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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十,高邮军解试发榜之日。
虽然由于主考官的奋力加紧,解试的基本结果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是初八这天就已经基本清楚。
但是,毕竟有近两百名的考生,每人四份试卷,每一份都得仔细核对原卷与誊抄卷,还有最终评分的抄录、合并计算等一系列工作,都必须一丝不苟地全部做完。
之前曾提到,元佑年间的科举提出了“经义、诗赋与策论皆重”的策略,而最终三者何以为重,最终的标准还是掌握在主考官的手上。
而这次高邮军的解试,秦刚四卷第一,其中赋卷又是全场唯一的“上中”高分,而这样的成绩,便无须考虑主考官的权重因素,便是当之无愧地定为本次解试的解元了。
当然,本次解试,高邮军所分配的解贡名额是十五名,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就是如何确定第二至第十五名的名单。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第十五名是“孙山”,第十六名就是“名落孙山”。为了最大程度的公平,从第十五名到第二十名的卷子都需要拿过来,再度细细地进行核查一遍,从这些卷子里挑出最合适的“孙山”之卷。
经过这些工作之后,解榜才算是最终敲定。
发榜时间定于当日巳时,但军学大门口的张榜处从卯时就已经开始有人占位了!
三年一次的解试,如果能够取中,那就是有了来年年初入京参加省试的资格,而省试再中,就是可以入朝为官的进士,最后的殿试只是重新确定考得进士的各位最终排名。
一直到了后世明清朝代的科举,要经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与殿试这六轮考试的磨砺,如此看来,大宋学子的登仕之路只需要三轮考试,还是相当幸运的。
高邮军内参加此次解试的学子大约两百人,除了少数学子本身就住在高邮城里或附近,其它来自于四乡八郭的学生,都会在这些天里在城里临时租住客栈或一些短期住所。
考完试后的两三天里,就算是中间劳累,也都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反正也是闲着无事,那还不如早一点过来,占着一个好位置,好及时看到发榜结果。
秦刚没有过来。他的两个好兄弟早就说好,让他在家里安心等候,两人一早就去了发榜处。
胡衍守在榜下,于第一时间察看结果,一旦看到消息,知道这个时候是很难挤出来的,也就不必花费力气了,直接喊话传给守在外围的谈建,再由谈建立即跑回家报信。
这是妥妥地按照金榜题名的节奏所做的安排啊。
“要是没中,衍哥在里面大声喊不就尴尬了吗?”黄小个听了后提出这个疑问。
“瞎说八道!”胡衍一瞪眼睛,“我大哥怎么可能中不了?我过去只是要最后确定一下大哥的排名!”
“是啊,黄小个,你敢说你家主子晦气话?是不是要掌嘴?”谈建也虚张声势吓吓黄小个。
黄小个慌忙说“不敢”,逃也似地回门房那边了。
巳时即到,军学门口的张榜栏下已经挤满了看榜之人。
军学门内响起三声炮仗之声,既而大门打开,出来一队军士,于前面驱开人群,在榜下让出一条通道。
当中一名校尉,手中高举一卷黄色的布榜走到张榜栏,先将黄布榜两端固定后,然后回头看了看后面已经开始鸦雀无声的人群。提气高喝一声:
“元佑八年高邮军解试,现在发榜!”
说完,便一下子扯开系在布榜两端红绸系着的活扣,一瞬间,十五人的姓名及其考籍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姓名并不多,后面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开始喊炸开来了。
有人高呼:“我家少爷中啦!”
有人拼命叫:“前面看过的人让开一下啊!”
而早早守着前面位置的胡衍,愣是先看了一圈其它位置的名字,才最终敢把眼神锁定在榜单最上面、最显眼的那处:
秦刚,高邮县北窑庄坊。
他也顾不上骂自己前面的糊涂,拼了命地跳起来,向着外围谈建的方向大声吼道:“解元!我家大哥秦刚中了解元!”
他的这声吼叫,明显把其他人的声音一下子压下去了,所以,接着他重复的第二遍声音便显得清晰异常:
“我家大哥秦刚中了解元!”
不待其他人反应并露出羡慕崇拜的表情,谈建已经完全确认了胡衍传出的内容,立刻欢天喜地地向着家里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之上,还不忘连声高呼:
“我家大哥秦刚中了解元!我家大哥秦刚中了解元!”
人群之外,有一小个子丫环,也是听得仔细后,面露喜色,一溜烟地跑回城西的马员外府上。
“小姐,小姐,发榜了……”小丫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样?”郭小娘一把抓住丫环的手。
“解元,是解元,秦家小官人考中的是解元!”
“啊!”郭小娘一下松开了手,又紧紧在攥在胸前,“我果真没有看错此人。”
城东,北窑庄,秦家。
秦规受庄主所托,一早也来到了这里。原本他是也想和胡衍他们一同去看榜,后被秦刚劝了后,便留在堂内喝茶。
而秦盼兮则是坐在了门口,等候着谈建第一时间传回的消息。
发榜时间刚过不久,就听着街头那边一阵嘈杂,中间似乎听到了谈建似乎有些嘶哑但却音量极大的叫喊之声。
秦盼兮不由地站直了身子,马上就看到了一路飞奔的谈建,并终于听清了喊声里的具体内容:
“我家大哥秦刚中了解元!解试第一!”
又惊又喜之下,秦盼兮转身就冲进了家里,脆生生地报喜:“哥,建哥回来报信了,你中了,是解元!第一名!”
秦刚正在给秦规面前的茶杯续水,听到了小妹的声音,手里的水却没有一丝抖动,仍然是稳稳地续满了杯后,才回首笑道:“是吗?那敢情好,你去屋里帮我准备些红包与彩头什么的。待会儿一定会有不少人来。”
盼兮开心地“哎”了一声,就赶紧跑进屋里去准备了。
一旁的秦规在惊喜之余却是满眼的钦佩,赞道:“十八郎,我先不提这恭喜你高中解元的大喜事,单看你现在不惊不咋的沉稳气度,真是应了族长说的那句话,十八你就是一个天生能够做大事的人!”
秦刚苦笑道:“其实于我而说,只要解试能中,那便是喜事了。只是现在,如果我要说情愿不拿这个解元,能够省却太多的浮华之事,九哥你可相信?”
秦规笑着点头说:“万万说不得,就算为兄相信,他人也会骂你矫情啊!”
说完之后,两人哈哈大笑。
秦刚此时的确才有一种恍然晋级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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