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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安阳,距离中秋佳节已然不远,城内城外张灯结彩一片歌舞升平。皇城宣宁宫内,香烟缭绕安静异常,仁宗皇帝独坐于庙堂之上不悲不喜。其实此刻李哲凯心内如一团乱麻,却又不能有丝毫表露。
不久前召集重臣议事,他们个个慷慨激昂、忠心昭昭,暗地里却个个唯那骠骑将军杨烈马首是瞻,让自己心里好生难以决断。想自己登基至今已经一十三载,文治武功豪无建树,内忧外患愈演愈烈,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几十年前神宗在世时,俯首称臣的漠北昊天部落,现如今年年烦扰边关,自己在位这些年,大小战事不下十次,先帝积攒的家业眼看就都打光了。现如今昊天部居然狂妄到以平等姿态递交国书,美其名曰和亲却陈兵漠南河北,泱泱大国九州之主,竟然要拿女儿去换短暂的安宁。好在爱女如愿走失,要不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怎个惨字了得。
十三年前,自己还是北静王时,朝中重臣里只有左尚书杨忠一系暗中支持,自己声望又远不及贤靖王,这位弟弟不但深得先帝喜爱,自己又才华横溢、处事圆润,自太子亲征殉国,这位贤靖王在诸位皇子之中俨然鹤立鸡群。眼见自己这个二皇子地位难保,这才听从杨家之计:明里示人以弱,暗中编撰证据嫌隙他与先帝,这样才迫使先帝临危授命与己。
那一晚,苍天在上,我只是想最终流放他这一支到琼州,断不想杀了弟弟一家满门。这些都是左尚书杨忠和其子杨烈背着我干的。那时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们父子这些年不但控制了朝中重臣,就连我的禁军也十之*随了杨家。这个杨烈,事无巨细都在暗中插手,你以为我真的会立你妹妹为后?那可真是趁了你杨家的意,我李家的江山还轮不到外戚专权。
想到此处,仁宗将手中一对核桃狠狠掷于地上,那两粒做工精美的镂雕苏南造,就这样一路弹跳着滚出殿外。仿佛稍稍出了口胸中怨气,这位南元皇帝起身向怀宁宫而来。太监领班邢大宝矮身跟来,细声询问:“圣上,今日杨贵妃嘱咐小的,说是置了几个苏南小菜,静待圣上享用。不知圣上这就去么?”“哦!难得她倒是有心。告诉杨妃今晚朕就不去了,倒是曹妃哪里不见了女儿,朕今晚就宿在她那里”。
飞来阁捌拾肆号房,阿呆如愿以偿换房成功,唯一的遗憾就是:晴儿走的时候他没赶上。这位爷将一副竹帘挂在那道洞穴上方,总算是略作掩饰,心中对太玄老头愈发感激。原来太玄真人成为掌教之前,正是在此修行。除此之外老头还告诉阿呆:此间那方小池之中,每日巳时、亥时各一个时辰会有一股淡蓝色灵气溢出,有缘人若能导引为己用,在此长期修炼将受益无穷。阿呆打定主意,推演玉璧之后一定给老头一个惊喜,而且阿呆现在已经隐隐猜到,那玉璧的对面就是宗门密地金丹洞,那些光源应是同门闭关时点燃,没准大伙看的都是同一面玉璧也说不定。
此刻亥时将至,阿呆这回是有备而来,正好来静观其变。当第一丝淡蓝色的灵气溢出,阿呆开始试着徒手导引,那道灵气却缓缓飞散空中,就此不见,原来没有那枚铜符凝神聚气,还真不行。
此次的铜符导引,足足一个时辰,虽有磕磕绊绊但比之第一次的手忙脚乱已经顺利许多。石室之中,二十几只八宝莲花灯齐闪,一道道淡蓝色的月牙没入石壁,来去无声、入石如砍瓜切菜。任凭阿呆如何努力,就是无法弄出些雷霆万钧的声势。这位爷哀叹一声,自己练来练去终究还是刺客的功夫,那些大侠风范看来是与我无缘了。
将事先准备的莲花灯一盏盏安置在水月斩切削的灯座上,每隔十丈就有了光源。这位爷布置停当,方才来到那玉璧跟前,隐藏在十丈之遥的黑暗里。对面灯火通明彻夜未息,应该是还有内门弟子在哪里闭关。呆爷心内偷笑道:凿壁偷光也不过如此了。摊开纸张将一个个密字译成通用文字记录下来,一篇三百余字的文章跃然纸上。
可琢磨来琢磨去,越看越觉得困惑不解,文中所记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直看得这位爷一头雾水。内中所记颇似《天工开物》里某种机关触发的步骤,但这机关在何处,所谓阵眼又在何方,触发所需精石又是何物均未说明。按常理推断,对面所刻那些文字应该与这篇文字息息相关,这更让阿呆对另外一篇所记内容心存向往。思来想去,只有在几日后的内试里独占鳌头,再去求掌教老头这一条路。
阿呆悻悻然回到石室,掏出铜符凑在灯光之下仔细端详起来,许久过后,这位爷一声欢呼:“原来老子这七年一直将这把钥匙揣在怀里,而不自知。‘先天精魄’ ‘先天精魄’----这就是那道机关的阵眼石,有了它就可以触发那道机关”。可是那道机关又在哪里?触发之后又会发生社么?可就没人知道了。冷静下来的阿呆开始筹划向第二条岔路进发。
庆开城曹阁老的府邸,当朝国丈希贤老人正襟危坐,正堂门户大开似在等待何人到访。时值深秋,院中落叶满地、一片萧瑟,老人面前一杯清茶只剩余温。身边管家曹梦龙似也陷入沉思,忘记了更换。曹家世代为官,信奉的只有两个字‘安稳’,希贤老人一生貌似将此二字发挥到极致。大女儿许给北静王,按顺序此时早应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二女儿许给贤靖王虽未得善终,但对当初在八位皇子里的联姻选择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结果。希贤老人一生学子满天下,人称当代鸿儒,庙堂之上他这个东图阁大学士毕生只为修书立传,从未加入任何派系,更没有参与任何争斗。一直四平八稳,自以为可以独善其身,可惜好日子眼看就要到头了。
此时庭院里快步走来一男一女,那男子俨然是个中年刚过的胖子,笑眼微迷竟然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背后长长的包袱里却露出一节红缨;那女子一身缟素就连脚下也是一双白狐短靴,唯独腰间悬一口猩红色的宝剑,看上去颇为扎眼。面若三月桃花,身似湖畔杨柳,至于年纪吗倒是难猜的很。二人行至屋内,也不答话,只略一施礼便在客位上坐了。曹阁老微微颔首,也不答言,目光仍看向门外,仿佛人还未到齐。
正在此时一只狸猫不知从何而来,懒洋洋蹲在门角,抬起一只前爪不停舔舐,又在脸上一阵涂抹,对屋内之人目光视如无物,哈欠懒腰一个不少,最后竟然就地一滚蜷身睡了过去。曹阁老微微一笑,心道:看来老夫还真没看错人。少卿,三位老者步入屋中,也是只施礼,未出声就坐了下来。只是看向刚才那对男女时,齐刷刷一怔,目光中颇为惊诧。
子时凉风吹送,屋门无声闭合,八仙桌上三个用茶水写就的大字,半干未干仍清晰可见:清-君-侧。紧接着,环绕之人依次起身,在那三个字下方,另行写就一字,不见任何迟疑,赫然是,杀、杀、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