抑,自个也呆不住了,这些士人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道了一声礼也跟着拔腿开溜。
“呵,呵呵,今儿个倒是一件趣事,老夫老来得闲落了一笑柄,走,老夫请客,‘醉花楼’!”
董其昌无奈,自嘲一笑,好似此事根本没发生一般,收拾了笔墨引领着众人向百米处的花楼行去。
“哈哈哈,居士是风雅之人,风月场合当得浮一大白!”
人去街畅,留下了一戏言,言说当日董其昌大人为福王世子作画,以此领悟出一种新艺,故此香光居士以至天人合一之境,是为画圣。
离了古坊街,朱由崧紧着小芊芊买了些药参补品便急急赶回了王府,犹是如此却也到了傍晚五时,相较之下亦是开饭之时。
让朱芊芊拎了药参补品去了她自个的屋,朱由崧便领着叶胜与庄木头飞快的跑向了工匠房,还好柳中、吴颖等人还呆在科研室内。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一见到朱由崧,柳中原本绷着的脸立时绽开了笑容,仿佛心里卸下了一颗大石头,一脸轻松地说道:“少爷,银子都在这儿,您看看,整整一万二千三百两。”
“呃,好,数数!”
朱由崧双眼一亮,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一张万两的票值,两张千两票值,还有三张百两票值,刚刚好一万二千三百两。
“不错,这次你们做得很好,本少爷很高兴!”
朱由崧眯了眯眼,抽出一张百两票值的银子递了过去,道:“这次工匠们都辛苦了,你们也是,你们两拿个五两银子,其余的三两,剩下的都给工匠均分了吧。”
科研部共有十六人,大肚子柳中与木匠头吴颖一人五两,再加下另十四人各三两就是五十二两,还剩下四十八两给余下的三十多号工匠分,也差不多每人可得一两多,倒也说得过去了。
现在一两白银相当于一贯(吊)钱,一千文铜钱,后世人民币六百块,可以说给得已经很多了,朱由崧拿得脸不变色,但心里那个肉痛是不用说了,一百两啊,可不是小数目。
“谢谢少爷!”
柳中、吴颖等人乐呵呵的接过了银票,为了那赝品青花瓷,哥几个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这银子拿得很称手。
朱由崧再和他们聊了会自鸣钟的事儿,发现这活当真不好搞,好几天过去了,到现在也只摸出个构造出来,只能叮嘱他们加倍努力,早日搞出花样来。
出了工匠房,朱由崧又掏了掏袖口,从里面摸出了一颗十两的碎银子,顺手递给了叶胜。
“你们俩分了!”
“少爷……”
叶胜涨红着脸,这还是他第一次得他人的赏赐,怎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分了也是五两银子了,自已平时月银也就十两,还回去吧,自个不舍,而且还有庄木头的一分呢。
“得了,拿着就拿着,别废话!”
朱由崧没好气的道了一口,要是别人给自个银子,甭管多少定是顺手收来,活在这世上,和谁不对付也不能和银不对付不是?
将袖子里的银票兜好,又接下了董其昌给作的画象,驱开了俩跟班去了内院,朱由崧刚踏进正厅,只见姚氏和邹氏已然在坐,不过都是一脸的沉色。
不好!朱由崧眼见于此,心下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回得太晚,两位母妃生气了。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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