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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临安。
是夜,微风轻吟,有月无光。
几团灰白的云儿将玉盘紧紧裹着,朦朦胧胧,透不出一丝惨淡的夜色,让人瞧了心碎。柳梢的露水缓缓滑落,坠入西湖,悄然无声,泛起淡淡涟漪。
断桥未断,离别也未曾停息。
一曲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乐声娓娓而来,仿佛是来自幽冥的叹息,若隐若现于月色之间,如梦如幻,淌进聆听者脆弱的心中。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逃脱了云儿的束缚,冰凉地在湖面勾勒出一个高瘦身影。
“你的曲子告诉我,你又想离开了。”那是一种苍劲的男子嗓音,每个字里都似乎蕴含着岁月的伤痕。那高瘦身影定立在湖面中央,双足犹如在湖中生根,纹丝未动,映衬着苍白的月色,可以依稀感觉到他双唇说话时微微的颤动。
那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曲子渐渐淹没在湖面轻微的波纹之中,粼粼水色,反射在断桥桥拱之间,如极光美景,令人不愿移视。微凉夜风抹过,波光纷乱,荡出一人身影。
一个倒立之人,从桥下缓缓而来。
那人双脚贴于桥底,倒挂着身子,一身火红袍子,饰带四散而坠,如仙飘逸。他双手拿着一短小玉器,非箫非笛,漫步踱出,若履平地,浑然未似倒立之象。月光打在他袍子上,照得桥拱内一片赤红,唯独他脸上未有夜色,漆黑如墨,难以看清面容。
过了许久,那倒立之人才淡淡道:“易生狂妄,愿与先生再赌一次。”
这是一种异常淡然的男子嗓音,既不狂,也不妄,似从容,又如冷漠。
先生轻叹一声,道:“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师父’么?”他言语中带着一丝惆怅,顿了一顿,有道:“这是你第四次与老夫立这赌约了,你心中也应是清楚,若是输了会是什么结果。”
易生道:“如若易生输了,便再陪先生五年。这次我是定会胜了先生你的。”他语气间隐隐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刚毅。
先生极轻地笑了一声,道:“屈指一数,你已经在老夫身边待了近十六年了,要是此时你赢了赌约离开,老夫身旁便没有一个能和我畅谈的人了。”
易生许久不语,缓缓道:“先生待易生胜似亲子,易生心中自是感激不尽,若是今后先生有命,易生定会万里奔袭,在所不辞。”
先生闻言,顿时狂笑不止,笑声中毫无嘲讽之意,满是得意,道:“好小子,这几年你的武功确实精进神速,已有老夫八成的修为。不过赌约尚未开始,你却自认为已经胜了,这未免也太小看老夫了。”
易生道:“不知这次先生要出什么题。”
先生缓缓道:“此番不是让你在沸泉中泡三天三夜,也不是在一个月内杀了三百个恶人,更不会是让你去取狗皇帝的长明珠。老夫这次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帮老夫去找一个人,替我接他五十三招,还有,代我向他转告一句话。”
易生道:“先生要我转告什么?”
先生道:“天公变脸,王八翻身。”
易生道:“如此便可?”
先生“嘿”一声,道:“此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在这赌约未完成之前,不得说一句话,写一个字,连喜怒哀乐都不能有。”
易生道:“那人是谁?”
此时却是无人答话,湖面之水依然是平如镜,静无声,只是那先生早已不在湖水中央。桥下的易生亦是无言,只见他将那短小玉器放在唇上,顿时幽幽曲乐乍起。远处传来先生苍劲的声音,极远又似极近,每个字都深深传入易生的心中,“太行碧仙宫,藏龙杨修业”。
一对青燕被声响惊醒,抖落了身上些许尘土,“啾”一声滑过湖面,停落在空荡荡的断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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